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还是事后？”

梁慕宸眼神里的愤怒，已经将来时的兴奋和不知所措消解一点都没有剩下。许诺的身体无力地滑到地上。没有想到梁慕宸会问这样的问题。“事前，还是事后有区别吗？”

郑元昊回答，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想不通许诺为什么还能把心留在他身上。“当然，事前的话，你可以从这里滚出去；事后，你也可以从这里滚出去。”

梁慕宸霸道的占有欲来得就是这么没有道理，毫无任何逻辑可言。“梁慕宸，你滚！”

许诺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特意给梁慕宸开门。梁慕宸瞬间从屋子主人的状态，变成客人。“什么。你让我滚？”

一脸的难以置信也没能改变许诺的想法。“对，你滚。”

许诺点头，对这样的混乱已经不想解释什么，既然他不相信，何必又留下梁慕宸在这里多此一举。“你确定，没有被我给你突如其来的幸福整的晕头转向？”

“没有。”

许诺摇头，弯腰在门口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许诺，你！”

梁慕宸仍旧是不敢相信，他的女人会对他下逐客令。郑元昊在一旁看了，许诺对梁慕宸的无力反抗，从来都是那么苍白，他的等待就是在这样的苍白中，看似永远也没有尽头。“我想梁先生不要忘记，许诺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请你尊重我们。”

“呵，未婚妻，许诺，有你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梁慕宸还能说什么，男人澡都洗好了，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倒是他打扰他们了。“请你出去。”

许诺不想去解释什么，口是心非的男人，前一刻还是说爱自己，后一刻根本不相信自己，还能有什么和这个人说的。“想让我出去，你们做你们的好事吗？”

“对，做我们好事。”

许诺回答，两个人大男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没有想到许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梁慕宸走到许诺面前，愤怒地抬起她的下巴：“要做是吗？”

许诺地除了流泪，早就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请梁慕宸出去这件事情上。“和他做是吗？”

“对，请你出去。”

许诺咬牙，眼泪依旧不争气地留了下来。梁慕宸，那个大蠢货，王八蛋，，来找自己回家，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吗？“许诺，警告你，你是我的。”

“我是谁的，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梁慕宸。”

许诺眼神终于变得坚毅点，亲手扳开梁慕宸的手，一把将梁慕宸推到门外，把门狠狠滴砸上去。看不见梁慕宸之后，整个人瞬间呢变得正常多了。“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许诺抹了下自己的眼泪，对着郑元昊尴尬一笑。“没事，他既然对你不好，为什么还？”

郑元昊明显是看到了许诺对梁慕宸眼神中的不舍，而且是越来越明显。“我不知道，郑医生。”

许诺在沙发边坐下，想想梁慕宸是对她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怎么可以在刚才说出那么无耻的话来，没有扇他几个巴掌算是她没有力气。“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郑元昊在许诺旁边坐下，见许诺情绪低落，继而提醒道：“我说我们真订婚的事情，不是像上次在梁慕宸面前说的，只是个你暂时想要让他放手的幌子。”

“郑医生，我……我……”“许诺，我会好好对你和辰辰，难道这么久，你还不相信吗？”

郑元昊试图去握住许诺的手，看见她的躲闪之后，也只好作罢。“郑医生，对不起，对不起。”

许诺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直视在郑元昊，是自己的犹豫不觉，才会给了他希望。都是她的问题，没有处理好自己和梁慕宸的情感，而又用郑元昊当幌子，利用了别人对自己的善意，最后狠狠地践踏郑元昊对自己的爱。她不应该这样的。“许诺，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值得我为你这么做。”

“不。”

许诺摇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作祟，“郑医生，对不起，我不应该一次两次地伤害你，不应该给你不该有的希望。”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还要感谢你给我的这点希望，至少在梁慕宸不能保护你的时候，你能让我在你身边，不是吗？”

这样和备胎有什么区别，许诺意识到自己早就在不经意间对郑元昊做了这样的事情。婊不婊就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利用了郑医生对我的好意，利用了郑医生你心中的希望，达到自己的目的，郑医生那么好，我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

