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莞挂了电话,在走廊站了会,赶紧回屋里,“阿姨你放心,我已经让朋友去去找秦云,不会有事的。”
秦母抹着眼泪,“你说小云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就遇上这种人渣,万一她要是想不开,你让我跟他爸我们怎么活?这五年我们不知道劝过她多少次,可她就是不肯听,她相信爱情,相信那个慕少修,结果呢……”“别说了!”
秦父回头喊了声。秦母心里还是不舒坦,不停的叹气。宁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给两个老人倒了水,又买了些吃食。刚提着东西往回走,就看到了秦云。“秦云!”
宁莞赶紧跑过去。秦云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她,笑了笑,“宁莞,你来了啊?”
宁莞走近了,盯着秦云看,秦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温柔,一点不像有事的样子,宁莞觉得奇怪,还在发愣,秦云已经主动挽住她的手,拉着往屋里走,“你来的正好,我和爸妈决定回北城了,你也要去美国,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再见。”
秦云表现的十分正常,宁莞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和她一道回了房间。秦云的父母看到女儿回来激动的跑过来抱着秦云,秦云又一一安抚了爸妈。“你说你怎么回事,打你手机关机,我跟你爸都急死了知道吗!”
秦母怪责的在秦云手上捶打了几下。秦云笑着,“我不是回来了吗,我想到有几张银行卡没有销户,就去了银行,结果排队的人太多耽误了时间,手机也没电了,妈,不要怪我了嘛。”
她都这么说了,秦母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笑眯眯的拉着秦云的手,“下次可不许这么吓我跟你爸。”
秦云笑着投入妈妈的怀抱,“不会了。”
宁莞将他们三个人送到机场,途中接到陆一唯的电话,她听着,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秦云一眼,秦云坐在父母中间,脸上挂着温柔无害的笑。收回视线,宁莞默默把手机放进包里,降下车窗看了眼路边的风景。心想,这个城市可真脏!送他们到火车站,宁莞和秦云拥抱告别,“秦云,你一定要好好的。”
秦云微笑着点头,分开的时候她在宁莞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宁莞双眼猛地瞪大,秦云笑了,和她挥手告别,拉着父母一道检票上车。宁莞一直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看着很久,看着秦云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看着身边的乘客换了一波又一波。不知过了多久,她麻木的转身,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陆一唯,他双手抄在口袋,除了衣服有些褶皱,还是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宁莞突然大步走向他,“你打算怎么做?”
陆一唯问她,“这个问题该我问你。”
宁莞突然挣扎起来,“我不知道。”
两人周围来来往往的乘客很多,宁莞纠结的皱着眉,好一会又回头看检票口,如此良久,她转身就走。陆一唯跟上。回去的路上,开车的是曹舟,车厢里有股淡淡的酒臭。宁莞想起她打电话给陆一唯时,这个男人口齿不清的声音,原来是喝醉了,真是很难想象,冷静若陆一唯竟然会喝醉!她勾了勾唇,随即想到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
说话的是陆一唯,他似乎有些头痛,手一直摁着眉心。宁莞心尖一颤,“你把尸体处理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宁莞下意识咬住唇。就在送秦云和她父母来火车站的路上,宁莞接到陆一唯的电话,就是告诉她慕少修死了,至于凶手……就是秦云。她消失的这个下午只做了一件事,把慕少修骗到郊外,然后……下药毒死了他,尸体挖个坑埋了。刚刚秦云和她分开的时候在她耳边说的也是那句话,我杀人了!宁莞一直在煎熬中,究竟是把秦云拦下来还是放她走。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犯法就是犯法,可慕少修那种混蛋……他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竟然还能快快活活的活着?她也不服!“嗯。”
陆一唯随口说了句,想了想又说,“不会有人发现尸体。”
言外之意,秦云绝对安全。“我,”宁莞看着陆一唯,眉心紧皱。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慕少修该死,可是……“好了!”
陆一唯突然伸手将宁莞扣在怀里,大掌轻轻在她后脑安抚的轻拍,“不要折磨自己,你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膛强有力心跳的声音,宁莞燥乱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她既然没办法举报秦云,那一切就交给天意吧,或许有一天这件事会被重提,又或许……谁都不会再想起这个人。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时,宁莞已经从陆一唯怀里退出来,她看了眼酒店大门,没有回头,轻声对身边的人说,“谢谢。”
手搭在车锁。陆一唯靠在座椅里,两道浓眉紧皱,绯薄的唇瓣张开,“不用。”
宁莞下车,反手关车门,这时,车门却被一只手抵住,“走之前,我能不能请你吃顿晚饭。”
宁莞的机票是今天夜里8点,现在已经是6点,如果吃晚饭肯定来不及,她眉头微微一皱,点头,“好。”
重新坐回车里,宁莞趁着陆一唯不注意拿出手机给顾婶发了信息,机票改期,他们要明天再去美国。顾婶很快回了信息,是替俊俊回的,问她为什么不走了?宁莞沉默片刻,将手机放进包里。她也不知道为何,大概是陆一唯今天一番寻常的态度,或者是愧疚讨好,怕拒绝他他把秦云的事捅出去?宁莞最后把原因归结为一顿再寻常不过的晚饭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出乎意料的是,这一顿晚饭并没有在外面吃,陆一唯她回了城中花园的房子,途中又去超市买了菜,竟然是想要亲自下厨弄晚饭给她吃。宁莞准备打下手,陆一唯说不用,让她去酒窖挑瓶红酒,宁莞答应着去了,选了一瓶法国某庄园的红酒,二十年年份,已经很不错了。她又去橱柜里拿杯子,一个奥地利进口水晶的醒酒器,另外又拿了两只高脚杯,把红酒倒进醒酒器,转身看到架子上有香薰蜡烛,她顺手放到餐桌上,打算一会吃饭的时候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