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他准时到达考场，考试还有半个小时开始，考场外面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紧张。毕竟，对于炎黄人来说，高考就是改变命运的最重要途径之一，由不得他们不认真对待。在这些人之中，学生只占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是他们的家长。李当归是一个人来的，倒不是他父母不看重，而是他们对他的成绩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还不如多赚点钱，给他找个好点的技校学点实用的东西。“李当归，这里。”

他刚进校门，一道熟悉的女声传进他耳朵。循声看去，萧然正站在树下对他招手。自从那天喝了那一小瓶提升魅力值的升灵水之后，萧然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许多，前两天还给他发短信问东问西，叮嘱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平常心对待。可惜，他当时忙着背书，完全没有理会她。本来以为她会生气，看这样子是他想多了。班花主动对他亲近，他当然不会做出一副老纸最酷，谁也不理的模样，那样的人在他看来跟傻逼没什么两样。而且，他可是深深的记得表姐跟他说的一句话，高中毕业别分手，因为大学的更丑。萧然是班花，长得漂亮，学习也好，家境也好。“复习的怎么样？”

萧然问他。他微微耸肩，毫不在意的说：“你还不知道我？死马当作活马医咯。”

萧然娇嗔一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

“是吗？”

萧然点头，“对啊，每次我想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都叫我母老虎，我一生气就不想跟你说话了。”

李当归轻点头，“这样啊，那我以后不叫你母老虎了。”

“嗯，那就好。”

“我叫你母夜叉。”

“去你的！”

萧然撒娇似的捶了下他，力道柔和的跟按摩没有区别。“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

她说。“哪里奇怪？”

“我好像突然就不讨厌你了，不知道为什么。”

他随口道：“可能是因为我最近又长帅了吧。”

“呸，臭不要脸。”

他哈哈大笑一声，“走了，开考了。”

考试时间到，他们来到各自的考场教室外排队接受检查，然后一个个进去。李当归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他很不喜欢的人，赵峰。赵峰看到他却是一脸的嘲笑，“哟，真巧。”

李当归嘴角挂起戏谑的笑意，“是挺巧。”

赵峰微微昂起脑袋，语气轻蔑的说：“你还记得三天前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忘呢。”

赵峰诡笑一声，说：“要是你现在跪下来跟我道歉，再叫一声赵峰爸爸，我就原谅你的不知好歹，顺便再偷偷给你看我的答案，保你上个本科，如何？”

在他的认知里，像李当归这种家里没钱没势的，只有靠着本科大学毕业证才有极小的可能在将来获得成功的机会。而他的成绩，要考上本科，跟痴人说梦一般无二。李当归撇撇嘴，用一种宛如看待智障儿童的关切目光看着他。“你要是跪下来叫我两声当归爷爷，我就考虑不赢过你，给你留点面子，如何？”

“哈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那你笑得跟个智障一样，脑子进肥皂水了？”

赵峰阴笑一声，把手机上交，伸开双臂接受检查。临进教室前，他用唇语对李当归说了三个字，“走着瞧。”

若是以前，李当归还会担心考砸了被他当作笑柄耻笑，可现在，他完全不担心。而给他这种强大信念的，是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清晰记忆。对于这种毫无威慑力的宣言，他只当他在放屁，还是闷声巨臭的那种。考试开始，第一场是他根本不需要在意的语文，他从小就对文学很感兴趣，小学上完已经翻遍了四大名著和金古温梁的所有小说。直到现在为止，他的语文成绩也能稳稳地占据全年级的前列，真正拖他后腿的还是数学和英语。当考试进行了一半的时候，李当归已经胸有成竹的写完了所有的小题，只剩下作文还没写。他转头看向在他斜对面坐着的赵峰，他也跟他差不多，只剩作文还没写。李当归嘴角微微一掀，打开笔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土黄色的长条形符咒。“那位同学，你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监考老师发现了他的动作，谨慎问道。李当归含笑摊开符咒，“老师，我爷爷给我求的符，保佑我考上大学的，让我随身带着，这个不算作弊吧？”

监考老师见只是一张普通的纸，便不再多说。“可笑，以为这样就可以？”

赵峰内心无限嘲笑。李当归可不管他怎么想，因为接下来，就是他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