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这个东西,沾上就很难戒掉,如果我真的染上,估计这一辈子也就毁了。没想到顾安然心肠这样歹毒。我后怕不已,叶锦东把我抱在腿上安抚。他没有离开四合院,也没叫人把顾安然抬出去,就抱着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顾安然躺在冰冷的地上继续昏迷。叶幼韵和顾长青赶过来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顾安然还没有醒,叶幼韵一眼瞧见了她,急忙奔过去:“她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叶幼韵紧接着又惊呼:“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她抬头,责备地看着叶锦东,“你为什么不叫医生过来?”
叶锦东当然是故意的,他还不准黎叔和黎秀叫救护车。叶幼韵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顿了下,问:“安然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她是怎么受伤的?”
她这是明白过来可能和叶锦东有关。叶锦东很干脆,说:“我踢的。”
叶幼韵睁大眼睛:“你再说一遍?”
可叶锦东却不打算跟她废话了,抱着我站起来:“姑姑还是早点把人送去医院吧,她被我踢中胸口,又撞到桌上,也许会脑震荡,也许会断掉肋骨……”叶幼韵闻言怒骂:“叶锦东,你太没良心了!对自己的妹妹出手!你就不怕报应!”
顾长青搂住她的肩:“我们先送安然去医院。”
叶锦东并不争辩,直接带着我离开。雷尚拿了针管不知去了哪里,只有李虎跟着,叶锦东叫司机开车去总军区医院。医生给我做了检查,幸好针管只是挨到皮肤,并没有扎进去,虽然检验结果还没出来,但医生安慰我说应该没事。我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雷尚这时候出现了,把一张报告单递给叶锦东。叶锦东的脸色慢慢沉下去,眼底的神色深不见底。他把我放下,走到窗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之前我以为他有烟瘾,后来才发现,他每次思考重要事情的时候都会夹一根烟在指尖,这是他的习惯。这一次他却没有抽出烟来,而是一个用力,手里那包烟全部变形,被他扔进垃圾桶。他突然走回来,抱起我,往外走去。进电梯,直达顶楼,右转停在一间VIP病房前,他一脚踢开门。原来这里住着顾安然,她似乎还没醒,叶幼韵和顾长青正忧心地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鼓励的话。看到叶锦东和我,叶幼韵满脸怒火:“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安然内脏出血,情况危急!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这么久了还没醒来,又被安排住院,情况应该确实是很严重的,但我一点也不同情她。顾长青轻声说:“别吵着安然,我们去外面说吧。”
叶幼韵觉得有道理,站起来:“叶锦东你给滚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对安然出手!”
我被叶锦东抱着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其实我已经没事了,但叶锦东还是固执地抱上抱下。这里是顶楼最好的房间,我对顶楼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当初赵思雨是在顶楼被抓的,但我又是在顶楼认识叶锦东的,如今顾安然却又住了进来,我感觉很神奇。叶幼韵冷着脸:“现在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要把我家安然伤成这样!”
叶锦东站在我身侧,摩挲着我的肩膀:“她不该查探我的行踪,更不该动小小。”
听见我的名字,叶幼韵眼睛像刀子似的扫过我,指着叶锦东的鼻子骂:“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是白养了你!把你养大,结果你为了个女人来害我女儿!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叶锦东冷笑:“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被你养。”
叶幼韵脸色一僵。“你还是先问问她对小小做了什么,再来骂人吧。”
叶锦东连姑姑也不愿意叫了。叶幼韵面露狐疑,但她并没有被这个话吓住,而是皱着眉,说:“我家安然单纯善良,就算她对这女人做了什么,肯定也不可能伤及性命。”
她称呼我为‘这女人’,想来还是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我倒也不在意,反正叶爷爷已经认可,她的意见并不重要。叶幼韵剜了我一眼:“是不是她跟你告状,说安然要害她?”
我不由好笑,这也太偏心了点,什么都不问就把原因扣我头上。她不高兴地盯着叶锦东:“你是不是没脑子,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叶锦东直接打断她:“顾安然拿针管扎小小,刚刚化验结果出来了,针管里不但有冰毒,还有艾滋。”
我彻底傻眼。所以顾安然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谁都知道,毒品害人一生,而艾滋更是无药可救……顾安然已经不能用歹毒来形容了,她这是丧心病狂!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来害人?她恨我抢了叶锦东,我理解,但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她能伤害其他人!我手脚冰冷,心也是冷的。在我的人生里,虽然爸妈偏心,动不动就对我打骂,却并没有要过我的性命,身边也都是良善的人,起码不会平白无故地害人,我遇到过的最大危机也就是那次赵思雨叫人来打我……我真的想不到这世界上有如此恶毒的人。叶锦东干脆将我抱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他的胸口温热有力,可我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他收紧手臂,更紧地抱着我,然后转向顾长青和叶幼韵,语气冰冷:“我倒是想问问,顾安然是怎么拿到这两样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