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上去展示投标策划案的公司，绝对有他自己的自信和气质。竞赛这种东西，作为第一个有好有坏。要是实在优秀得不行，开场就让人眼前一亮觉得无人能比，那能得到最开始的很多印象分。但是也有坏处，如果实力不足，很快就会被后面的掩盖过去。显然华宇是属于前者。林菲提前看了定稿的策划案，里面的很多创意都让人眼前一亮。而楚锐主策的整个创意框架，更是贯穿着整个策划大纲，将那些单独拎出来就零零散散的小创意链接起来，无比的自然。这就是血溶于水的神奇力量吗？林菲嘴角挂了一抹宠溺而又无奈的笑意，不禁天马行空的想。三十分钟的陈述时间，彻底的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就连评委都给了很高的评价。这竞标花落谁家，基本上从一开场就确定了。“怎么样？我就说小可是天才吧？”

楚锐下来，一脸自豪的冲她说道。林菲满意的点点头：“我教得好。”

这话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楚锐默了半晌，忽然道：“那也是我的基因给得好，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更天才。”

呵呵，你这期待的眼神是个什么回事？林菲不想再去理会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肚子里，不会再怀第二个了。就算有，也会及时的扼杀在摇篮之中。凭什么她要明明白白的给他做一个生儿育女的机器？楚锐还想说什么，林菲忽然‘咦’了一声，眼神也更加的专注起来：“江氏才是华宇最大的对手。”

林菲没想到第二个展示的会是江氏，这个企业的投标策划案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甚至在某些设计的理念上，还要高过于华宇。只是全程看下来，还是有点遗憾。江氏的策划案很好，但定位太过于高端，很多国际化大都市的东西，并不适用于S市这样的城市。况且这是政府更多用来做福利的项目，江氏那种大刀阔斧一般的改造，更是不行。如果今天的是平常盈利性的竞标，那非江氏莫属了。“我们的要好好改进改进了，要不然下一次竞标，会是江氏赢。”

林菲微微皱起眉头，往江氏那边看了一眼。那位江家小姐正在仔细的翻阅策划书，时不时的还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看起来稚嫩的江家小姐，却让她身边的人都很信服的样子。这位江家小姐，并不会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人不可貌相是有道理的，就像是会也不会知道，华宇的竞标策划案，竟然大半的创意都出自林小可之手。楚锐赞同的点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一时间也没有理会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轮到了宋氏的竞标展示。宋氏的PPT一开始放映，场上就响起了窃窃私语。“啊？我怎么觉得这个创意大致和华宇相同？”

“是差不多，只不过这创意太粗糙了，就好像是华宇打的草稿一样。”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不会真是华宇打草稿不要的了，被宋氏捡到了吧？”

“……”不少的窃窃私语传入林菲和楚锐的耳朵。不得不说，在某些程度上，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是比较能说出真相的。乔伊拿给宋远的策划案，本来就只是一个未经修改的草案而已。后面楚锐修改之后又和林小可添加了不少的创意进去，可以说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一份可以比拟的了。虽然宋氏在原来的基础上也做了修改，但水平这东西一向都是压制性的。他宋远的水平，怎么可能比得上楚锐？这东西一拿出来，谁是正品谁是山寨，一目了然。宋远本来是信心满满的要拿下这个竞标，但最开始华宇的策划案一出来，他就知道坏了。这个时候也是硬着头皮上的，到最后干脆草草介绍完了下去。“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就差最后的结果宣布，楚锐拉着林菲提前离场。林菲诧异道：“还没宣布结果，你不等结果啊？”

“华宇的项目负责人在那里，我们出去看看。”

楚锐并不关心的样子，但眉宇间的狂妄和自信却是无法掩盖。本来就是他囊中之物，又何必那么在意？林菲感叹道：“宋远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在当场揭穿呢？”

那样宋氏会更加艰难吧？楚锐笑得阴森：“你不觉得，这些猜测就足以让宋氏抬不起头来了吗？”

