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对突然发了狂的郑元昊害怕极了，嘴唇颤抖了好久，之中诶有回答。那些被肢解的器官有什么共同点她根本不担心，她现在是担心孩子。“怎么，不想看？”

郑元昊见许诺眼睛闭上，眼泪从里面流出来，更加地愤怒和疯狂。她不喜欢这样的许诺，以前的郑元昊会想要保护那么脆弱的许诺，现在的郑元昊只想毁灭这样的许诺。准确地说，应该是好好地保存这样的许诺。“郑元昊，你有什么冲着我来，辰辰她只是一个孩子，才刚开会开口说话。”

许诺哭道，面对这个疯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所以，亲爱的。”

郑元昊俯身，揪着许诺的头发，让她看着玻璃容器里面的器官：“看见了吗？那个鼻子，和你的鼻子很想，还有那边的眼睛，也和你的眼睛很像。”

“我记起来了，我把眼睛挖下来的之前，那个女人也会像你一样的哭泣，你仔细看看那双眼睛，现在还会哭吗？”

郑元昊的声音听上去依旧那么温柔，但是却充满了疯狂之后的危险。许诺不知道在做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变得如此疯狂，如果只是一次拒绝，怎么会达到这样的效果。这个房间，看上去也不像是才建立没有多久的样子，更像是年久失修，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样的废弃的地下室。“郑元昊，求求你，放了辰辰。”

许诺呜咽着，那只是一个孩子，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怎么能救这么离开呢。“我放了她，许诺，我也想放了她。”

郑元昊一脸无辜摊手，笑道：“可是人现在不在我这里，我怎么放？”

“是你把孩子送到白崎手上的，你一定有办法让白崎放了孩子。”

许诺情急之下，只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以往的理性早已经在对孩子的担忧中消失殆尽。“不好意思，许诺，我不能答应你。”

“求求你，你让我怎么样我都愿意，放了孩子。”

许诺对着这样的变态苦苦哀求，希望他还有一点作为医生的良知，希望他是以前那个郑元昊。而不是现在的血红了眼的侩子手。“我想让你怎么样？”

郑元昊笑道：“许诺，以前你有这样的机会，现在，你觉得你还有吗？”

“不……不……唔唔……”许诺的手勉强扯住郑元昊的白大褂：“求求你。”

“求我？哈哈~许诺你求我，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我最后那一点点的理性，一再被你践踏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忘记了吗？”

许诺没有说话，感情的事情，看似一句爱或者不爱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说你要离开，你怎么能又这样离开呢，又是因为梁慕宸，你知道你上次离开之后，我解剖了多少鼻子，眼睛像你这样的人才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吗？”

“我……我……”许诺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一面，在她心目中的郑元昊，一直是一个温暖且绅士的人，如果他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她以前甚至一度以为他们会成为好朋友。现在是连朋友都没得做，直接成了敌人。“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好久好久，直到能从见天日，能让自己的生活回到该有的轨道，可是，许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出现之后还要离开。”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以为他早已经释怀，以为他会很乐意帮助自己。因为那个时候，她除了郑元昊，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助自己离开一团糟的生活。“你不是故意的。”

郑元昊说着将手术床边的椅子猛地踢到一边，“哈哈哈，许诺，到想现在你跟我说不是故意的，难道我是故意的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许诺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一直以为他们会像上次一样，各自安好。同样的事情经历过两遍之后，郑元昊才知道，事情并不会朝着他以为的方向发展。“对……对不起……如果我做的事情伤害了你，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孩子。”

“我现在不就是冲着你来吗？”

郑元昊说着，走到手术台前，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放到许诺脸上：“你说我是先割了你的鼻子呢，还是先挖了你的眼睛？”

许诺狠狠地看着郑元昊，求饶对这个疯子来说，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郑元昊，伤害我可以让你好过的话，尽管来吧！”

说完，许诺闭上双眼，想起梁慕宸的脸，想起辰辰的脸，现在就死的话，虽然会很舍不得，虽然会很遗憾，但是想着在她短暂的一生当中能遇见梁慕宸，能和他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这一生也不枉费。“许诺，就这样呢放弃了吗？”

