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妤立即毫不客气地回怼,“定罪了么?有证据么?三言两语就人云亦云,你有脑子么?”
叶菁刚要反驳,隔壁的沈清野又丢来一句英帝本土国骂。 她气得不行,又不敢声张。 英帝皇室的二王储都亲自出面佐证了劳伦斯不正当获得的勋爵头衔,他们还死不承认,一会拿出证据,就等着被打脸吧。 大法官怅然叹息,说了句总结,“目前贵族院已经掌握了老侯爵被迫出售勋爵的证据,现在还请这位先生同我们回贵族院接受调查。 诸位,也请大家牢牢谨记,贵族是我们英帝名誉的象征,绝对不容许有人蓄意购买破坏我们贵族的形象和血统。”
“大法官说的对。”
“确实,贵族血统不容玷污。”
有一就有二,涉及到血统和权益,不少贵族都出言拥护,恨不能把商郁钉在英帝的耻辱柱上。 私宴厅的形势陡转直下,原本高贵的侯爵瞬间成了众人鄙夷的对象。 黎俏的神色一片冷峭,捏着手机哐当一声丢在桌上,漆黑的眸光如刃,一一记下了所有帮腔讨伐的面孔。 她低声冷笑,还没出声,商郁从桌下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掰开了她攥紧的拳头,浑厚的嗓音缠着笑,很是宠溺地安抚道:“一群乌合之众,何必生气。”
他用国语说的,西方贵族不懂,但萧家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威斯顿二王储的眼含冰霜,和萧叶辉隐晦地对视,便命人去招呼皇家骑士,“带他回去调查。”
萧叶辉弯了弯唇,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向商郁和黎俏。 转眼,他伫在两人身后,支着椅背俯身道:“商少衍,这第一份礼物,还满意么?”
商郁薄唇的弧度逐渐加深,摩挲着黎俏的手指,眸似寒光凛冽,“差强人意。”
萧叶辉淡笑一声,再次压低头颅,“那但愿下次能让你满意。”
他触犯了贵族法案,一旦被贵族院审判,想翻身也没那么容易。 门外的皇家骑士已经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们的目标明确,直奔商郁和黎俏。 看到这一幕,萧叶辉的眸子闪了闪,偏头在黎俏的耳边说道:“小七,现在选择明哲保身才不失为聪明。”
黎俏目视前方,神情张扬恣意,“明哲保身有什么意思?夫唱妇随才更美妙。”
萧叶辉失望地摇了摇头,“也好,随便你吧。”
这一刻,皇家骑士,近在眼前。 商郁眸光轻瞥,依旧泰然自若,皇家骑士接收到威斯顿二王储的示意,作势就要对商郁出手。 他既不是贵族侯爵,戴罪之身自然不需要客气。 然后—— 管家尹志宏突然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完全顾不得礼仪,对着萧叶辉的方向高呼道:“公爵,乔、乔治大王储来了。”
萧叶辉面色微凝,眉头紧皱,“大王储?”
就连威斯顿二王储也瞬间站了起来,“真的是乔治来了?”
尹志宏焦急地点头,“是的,而且……” 话音未落,私宴厅外传来一声深沉洪亮且暗含质问的声音,“我的弟弟,私宴厅什么时候成了大法官审判的地方了?”
英帝皇室第一顺位继承人,乔治王子。 全场所有人,瞬间起立。 包括商郁也缓缓站了起来,除了正在发短信准备搞事情的黎俏。 男人勾唇淡笑,拉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乖,等会再玩。”
对面的席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唯一能请动乔治王子的大主教。 乔治王子身边只跟着一名随行的贴身骑士,年纪比威斯顿稍长几岁,常年浸淫在皇室权威之下,气质内敛却积威尤甚。 黎俏单手握着手机,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走来的大王储。 她要是没看错,刚才乔治似乎朝着他们笑了一下,不仅如此,还在逐步趋近他们。 三秒后,乔治大王储站在了商郁的面前。 然后,黎俏听到男人噙着薄笑寒暄,“乔治王子。”
乔治大王储是怎么说的? 他神态温和地拍了拍商郁的肩膀,宛如一位慈祥的长辈,“大主教跟我何必客气。”
黎俏:“???”
大什么? 上议院公会教区的大主教吗? 那可是和大法官并列的教会领袖。 是……她家商郁? 黎俏罕见地怔住了,任凭手机消息嗡嗡作响,她都视而不见。 相比之下,劳伦斯侯爵……算个啥? 别说大法官,就算是乔治大王储都不能随意给大主教定罪。 此情此景,怔住的何止是黎俏。 有一个算一个,英帝本土所有贵族,全都被那声‘大主教’震慑住了。 大主教……教会领袖,资历和影响力达到一定程度,甚至能给贵族进行加冕仪式的大主教。 他真犯得着去买勋爵头衔? 大主教比爵位牛逼多了好嘛? 这时,萧叶辉就站在商郁的几步之外,瞳孔紧缩,蹙着眉头。 萧叶岩也是难以置信地望着乔治大王储,他甚至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帕玛的商少衍,南洋的商少衍,怎么可能是上议院大主教? 萧夫人更是神情恍惚,表情呆滞地凝望着商郁,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呢? 明明触犯了贵族法案,明明要受到皇室裁决,这种境地,居然还能化险为夷…… 商少衍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后排,夏思妤一脸扬眉吐气地瞪着叶菁,低声嗤笑道:“苏一刀,按照你们英帝的宪法,公然污蔑大主教得判几年啊?”
苏墨时理了理袖口,回答的很干脆,“十年往上吧。”
沈清野轻咳一声,“据说教会领袖能和皇室平起平坐,污蔑大主教等同于污蔑皇室,罪该万死吧。”
叶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还雀跃的心情,瞬时变得忐忑难安。 另一边,威斯顿在乔治大王储现身的那一刻,眼神里充满了不为人知的紧张和慌乱。 他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疾步走上前,弯腰行礼,“乔治王子,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