林菲恍然大悟！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阴狠霸道！他不揭穿，是在彰显他华宇的大度。同时也会让更多猜测的人对宋氏产生厌恶，明明华宇就是一个展示的，宋氏有足够的时间知晓创意重了。为什么不及时换？为什么还要硬着头皮上台去展示？这到底是安了什么心上去的？宋氏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弃权，那样也顶多是让同行说两句而已。总不至于被当众打脸，这样‘啪啪啪’直响。“我觉得宋远的水平还是太差了，偷到一个好的创意，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的升华升华。”

林菲这语气不知道怎么听着有点可惜的意味。楚锐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华宇的东西，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看懂？”

呃……这话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林菲默默地低头不说话了。她在华宇这么长时间，真正机密的文件是没有接触到过的。就是今天的投标策划书，也都是在成型之后才能看到。因为是要展示给大家看的东西，当然做得更加的通俗易懂。至于原稿，或许真的只有华宇的核心人员能看懂了。让宋氏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林菲心情还是挺愉悦的。一路跟着楚锐上车，任楚锐把她拉到什么地方去。“现在是饭点，你提前订座了没啊？”

林菲看着这家疑似饭点的大楼前，停车位都已经占满了，不由得有点担心。她事先也没听他说起过要出来吃饭啊。显然只有她一个人担心这个问题的，楚锐直接拉过她走到里面去。大堂经理马上迎了上来，一副熟络的样子把人领到一间包间。原来是vip熟客。林菲安静的打量包间，刚刚进来时就发现，这个餐厅是以复古为主题。一路进来的雕梁画柱，亭台楼阁假山，都布置得精致得很。就连包厢也是用了上好的楠木为主，墙角放了卷画纸篓，她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副山水画。整个餐厅的基调都格外的安静高雅，挺适合做商务谈判的。来这里吃饭，林菲还是觉得不太能放得开。“我还是觉得去个粤菜馆之类的都好一点。”

林菲低声嘀咕，“这里吃饭更适合商务谈判吧？”

“嘘……”楚锐突然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林菲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他。“隔壁，就在商务谈判。”

楚锐唇角勾着一抹阴森的笑意，用眼神示意林菲仔细听，只是他眼底的冷意，像要蔓延出来一样。很可怕。他是真的生气，气到连商场上修炼这么多年的喜怒不形于色，都崩溃了。林菲仔细听，这里的包间不是特别的隔音，旁边包间的声音断断续续也能听一个差不多。当听到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声音，林菲就睁大了眼睛。乔伊？！和……宋远？在被发现之后，乔伊竟然还有胆子来见宋远？难怪楚锐会那么生气，这种被人明目张胆的背叛的感觉。这种把他的宠溺当成纵容，去出卖自己的感觉。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乔伊。林菲见楚锐眼中的冷意肆意蔓延，已经不再看她，也敛神仔细听。另一边的包厢里，乔伊依旧妖艳耀眼，勾人的上钩眼角微微勾起，眼中盛满愤怒和不屑，让她本来妖艳的容颜显得更盛。“你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

一声轻嗤，“平时楚锐就是被你这样勾引的吧？连拿个文件都拿不好，你以后还怎么跟我合作？”

“宋远，你别得寸进尺。”

乔伊换了一个姿势，依旧盛气凌人。不管在什么场合之下，她都是如王者一样端着，但其实却并没有什么震慑力。至少是连宋远这样的人都吓不住。宋远重重的关上门，在乔伊对面坐下，悠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么短的时间，楚锐发现你之后怎么可能来得及优化竞标策划书，是你拿给我的本来就是假的吧？”

“你怀疑我？”

乔伊的声音徒然提高两度，见宋远的表情后又焉了下来，隐忍着怒气：“我确实是在楚锐办公桌上找的，谁知道他们的策划案定稿出来得那么迟！”

华宇这样的大公司，她还以为竞标策划书会很早就准备好！宋远一声冷笑：“什么怀疑不怀疑的，连楚锐对你那么痴心的傻蛋，你都背叛得了。我倒是很好奇，楚锐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就忍心拿来当个备胎？”

“这不要你管！”

乔伊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