郑元昊刀子突然从许诺的脸上离开，放到了许诺的手腕上。“既然你不会放过我，挣扎还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力气。”

许诺充满了绝望，对眼前的人，已经无话可说。谁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不过郑元昊当初隐藏得太好，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已经酿成了大错。“只要你说，你不会离开我，我就放了你。”

这样的态度突然转变，让许诺措不及防，好像这样的游戏比她预想中还要复杂。郑元昊到底想最自己做什么？“我……我……”许诺犹豫着，一下子从刚才的哭哭啼啼中恢复了点理智，事情绝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说了，郑元昊会放了她吗？如果不说，郑元昊还会对自己做什么，恐怕是更加不好的事情。“我不会离开你。”

许诺终于说出口，明显不是处于真心。郑元昊笑了：“许诺，你就这么想让我放了你。”

“对。”

许诺毫不掩饰，即便是只有一点微弱的希望，也不会放弃。“哈哈哈，为了让我放你，竟然不惜说这么违心的话。”

“对。”

许诺意志坚定，完全猜不透郑元昊在和自己玩什么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要是梁慕宸知道，他会怎么想？你不怕他将你赶出别墅？”

郑元昊手中的手术刀在许诺的手腕上比划着，也许稍微一个不开心，就能毫不犹豫地将刀子送到许诺的手腕上。“他不会怎么想，也不会把我赶出别墅。”

许诺肯定回答，这种事情，她现在已经再确定不过，再也不会因为别人，而做出离开梁慕宸这种愚蠢的行为。“真是相爱啊，你们。”

“谢谢。”

许诺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和郑元昊说些什么，看上去他激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点。“但是，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爱的梁慕宸，在你和你们的孩子之间，会怎么选择吗？”

郑元昊问道，手术刀在许诺的手腕上轻轻一划，他会让她慢慢流血身亡，在痛苦中找不到任何希望。“你不是已经帮我做出选择了吗？”

许诺感觉到手腕上传过来的痛楚，笑道，终于不用和郑元昊在这里说有用没有的屁话，还一直周旋。现在梁慕宸只要去救辰辰就好。“做出选择，不不不。”

郑元昊摇头，“我只是想要让梁慕宸做出你不想要的选择。”

“你——”许诺很明白郑元昊话里面的意思，她无疑想让梁慕宸去救辰辰，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郑元昊这样做，只会在梁慕宸犹豫不觉的时候，给了梁慕宸一个选择的偏向。“许诺，现在不应该说谢谢我吗？我可是很期待。”

说着，郑元昊将手术刀扔在地上，手捏着许诺的下巴：“无比期待。”

“呵呵~”许诺笑道，自己以前说那么多谢谢，现在却是一点也开不了口，就算是装一下，她现在也装不出来。让梁慕宸来救自己？让她的孩子被梁慕宸丢弃在一边？这样狠毒的两难，真是为难了那个男人。“说谢谢我！”

郑元昊听见笑声，直接掐着许诺的脖子，“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你做梦！”

许诺回答，手腕上的疼痛感还在继续，这样的慢慢的死亡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你以为梁慕宸会来救你吗？许诺？”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许诺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已经疯狂的人，对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善意可言。早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郑元昊。“错了，许诺，这么简单的复仇，你太小看心理上不正常的郑医生了。”

郑元昊放开许诺，听见她咳嗽了几声，又从手术台上拿起另一把手术刀，对准了许诺另一只手的手腕。“两只手一起流血，应该会更快，快到梁慕宸还没有赶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流血而亡。”

说着，只听见许诺嘴里闷哼了一生，手腕上被划出伤口，不深不浅，不会让许诺当场死亡，只会让她在等待的绝望中死去。“郑元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诺忍不住问道，即便是问了很多次，她还是没有知道答案。“是因为恐惧，许诺，像你现在一样的恐惧。”

郑元昊回答，转身看着容器力度各种器官，笑得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