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爱那个男人?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骗子,他在C国有老婆孩子,接近你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罢了!”
苏熠北冲着她吼道,暴怒的声音,震得耳朵都嗡嗡响。白暖夏一愣,手里的烟灰缸差点掉了下来。厉少诚已经结婚了?这是真的吗?她以前看有关厉少诚和帝国集团的资料时,都没提到这个,也没听小珏或郑叔他们说过啊?不过,以厉少诚的身份地位,到了这个年龄结婚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早在他接近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他是带着目的接近的才对啊,若没有特殊的原因,他怎么可能会在明知她有婚姻的情况下还接近她?白暖夏轻笑了下,“那又怎样?就算他是为了一时的兴趣接近我,那也比跟你在一起好。最起码他现在对我好,真心护着我,没有让我受伤,我只要这点就好,即便将来有一天真的分手了,我也不会觉得后悔!”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了,白暖夏不得不抓紧胸前的被单,弯下身子,重重的喘息着。不行,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白暖夏再次用力咬着唇,一点点的加大力道,原本就已经破裂的伤口,不断的扩大,不过才短短几秒,鲜血就流满了她的整个嘴唇。还不能放弃,她必须要保持理智清醒,决不能妥协了。担心这样还不够,白暖夏用一只手用力的掐着手臂,好像那手臂不是自己的一样,她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上面。看着即便受伤也要努力保持清醒的白暖夏,苏熠北愣了愣神,不由得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呆呆的看着她,“你就那么不愿意?”
这才多长时间?她就排斥他到连碰都不愿让他碰了?以前的她,不是一直都很期待被他碰的吗?现在他来了,为什么要拒绝?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吗?为什么?“你就那么爱他?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你就爱他爱到不惜自己受伤也不愿让我碰?”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时,几乎成了无意识的嘟囔声。这个问题,好像是在问白暖夏,却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一直到现在,他都非常清楚白暖夏对自己的感情,他坚信,虽然白暖夏现在对他和苏家有些失望,只要他原意放低姿态跟她和好,她就一定会被感动,然后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他一直是这样想的,直到前一刻为止。可现在白暖夏的态度,彻底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白暖夏了。她说不爱,就真的放下了。她现在爱上别的男人了,所以为了那个男人,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抵抗他。确实改变了,可她这性格,却依旧跟以前一样呢。还是那么的固执。白暖夏努力的喘息着,好一会儿后,才勉强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只想跟他在一起。”
爱不爱,能不能爱,她现在也说不清,唯一确定的是,她要跟苏熠北离婚,不想跟再跟他有牵扯,特别是这种时候。她现在只想保护好自己。苏熠北双手静静地握着,“如果我非要要你呢?”
白暖夏紧揪着被单,头也没抬一下,说:“那我宁愿死。”
苏熠北身子晃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心口上流淌过一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痛苦,他的妻子宁愿死,也不愿让他碰?白暖夏一直没看他,所以没发现他的痛苦,她不断的在加大力道,更加用力的咬着唇,一次保持清醒。她体内的药效发作的越来越厉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感觉血脉都要爆炸了一样。急促的呼吸越来越重,细细的呻—吟声控制不住的从她嘴里溢了出来,白暖夏快速咬着唇,将那声音咽了回去。因为药效的原因,她的身子渐渐地不受他控制的扭动着,脚趾头都紧绷了起来,意识也越发的模糊起来了……要完了吗?就这样要结束了吗?可是不行啊,她不能让苏熠北得逞,她今天是要来跟他断了关系的,怎么能在这里倒下。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都越来不受他控制了,白暖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却一直用仅存的那点理智在自己身体上自残着,只有让身体一直保持痛感,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滴在洁白的被单上,不过会儿的时间,就染红了她身旁的被单,像极了盛开的花儿。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不愿意妥协。自那句话后,苏熠北就一直没有再出一次声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如此固执倔强,他便知道,迟了,一切都迟了……又是过了一会儿,就在白暖夏快要失去最后一丝理智时,苏熠北突然离开了床上,他捡起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我不会放弃的。”
他留下这句话后,就头也没回,离开了房间。看着模糊的声音越走越远,白暖夏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最起码她现在暂时脱离危险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白暖夏整个人也重重的倒在床上,她难受的呻吟着,不断的扭动着身子,好像只有这样的摩擦才会让她觉得舒服。可即便这样做也解不了她身体里药效。她不了解这种药,可却听人说过,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若真的不幸中药,要么跟男人做,要么忍着去医院。前者自然是不可能的,可现在以她的情况,也没办法去医院。蓦地,她想到以前乔子筠看小说时曾跟她提到过的这个事,若以上两种方法都不能用时,可以暂时从冷水冷却身体里的燥热,等稍微好点后再去医院。白暖夏撑着床,努力的想要起来,可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刚用了点力,手一软,又一次跌了回去。不行啊,她不能在这里倒下,现在谁也不在,只有自己能救自己,若不然,她真的会死的。白暖夏又是努力了好几次,可最后都没能成功,可她的力气都被这几次的努力耗尽了,她趴在床上,重重的喘息着。因为她的挣扎,手臂上和嘴唇上流出的鲜血将洁白的被单都弄脏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可即便这样,白暖夏也没有放弃。突然的,她的手摸到了刚刚被她推到一旁的烟灰缸,她顿了顿,然后把烟灰缸抓了过来,对着自己的额头,用力的砸了下去……她现在这个样子连起身都难了,更别说下床找东西,所以这个烟灰缸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白暖夏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了,这一下砸下来自然也不怎么痛,她又连续砸了几次,总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痛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