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不是兄妹啊？”

华拓突然来了句。“我们什么时候说是兄妹了？”

回完他的话王楚楚在对余楚卫低声说：“这事咱们没完。”

说完松开拧他耳朵的手。华拓不知该怎么说了，最后懒得在多说。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左右，到达一处疑似贫民窟的弄堂里。这里晾衣架随便摆，上面挂着衣服被褥，电线自然也是编织的像蜘蛛网。这里人生炉子，放在路边让风头来吹，这些炉子冒着烟让弄堂里烟雾腾腾，还有人拎木质马桶和钢痰盂去河边清洗。而厕所是挺别致的，大约半人高没有顶，里面放着几个粪桶，不仅是收集住户家的污秽物，还有人根本就没有不好意思的就那样当着来往人的站着对粪桶撒尿。好像二十一世纪的阿三国一般。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都是老物件和摊位在过道里摆放着。例如修鞋缝补，修锅修汽车的。这些东西到达二十一世纪已经消失，只能在电视剧里可看见。余楚卫感叹不已。很快，他们跟着华拓进了一条楼道，上去了二楼准备进入左边这家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穿灰衣灰裤，斜挎布书包，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准备出来。女孩开始跟里面的人说话还笑着脸，可等见到了华拓时脸色刷的一下冷了下来。好像是仇人见面一样，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余楚卫和王楚楚，她没有多说，然后就准备离开。“燕子，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你最爱吃的……”“我吃过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华燕打断了他的话，说完把他挤开，快速下了楼。留在门口的华拓神色复杂。想喊可是人已跑没影了，他只得抬步进了屋子里，见到里面的有个老太太。把吃的递过去：“妈，这个你吃吧。”

老太太接过吃的并没有马上吃，而是放在桌子上，看见了他们俩进门就问：“这两位是？”

“他们俩是我的朋友，今天刚来，又没地方住，就暂时在咱家住一下。”

他不好把他们俩说是死皮赖脸的人，怕余楚卫的嘴上没个把门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在路上胡编乱造了。到时候把老娘气了个好歹可就不好了。老太太哦了声，让他们俩随便坐，然后就拉着华拓带着食物去了厨房。他们俩迟疑片刻，余楚卫直接坐到了老旧的破沙发上，王楚楚犹豫一下也坐过去。两人看向厨房，母子俩开始还好声好气，可是接下来华拓有些生气，老太太还劝他什么。最后就听见华拓吼了声：“想要离婚，没门。”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的心已不在你这，现在你又没了工作，想要留她很难。”

“没工作我可以在去找。”

说到这他又怒气冲冲，过去拿上菜刀准备出去。老太太吓一跳，赶紧拦住他问道：“你拿着刀干嘛去？”

“我要宰了那个王八蛋。”

“宰什么宰，你把人宰了，燕子咋办，你杀人偿命了，那我怎么办？”

老太太夺过菜刀：“跟她离也好，那种女人不要也罢。”

“可是燕子咋办？”

华拓哎了声，蹲在地上直挠头。“燕子我来带，你出气好好找个工作……”老太太是想说以后重新找个，可是话到嘴边停下，在旁不停的叹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时余楚卫走过去，看着他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不是多得是么。你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因为你老婆嫌你穷所致吧。”

华拓抬头看他一眼，又在低头抓脑袋，老太太又是叹了口气。客气的要余楚卫坐下，她去倒茶准备招待。余楚卫不让她忙活，说等会就出去，在喊上了华拓，并把他和王楚楚的包袱留下。在门口的时候想要王楚楚留下跟老太太聊个天，可她不愿意。三人下楼到外面，华拓问道：“你现在又想干嘛？”

“我想问你，对这里的厂子熟吗？”

余楚卫问道。他们俩都奇怪。华拓道：“熟是熟，你问这个，难道是要找厂子上班？”

“我可没那闲工夫。”

余楚卫笑道：“我要搞调研，就是调查研究之后，在做下一步的打算。”

“哦，那你去吧！”

“我对这里不熟，你不是对这里熟嘛，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我可没那闲工夫，现在老婆要跟我离婚，那有心思跟你瞎混。”

华拓拒绝。余楚卫道：“你老婆为什么跟你离婚？不就是你没钱嘛，我这个调研就是为了赚钱，你要相信我，难道还怕我把你卖了吗？何况你又不是女人和小孩，身上连个一毛五分钱都没有，我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想想也是，可还是在犹豫。王楚楚在旁听了这话是真的想抽他，合着女人小孩好骗，那你把老娘当傻子不成？看见她的眼神不善，他马上明白原因，就赶紧跟他解释，这就是打个比方。结果王楚楚就更气了，打个比方为什么说女人小孩好骗，为什么不说男的？说着就又去揪起了他的耳朵，余楚卫只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华拓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在出发的时候余楚卫问道：“跟我说说，你老婆到底跟什么人好上了？”

王楚楚哼了声：“你怎么就知道他老婆是跟别人好上，而不是他先做出对不起自己老婆的事呢？”

他转身倒着走：“你看他这样，换成是你能看得上，没钱没权那个女人喜欢当他的小三？”

王楚楚还要说。可是这时华拓开口说：“我曾经是厂子里的技术工，本来一家人生活的幸福美满，可是直到两年前，车间主任说请我去做客，我去了之后在里面跟人跳舞，结果很快公安就来了，抓了我之后判了我个流氓罪，我在里面待了两年多。”

说到流氓罪，余楚卫不由得无语，这个罪还是历史遗留问题。记得在那特殊年代流氓罪就相当于死罪。就在八几年的时候，流氓罪可是枪毙了两万多，还都是那些高干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