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说起顾即墨,宁清月立即就想起被毁去的容颜,火气立马上来,“小孩子,姑娘莫不是忘了,我之前容貌被毁,是拜谁所赐。这个孩子,可不简单呢。”
“好了好了。”
听宁清月的话,红栩莫名的烦躁起来,甩了甩衣袖,“你也不必担心,就是卖她个人情,她也做不了什么。等着吧,回到京中,有她好受的地方呢。”
“哦。”
听红栩这么一说,宁清月才是放心下来。而另一边的顾念白,可没有那么放心。回到房里后,顾念白立马让人准备好一座木桶,然后烧好满满的一桶热水,将顾即墨丢到热水里去泡着。做好一切后,将房内的婢女全部赶出去,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瓶。打开往瓶子里洒了些许药粉,没一会儿,顾念白转身折出房门,往林子深处去了。守在林子边际,顾念白往旁边洒了一些粉末,并随手拈来一片叶子,在口中吹了起来。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听的“嗦嗦”的声响,漆黑的林子里,有些蠕动的黑影欺压过来。顾念白心中大喜,拿出一袋子,放到一旁,装了满满的一袋蛇。“啊,有蛇有蛇。”
正当顾念白抓的正开心,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惊呼声,伴随着跌跌撞撞的声音,身影嗖的一下就不见了。顾念白一心想着要救顾即墨,也顾不得去看来人是谁,匆匆回到房里。将蛇连同自己养了多年的白蝎,一同放到顾即墨的浴桶中。又是拿出金针,施在顾即墨的几处大穴处。甚至忍痛,往顾即墨的手腕出割了一道口子,将血滴到桶里。才是转身站到顾即墨身后,运功帮他逼起毒。秋红霜不同于一般的毒,一旦入体,会速度的融入到血液里,很难逼出来。而一旦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便是神仙也回天乏术。所以,顾念白只能利用毒蛇跟白蝎的毒性,跟秋红霜的毒性相互牵引,然后再运功逼出。正在顾念白一心给顾即墨逼毒时,门口一下子热闹起来,“方丈,就是这儿,我刚看到那个抓蛇的女子,就是跑到这儿来。”
说话的是一个男子,跟刚刚的那道惊呼声很相似。“你此话可是当真,这里住的可是晋宣王府的贵人。”
接着来的声音比先前的声音要为苍老些,有些质疑般。紧接着,靠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使得顾念白有些紧张。几乎可以听见来人衣角被风吹动的声音。顾念白深知,眼前的场面是万不能让门外的人看见的。因为这是巫阁的解毒之法,而利国建朝来,对巫术多有排斥。特别是最近几朝,若是让门外的人知道她会巫术,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眼下,顾念白一心在为顾即墨逼毒上,又千万分心不得。几乎已经看到靠在门上的人影了,顾念白只觉得心被提到嗓子眼。忽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犹如天籁,解了顾念白眼前的困境,“你们在干什么?”
乃是静太妃。夜里闹出这样的动静,静太妃是不会不知道的。听到冷香的回禀后,心里放心不下,就过来瞧瞧。没想到,竟是看到眼前的场面。怎么说,顾念白也是陆离看中的人,便是未来的晋宣王妃。眼前的那些人如此肆无忌惮的,要闯她的闺房,静太妃断不能忍,“放肆,此乃我晋宣王府内眷的下榻之处,岂能容你们乱闯。晋宣王府纵然是落魄,也不能容你们如此胡来。”
静太妃是真真的动了怒,声音也甚是严厉。总算将场上的人都喝住,方丈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加上跟静太妃的交情,隐约猜出一些什么。不敢驳了静太妃的面子,上前道了句歉,“真真是对不住,因门下弟子说是见着很多蛇往这边涌来,老衲也是担心会出什么事儿,特来看看。”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们走吧。”
早上才被宁家的母子给欺辱了,眼下这群和尚又闹这出,静太妃的脸色怎么也好不起来,摆了摆手。方丈也不再执意,带着门下弟子,走了出去。等的方丈等人走远后,静太妃才是靠近过来,靠到顾念白的门口,“念白,你们出什么事情了,本宫可以进来么?”
“可以,娘娘,您还是一个人进来吧。”
听出是静太妃的声音,顾念白答一句。如顾念白所说的那样,静太妃将冷香等人留在门口,自己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运完最后一个小周天,顾即墨“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顾念白才是收回自己的内力,扶着木桶边缘起身。看着顾念白惨白的脸,静太妃急忙过去,扶住顾念白,“你没事儿吧?”
在静太妃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顾念白摇了摇手,投给静太妃一个安慰的眼神。给顾念白倒了一杯水后,静太妃才是往桶边走去,想要抱出顾即墨。看出静太妃的意图,顾念白喊一声,“别。”
可惜,还是晚了,静太妃仍是看到了桶里的景象。那浮在水面上的蛇跟蝎子的尸体,吓的静太妃连连倒退几步,跌倒在地上。指着桶里的东西,颤颤的看着顾念白问,“这,这,这些是什么东西,即墨他到底怎么了?”
心里又气又急,静太妃的语气也不好起来。见着静太妃摔倒,顾念白匆忙起身,走过来将静太妃扶起。平复了下静太妃的情绪后,才和盘托出,“白天的时候,宁家母子给了我们气受。即墨那孩子定然是气不过,跑到宁清月房里,要教训宁清月。没想到反而被红栩下了毒。”
“什么,她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给本宫的孙子下毒。本宫绝不能轻易饶了她们。”
听着顾念白的话,静太妃的脸色也变的狠戾起来。早将顾即墨疼到心坎里去,此时一听,哪里能善罢甘休。当然能体会静太妃的心情,但顾念白也只能拦着她,“娘娘息怒,这事儿是即墨有错在先。若是追究起来,只怕即墨也逃不过责难。好在此时,即墨的毒已经控制住了。待的我们明日回京,再开几贴方子调养一番,便可痊愈了。”
“哎。”
没想到还有这茬,静太妃只觉得心中憋屈的很,深深叹了口气。而顾念白心中又何尝不憋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只能又皱起眉头,求起静太妃,“太妃,眼下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便是这些东西,在我们走之前,得处理掉。”
指了指桶里漂浮起来的蛇跟蝎子的尸体,顾念白为难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