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心发现,这男人出现的一瞬间,他四周的空气,总是好像要被撕裂扭曲了一般。让人有种时空扭曲错位的窒息感觉。看见这个人,眼前就不自觉的浮现出这样的一幕——广阔无垠的红海之地上,没有一个活人,有的只是横尸遍野的惨状。秃鹫盘桓在天空,发出凄厉的鸣叫,一声声,刺激着人的耳膜与心脏。而他,便负手而立在森然白骨之中,脸上挂着淡淡的轻蔑之笑,冷眼旁观眼前的地狱。或许他还能闲庭漫步,坐看云起时。只一眼,便能够确定,这男人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否则,他的气息,不会带着如此强烈浓郁的肃杀气息。偏就是这么一个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能撕裂空间的阴怖的男人,还生的美艳鬼魅。嫉妒的矛盾,却又是那么的契合。这样诡谲的矛盾与契合,同时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时,效果绝对与‘美’无关。那是极度震撼人心的效果。这不是,她小助手的眼神啊,已经呆滞了。也不知是被他的容貌给震慑了,还是被他的阴怖气息吓着了。海心心轻提一口气,笑的疏离又客套。走上前戳了戳小助手的手臂,帮他回神。“小枫,去,给客人倒杯水。”
“哦哦哦!”
小助手成功回神,“我这就去!”
男人似笑非笑的坐在高脚椅上,翘着二郎腿。银质镶暗纹的打火机‘啪嗒——’打开,小白棍点燃,夹在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指尖,徐徐生烟。依旧是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只是那黑色的高筒靴却沾染着灰尘。不再是锃亮的可以当镜子。“妞儿,这才几天不见,你就把爷忘了?”
海心心表情不变,一如对待每一位客人一样,客套、疏离。“爷,找我有事?”
“没事,来找你唠嗑不行?”
这位爷来找她唠嗑?打死海心心她都不信!若不是他这样强势的出现,他真的已经快要淡出她的记忆了。原本,他们两人就是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偶尔有一次交集,之后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从未想过,她与他还会有什么交集。“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一夜夫妻百日恩,妞儿,你说呢?”
“无赖!”
海心心冷冷的转身,不想搭理他。“忙了这么些天,累死爷了。妞儿,有酒没?来点!”
“爷,我这儿是酒窖。”
“所以呢?”
“您要喝什么酒,我这里有各种不同口味的酒,纯度不同,烈性不同,当然了,价位也不同。”
顿了顿,绽放一抹生意人固有的微笑,“哦,我得提醒爷一句。我这儿的酒,不论价位,都不单卖。一律一百箱起步。”
闻言,男人低低的笑出声来,手肘向后随意的搭在吧台上,拈着小白棍的手指,富有节奏感的敲击着。一下一下,有点难熬。而他眼尾一抹邪气的目光,更让她难熬。被这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说不出的难受别扭。消失了一个多月又忽然出现。这位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海心心并不觉得他们有打交道的必要以及理由。“爷,您——”“呵——”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如既往沾染着冷鹫,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怖。海心心立刻住嘴,望着他。“挺会趁火打劫啊!”
“还行吧!这不是想跟爷讨口饭吃么。”
男人一鼓掌,眼尾一抹邪气四溢。“说得好!爷今儿就是来赏你口饭吃的!”
眉尖儿一抖,海心心不动声色的问他,“那爷打算卖几百箱?我给爷打折。”
“爷不买酒。”
“爷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