许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把自己想说的话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就算是再怎么想要离开梁慕宸，也不能去这么肆意伤害一个温暖的人。“不，许诺，你不用想这么多，你只要知道，你需要我，所以我出现在你身边，你不需要我，我……我……”我就从你身边消失。郑元昊已经是消失过一次的人，他知道这样的消失对他来说有多痛苦。如果再次从许诺的世界里消失，郑元昊很清楚，那将是永远的消失，再也没有机会，用别的理由留在许诺身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爱上是你那点，也许是当初一个人来B市的坚强，也许是此刻对自己的歉意……“郑医生放心，我会学会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我也不会逃避。”

许诺扭头看着身旁的郑元昊，歉意更加深厚。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现在看来不过多是自欺欺人。懦弱的人一直是她，不敢去面对，总是一味地选择逃避，伤害了身边所以的人，还自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时不时沉浸在这样虚假的善良和坚强当中，用来安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她错得离谱，甚至是错得荒唐。怎么能就那么退缩呢，就算是感动，也不应该就这样成全白沁蓝和梁慕宸。连她自己都很清楚，让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根本不是什么成全，而是继续折磨三个人。感动又怎么样？感动也不能让辰辰没有父亲，让白沁蓝因为自己虚假的善意愈陷愈深。应该帮着她从泥潭里出来，而不是制造让她深陷泥潭的契机，越陷越深直至死亡之后，和梁慕宸在一起。这根本不是什么感动，而是杀戮。许诺突然之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应该是自己结束这一切的时候，而不是让梁慕宸在这里被动接受自己的善意。“许诺，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郑元昊问道，眼神里有几分不舍得，还是喜欢那么比较懦弱的许诺，这样自己还有被需要的机会。“我决定好了，郑医生，谢谢你。”

又是这样的感谢，郑元昊听了笑得无奈又凄凉。许诺一句话，一个称呼，就能宣告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即便是有，那也是他在妄想。可是夜深人静，想起这些，郑元昊又情愿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妄想之中，至少这样是幸福的。“许诺，你知道，我要从来不是你的感谢。”

郑元昊笑道，张开双臂，“我想要你的一个拥抱，可以吗？”

许诺抬起头，双眼因为哭得踏跺的关系，不太看得清楚郑元昊此刻的表情。大概是很伤心吧，许诺想。犹豫了一下之后，许诺轻轻靠在郑元昊怀里，回应了这个离别的请求。“谢谢你。”

许诺轻声说道，“虽然是最没有用的谢意，但是对我来说，目前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

许诺的心慢慢静下来，和郑元昊说清楚之后，接下来就可以和梁慕宸说清楚，然后再和白沁蓝说清楚，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们一家三口。所以一定要勇敢，许诺。“不，你可以做得更多。”

郑元昊突然抓住许诺的肩膀，期待的眼神让许诺疑惑不解。要钱的话，没有必要，郑元昊根本不差钱。“你？”

许诺是在想不出来，郑元昊打算做些什么。但是见他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一股炽热，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僵硬地对着郑元昊一笑，试图推开郑元昊。“啊！”

许诺突然被郑元昊推到在沙发上，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郑元昊，你？”

“许诺，我这次真的不想放你走，一点也不想。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郑元昊说完，身体向着许诺压过来，许诺想要喊救命，但是郑元昊眼神中的绝望，又让她觉得，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想对自己做什么。毕竟她认知的这郑元昊，一直是个谦谦君子，绝对不可能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许诺安慰自己，现在比自己更需要安慰的是郑元昊。“郑元昊，你别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

许诺也不知道在哪里学到这样的话，看见郑元昊眼神中燃气希望之后，急忙改口：“不，以后不能是朋友，那样只会把郑医生你推进更大的深渊之中，我不能那么做。”

“许诺，你难道真的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啊？”

郑元昊笑着问道，都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着想，明明知道自己想对她做什么，只要大声呼救，运气好的话梁慕宸会闯进来。运气不好，梁慕宸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会闯进来。“我相信你。”

许诺在郑元昊身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底气，这个人可是痴心爱了自己那么久的男人，心爱的人就在身下，况且还伤害过他，就算是报复的心里，做点什么事情，也是理所当然。“许诺，你不应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