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初带着她游到了岸上,上岸之后,苏暮晚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还没有从那个将二人卷到这里来的大浪之中回过神来。发觉顾炎初的眼神,正火辣辣的盯着自己。低头一看,顿时脸色一红。由于海水的浸泡,她的白T现在已经变成了透明。里面小可爱上的粉色桃心都清晰可见。也就是说,她现在相当于光着上半身只穿了个小可爱呈现在顾炎初的眼前。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挡在身前,想以此来挡住顾炎初那实在是太过灼热的眼神。“你为什么老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举动。”
顾炎初好笑的看着她,她觉得她挡住了就万事大吉了吗?再者,她的哪一个部位是他不熟悉的呢?见他起身,苏暮晚松了口气,左右环视了一圈,现在二人所待的位置,居然是个小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顾炎初居然在岸边生起了火堆。“过来把衣服烤干,一会天色暗下来就会很冷了。”
他伸手对她说道。苏暮晚依言走了过去,坐在火堆前,仍然保持双手环胸的姿势。“你不把衣服换下来,这样坐着即使到明天早晨也不会干。”
顾炎初已经将上衣褪下,挂在他支起的简易木架之上。尔后,再目光灼热的盯着她。“我不脱。”
苏暮晚很简单的拒绝,“万一有人过来看到了怎么办?”
“这是个荒岛,不会有人来的。”
顾炎初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怕我看,我可以背过去,你不用这么别扭,我们现在被困在这儿,没有通讯方式,一入夜,也许还会有蛇或是其它猛兽出没,要是你再因为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受了凉,我真的无瑕分身来照顾你。”
看他说得挺义正辞严的。苏暮晚仍然像个驼鸟。顾炎初叹了口气,将自己烤得半干的衣服扔给她:“你先换了我的,把你的烤干了再说。”
这次她没有拒绝,干脆利索的先将顾炎初宽大的T恤罩到自己头上,尔后再悉悉索索在大T恤的掩盖之下,把自己温答答的衣服总算给换了下来。天色渐暗之前,苏暮晚终于换上了烤干的衣服,顿时觉得身上舒服很多。“我们一会怎么回酒店啊?”
见顾炎初正坐在一边似在思考着什么,她忍不住出声问道。若是他说的是真的,这个荒岛上还会有蛇一类的动物出现……光是用想的,苏暮晚已经感觉到了害怕。“我升了火在这儿,等有人看到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剩下的时间我们只能等了。”
顾炎初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色,“你要是害怕可以离我近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苏暮晚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他则顺势将她搂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会怪我吗?因为我你才会被困在这儿。”
他侧过身子,轻声问道。“不会。”
苏暮晚摇头,要不是他之前在海里保护自己,她这会说不定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她怎么可能怪他呢?“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我,你的生活原本应该很平静的。”
顾炎初似是有感而发,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充满了怜惜与歉意。“也不是这么说……”苏暮晚喃喃的开口道。假如不是遇到顾炎初,她的生活的确会不一样。只是,会比现在更绝望……她如果不是当年误入了顾炎初的房间,而是进了程一玲当年安排好的那个房间,她也不知道,将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样残酷的生活。“要是一直没有人发现我们,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在这儿过一夜了吗?”
