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艾长鸣不紧不慢地把杯子放回桌上，双手合十，掌心搓了搓，“葭葭啊，”艾长鸣看着她，锋利的目光中是属于他这年纪特有的睿智，一字一字地说道。“千挑万挑，挑中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爸爸实在有点为你担心。”

艾葭深红的唇抿了抿，手轻轻晃着酒杯，“我知道，爸，”她注视着香槟金色的光泽，有些寡淡地笑，“狼子野心，可我就是喜欢做这样有挑战性的事情啊，一个这样神秘又狠心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想成为他唯一的软肋呢？”

“狼？”

艾长鸣挑眉，“你把他想得太善良了，虎毒不食子，狼恶不弑父，一个连亲生父亲都能杀的人，你怎么确定他不会杀你？”

“如果他想杀我，那也证明我在他心里有足够的地位吧。”

艾葭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画圈，语气很执着。艾长鸣听到她这些话，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怕，她自己还不知道，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艾长鸣沉默了一会，过了不久，他才重新开口。“葭葭，看到他旁边那个女孩了没有？”

“看到了，怎么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

艾葭看了眼还在小心翼翼吃着牛排的纪思念，从心底里发出嗤鄙的声音。“天真愚蠢，不堪一击。”

艾长鸣听到女儿这么说，只是淡笑着摆了摆手。“错了，女儿，她是薄正东养大的。虎父焉有犬女？”

“可是爸，”艾葭立马反驳，“您看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有一点能那得上台面啊！”

女儿不服的语气，终究让艾长鸣有些失望。说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看人眼光从来不能入木三分。“葭葭，薄正东那种男人，不是任何女孩都敢跟随的，她现在岁数还小，等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艾长鸣说着，然后给女儿倒了一杯香槟酒，推到她手边。“葭葭，我情愿你找一个平凡的男人过日子，也不需要像那个女孩一样，跟着一个自己完全操控不了的男人，换句话说，”艾长鸣说着，略有苍老的眼睛，流露出阴黑。“薄正东不会杀你，是因为你在他心中地位还不够，而她——就不一样了。”

一旦有天，她做了背叛他的事，他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不管他曾怎样深爱过她。……纪思念好不容易才吃完半份牛排，刚想拿餐巾擦擦嘴，却发现餐巾已经被服务生收走了。她坐在那里，有些尴尬，刚想找张餐巾纸擦拭，修长如玉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里面，一张纸巾。纪思念脸红了红，飞快地接过来把自己擦好，然后撑住下巴看着桌子。不敢看他。薄正东也不为难她，只是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烟，抿在唇里，漠漠开口。“接下来每天都一起吃晚餐，不要忘了。”

“为……什么？”

纪思念有些愕然。“啪”，薄正东点燃烟，白色的烟瞬间弥漫开来。“为你比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