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她乖顺的样子不由得让人发笑，她对秦淮说，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做什么都可以。也正是因为这句做什么什么都可以吧，他信了天命，信了她说的做什么都可以，生生的与她分别六年。画了六年那胆怯生涩的模样，现在她眉眼里早已经没了所谓乖顺，眼里多了太多坚定疏离，看着好陌生，不过他相信，看惯了，一切都是好的。赵莽站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虽然托词的话早已经想清楚了，但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了，或者是说假话被主子知道。然而陆离却一早发现了他，只不过没画完最后一笔，懒得搭理他。“进来吧。”

陆离放下笔，眼睛始终没离开顾念白的画像。赵莽知道躲不过了，心一横走了进去，拉拢着脑袋。“被发现了？”

陆离看着他一脸挫败的样子，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莫离渊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内力掩藏的那么好，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有人跟踪他。“发现倒是没有，只是离的太远没听清楚。”

赵莽见陆离没怎么看他，倒是有些放心了，想了想道：“只是那个莫离渊啊，这不是个好东西，竟然劝着顾念白不给主子解药。”

陆离双眸微冷，放下画像，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可听见为什么了？”

赵莽小心的打量了一眼陆离，有些不想说，可是却被陆离一个冷眼吓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他说什么，主子愿意等那个献出凝魂草的人就等着呗，还说您没多少时间了，具体的我没听太清楚，好像还跟顾姑娘说什么十年前，悔婚书可以作废什么的……”莫离渊与顾念白十年前的事情，赵莽也是从顾即墨口中得知的，十年前就悔婚了，他还真好意思往外说。赵莽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什么事情心里也是极其明白的。如果只是说跟踪失败，那么主子大可等着那个献出凝魂草的人出现，到时候错过时间，一样是性命堪忧，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一套说辞。也算是激将了，谁让顾念白是主子的软肋。“我岂会让他如愿！”

陆离的确是有些气急败坏了，自己还好好的，就有人惦记他的女人！还真是，找死！“主子，您别生气，您现在……”赵莽欲言又止，他这话说的，其实也有点找死。陆离听着一张脸都阴沉了下来，跟快要下雨似的，恐怕九幽山庄还没谁看见过陆离这个样子，赵莽真是赶巧了。“我现在好得很，出去！”

陆离冷冷道，其实他也的确是有些压抑不住心里是火气，但是看赵莽那担心的样子，就好像他一动气就会送命一样。而且，曾不久，莫离渊也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好像是想告诉他，你就放心的去死吧，我和顾念白会好的。好你妹啊！死也不会让你消停的好吗！赵莽听见那话真是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就冲出去了。撒谎果然是个技术活。不过看主子那样子，明天应该不会拒绝顾姑娘给他的解药了，只有活着，一切都有可能，要不然就真的是给人做嫁衣了。陆离走到窗口，强制用内力压制下不断涌动的毒素，目光落在不断追着顾即墨的顾念白身上，不由得柔和了不少。只是看到不远处站着莫离渊，眼光却一下子阴冷了下来。顾念白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