夜色完全暗了下来,身后的森林里,有着属于大自然独特的声音,只是听在苏暮晚的耳朵里,她不由得缩着身子,越发紧张起来。“别怕。”
顾炎初轻声说道,这句话在他的嘴里出现频率很高。因为苏暮晚的手足无措让他知道,她是从没有这种经历的,会害怕是很自然的。这种环境之下,苏暮晚本能的将顾炎初当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缩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才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的安定下来。“困了就先睡一会。”
他这样对她说道。“万一有猛兽什么的过来了怎么办?我还是不睡了。”
苏暮晚强撑着眼皮,不敢睡。“升了火堆,野兽是不敢过来的,我在这儿你不用害怕。”
顾炎初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孩子似的对她说道。苏暮晚此刻心境复杂,想睡却又不敢睡,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就出声问道:“顾炎初,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忽明忽暗的火光跳跃间,他俊美的脸部轮廓看得不太真切,她就这样一脸迷离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却发现,她仍然不了解这个男人。至少,她不懂他的内心世界里有什么。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的每一个举动,似乎总在她的意料之外。“你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答反问。苏暮晚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的希望,自然是希望这个男人就如她想象中那样,爱她,宠她,许她一生一世的承诺。只是可惜,顾炎初不会是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她就明白。所以,这些奢望自然也不会说出口来给自己平添心痛。她所艳羡的爱情,明明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为何却偏偏栽在了这个身边女人不断的顾炎初身上?即使知道他有那么多桃花,即使知道他情债一堆,却仍然沦陷在了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眸里,她告诫自己,不要爱上这个男人,他是危险的罂粟花,绝美却是含着巨毒的……回望与他结婚直到现在,这几年以来的种种,苏暮晚仍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不说话了?”
顾炎初将她拥得更紧了:“是不是对我挺失望的?”
苏暮晚听到这个,浅浅的摇了摇头。“白晓静在你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她忍不住想要问清楚这个问题。“为什么你在她的问题上,做出决择会显得如此艰难?”
“很多年以前,我们还很年轻,她因为我的缘故,出过一次很严重的事故,那次事故对她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障碍……”顾炎初淡淡的开口,“从那之后,我把照顾她当成了我的责任。”
苏暮晚静静的听着,抿唇不语。白晓静应该就是一直抓着这个不放,继而一步一步的成功迈进了顾炎初的生活吧。“嗯,我懂了。”
良久,她才轻轻的开口。顾炎初的话让她越发懂了,为什么白晓静会有恃无恐的如此明目张胆的介入她的这段婚姻里来。“晚儿……”顾炎初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庞,“我和你说过,给我点时间,你还记得吗?现在,我仍然是这句话。”
他认真不已的盯着这张精致的容颜,将心里所有的渴望与纠缠,悉数化为一个细吻,轻轻的印在她的唇瓣之上。这个吻,犹如羽毛轻拂过脸颊,酥酥麻麻的。苏暮晚仔细回想着他的话。“你有事瞒着我,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
她别过脸去,认真的看着他,“把我放到一边,自己去承受,你认为这样很伟大吗?”
他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苏暮晚开始不断去回想白晓静与她说过的那些话。最终她得出结论,顾炎初现在应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白晓静才会说出自己会成为顾炎初的累赘那种话来。“连白晓静都可以知道,而我身为你的妻子,却只能一直被你们瞒在鼓里吗?”
苏暮晚有些崩溃的质问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顾炎初见她神色激动,只得轻声说道:“等到了能说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而现在你最好保持冷静。”
他眼尖的发现,就在二人说话的空档,居然有一条眼镜蛇不声不响的爬到了苏暮晚右侧。假如苏暮晚情绪再激动一些,有激烈的动作,很有可能就会扫到那条眼镜蛇,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很冷静。”
浑然不觉的苏暮晚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悲愤,“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想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难道就有这么难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抬脚的瞬间,顾炎初手上扔出一颗石块,精准的砸向了她的右脚旁边,一团软趴趴的东西,带着冰凉的触感似乎就躺在了她的脚边。定晴一看,居然是被砸死的蛇……“啊!”
苏暮晚这下不能再淡定了,一声惨叫之后,跳到顾炎初的身上,死死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仍然不停的尖叫。顾炎初也不恼,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她叫得声嘶力竭不得已停了下来。他这才开口说道:“那是条死蛇,不会咬你的。”
听到他的声音,苏暮晚这才惊觉自己的姿势有多尴尬,她居然以爬树的姿势就这样爬到了顾炎初的身上,双脚紧紧的勾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