电梯门很快合上,林昕菡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少见多怪,挂件这种东西,相似的太多了。拿出手机给刘助理发了信息,让他给萧泽轩带份午餐,收到回复的信息,心才安了安。电梯下降了二个楼层就停了下来,开门的瞬间里外两人都有些意外。“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进来的人是林昕菡大学时期的一师兄,他们的交情算是比较久的,刚入大一参加校园会社,他是社长,承蒙他照顾了两年,后来他出国失去了联系。林昕菡没有搭话,愣愣地看着他。他似乎变得不多,还是当年雷厉风行的样子,现在的他增添了沉稳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更有魅力了,他眼睛上的剑眉为他整张脸加分不少,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五官不算出色,但却莫名地吸引人。“雷……雷师兄?”
林昕菡很惊喜,真的,没想会在公司遇到!雷霆一如从前,伸出手指弹了弹林昕菡的额头,笑着调侃:“以前那个总是元气满满的小师妹哪去了?”
林昕菡羞涩地笑了笑,感觉又回到了那些青葱的岁月里,他还是那个在自己身边帮助着自己的雷学长。“你在这里工作?”
雷霆低头瞄了瞄林昕菡胸前的工作证:“去吃饭,约不约?”
“我已经吃过了。”
林昕菡心里轻轻地泛上了一丝可惜。他们才遇上,在这么多年之后,居然在同一间公司,刚想说些什么,电梯就已经停在了六楼。“那下次再约。”
雷霆倒没因为林昕菡的拒绝而影响了心情,他看着走出电梯门的林昕菡,礼貌地道别:“拜~”“拜~”林昕菡朝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挥走,直到完全关上她才转身离开。一整个下午,林昕菡都怀着愉悦的心情工作,效率特别高,准时准点下班。依依一出公司门口就被男朋友接走了,林昕菡只能自己一个人站在公交站边上等公交,一辆银色东风日产小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里的人缓缓摇下车窗,一张温暖的脸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上车。”
雷霆着急地朝林昕菡喊着:“这里不能停车。”
林昕菡不推辞,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和你约个饭。”
雷霆扭头朝林昕菡笑了笑,把车子开了出去。“约,哪能不约。”
林昕菡一脸满满的笑意,生活处处有惊喜。那些青葱岁月里的记忆一下就被释放了出来,此刻,林昕菡就彻底把萧泽轩抛往脑后,跟着雷霆就走了。他们身后停着一辆商务车,萧泽轩见林昕菡满含笑意地上了雷霆的车,怒火来得汹涌,寒着一张脸吩咐:“回去。”
萧泽轩危险地眯起双眼,紧紧盯着前面的车,面色阴沉。雷霆与林昕菡相谈甚欢,饭后由于林昕菡坚持要早点回去,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看她进了小区才离开。林昕菡回到家,屋子里异常安静,平时忙碌的佣人从进门就没看到,走进大厅里,从落地窗上可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怎么坐这里?”
灯光挺暗的,没有开大灯,萧泽轩独自一人闭眼坐在沙发的中央,从后面看着,有些孤单。林昕菡抬眼了看墙上的挂钟,八点,把灯都打开,屋里变得亮堂堂,脚步轻盈地走向萧泽轩,看着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很轻,低下头凑近了看,以为他睡着了。萧泽轩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幽黑深邃的眼睛似要把人给吸了进去,把林昕菡吓了一跳。林昕菡直起身子,微微低头看向他,知道他是特意在等自己开口,于是就坦白了:“我今晚和公司里的一个男同事去吃饭了。”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校友,以前关系比较好,就是非常普通地一起吃个饭。”
“我知道。”
萧泽轩终于开了尊口:“他是我挖来的,底细我都清楚。”
萧泽轩站起来,站在林昕菡的面前,虽然现在偏厅里一片光亮,但她感觉萧泽轩仍旧把一半的光给遮挡了过去,阴影朝自己压下来,特别压迫,林昕菡逆着光线抬头看向他,隐约看到他额头泛着细微的汗。“吃饭了没?”
林昕菡有种不好的预感,三年前就知道他胃不好,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好一些,反而更严重了。林昕菡伸手把萧泽轩按躺坐在沙发上,连语气都不由自主变得责备起来,语气里更是多了些火气:“助理给你带饭你没吃!?我说你这是图什么?工作再忙也要吃饭啊!身体夸了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爱惜你!”
钱是赚不完的,要不要这么拼命!“我图什么你不知道吗?”
萧泽轩的声音有些发虚,他努力克制着疼痛带来的不适:“我图你!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关心关心我!我对你不够好吗?”
萧泽轩看着林昕菡的眼睛很亮,萧泽轩紧紧拽住林昕菡的手,似乎特别害怕她突然离开。“你坐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一会再吃点药。”
林昕菡心里有些发堵,按住了他,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身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林昕菡逃似的起身走进平时都没进过的厨房,胸口处隐隐作疼!她不是不关心不是不爱,只是不敢再爱!心口上的伤未愈合,她每每呼吸都觉得疼,很疼。林昕菡捂着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厨房很大,应有尽有,不必担心没有食材,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简单地下了一碗面。林昕菡直接把面端到萧泽轩的跟前,坐在一旁看着他开吃,才起身去找胃药,等他吃完,顺手倒了杯温水给他服药。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地恢复了正常,林昕菡才放下心来,把东西收拾好,坐在一边眼光煜煜地盯着萧泽轩。“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林昕菡表情严肃,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然而萧泽轩却邪魅地一笑,刚才痛苦时的脆弱和诉说欲完全消失,把林昕菡往沙发上一扑,略显沙哑的声音随着他贴上来的唇戛然而止。“我不喜欢说,我喜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