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得来顾念白这样的回答,陆离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嗯。”
顾念白重重的点下头。但是看着眼前的陆离,还是觉得哪里不妥,皱了皱眉,问一句,“陆离,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生怕顾念白看出自己的不妥来,陆离急忙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而后,怕顾念白看出什么了,陆离故意岔开话锋,“我是昨夜听莫离渊说起刺心阁,说是什么神秘的杀手组织。我就想多了解一点,看能不能帮上你。”
“莫大哥说的。”
知道莫离渊此行是受了云清先生所托,前来帮助自己的。顾念白立马对莫离渊深信不疑,看陆离的神色,已经知道,莫离渊知道的会更多。于是,顾念白不再跟陆离多说,而是起身,想去找莫离渊,“如此看来,想必是太爷爷嘱咐他来的。不过也是,这些日子,我们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然后我又这副模样,他可能是没时机说出那些。算了,陆离要不你先回去,我去找找莫大哥。”
“念儿。”
听着顾念白要去找莫离渊,陆离心中,又开始吃味。看出陆离的心思,顾念白抿唇一笑,“好了,看你这模样。我是说正事儿,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草草安慰陆离两句,顾念白不再多留,跑了出去。径直跑到莫离渊房中,顾念白发现,莫离渊竟然在收拾包裹。心中甚是不解,上前去讲莫离渊手中的包裹抢了过来,“莫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手中的动作被顾念白一搅合,停了下来,莫离渊转头看着顾念白,“我在收拾东西。”
“你要走?”
顾念白挑了挑眉。“嗯。”
莫离渊点了点头,“如今看你被陆离照顾的很好,我也可以回去给云清先生复命了。我若再留下来,也甚是不妥。”
“不行。”
没等莫离渊把话说完,顾念白就反驳了莫离渊的话,“你还不能走?”
听到顾念白不让自己走,莫离渊心里头还是有些小窃喜,忍不住问一句,“为什么?”
可没有莫离渊想的那么多,顾念白直接讲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是你告诉陆离有关刺心阁的消息的。是太爷爷让你带过来的么,太爷爷那边,可是有什么……”“没有。”
莫离渊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只是知道,那刺心阁太隐秘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儿,它的主人是谁。”
本来莫离渊还想告诉顾念白刺心阁会跟皇室有关的,但是想着顾念白对陆离的情意,不忍心说的太清楚,“陆离都告诉你了?”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是问了一下我刺心阁的情况。”
心中隐隐失落,顾念白回着莫离渊的话,而后想想,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答,“哦对了,那日我到桐城前,曾被人挟持。那些人的招数刀法,跟当初入巫阁灭我巫阁满门的人,如出一辙。难不成,他们都是刺心阁的人?”
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莫离渊的心,蓦然一层。脸色瞬间唰白,还是跟顾念白笑了笑,“这个,还真没准儿呢。”
“嗯,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好好查下去。没准儿,还能查出来当初灭我们满门的人。”
尽管没有得到确信的消息,但是顾念白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满足,点亮点头。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听的莫离渊,心里却是越发的深沉,默默的在心里,跟顾念白说道,“念儿,若是真相不是你期许的那样,你当如何?”
终归,是不敢讲那话问出来。没看出莫离渊的神色不对,顾念白回过头,看了莫离渊几眼,“莫大哥,我这儿有这么多的事情,不如,你就先留下来呗。毕竟那刺心阁的事情,也只有你较为清楚些。”
其实,刚刚听了顾念白的话,莫离渊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顾念白出了这些个事情,还被人挟持,莫离渊要走,也是不放心。于是,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好。”
莫离渊的声音刚刚落下,如同陆离的脚步,刚刚走到门口。本想进去,越因那声“好”字,脚步怎么也迈不开。陆离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不长不短的一段路程,陆离好像走了一天。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里,陆离退了屋内伺候的所有,连同赵莽邢坤,也被他遣了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陆离一关,就是一天。直到华灯初上,夜幕如斯降临。夜色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窗外月华如练,穿过明纸糊开的窗户,泄到屋内的地砖上,仿佛打翻的一滩牛奶。银白的颜色,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十分诱人。陆离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连灯盏都没有点燃。屋子里头,黑的只剩下满地的月光。莫离渊的话,一直深深浅浅的在陆离耳边萦绕,让他不敢去做深究,却又不能不去多想。其实,莫离渊说的没有错。他父皇在驾崩前,却是留下了一批暗卫。他到底是个亲王,还是先帝意欲传位的先皇,有些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那时候,父皇只宣了母妃进去侍奉。但是后来,陆传带兵入京,母妃没有强求,带着父皇的遗诏,立了陆传为新君。只为求的,他们母子平安的一封圣旨。这些事情,陆离当然也知道。所以,陆传才对他恨之入骨,并且在他身上下了最为狠毒的烈焰寒。为的就是,要了他的性命。他离京六年,也正是为此。可是,如果刺心阁真的是当初父王留下来的暗卫,如若刺心阁真的在母妃手里……想到巫阁灭门跟此有关,陆离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的紧紧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摇了摇头,陆离说服着自己。是了,不可能的。如若真的在母妃手里,母妃是不会拿念白来威胁他的。对,母妃不会这样做的。他到底是母妃的儿子,不是么。这样一想,陆离的心,才算放下。自己挣扎了一晚后,连天亮了,陆离都不自知。直到白日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入到室内来,将陆离的眼眸点亮,陆离才恍然惊醒。天居然亮了。从椅子上站起身,陆离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的厉害。许是坐的久了。看了看灼热的日光,陆离也觉得有些扎眼跟不适应。正要命侍女进来,帮自己更衣梳洗。就听到门外传到沉沉的敲门声,“王爷,属下有事求见!”
乃是秦淮。“进来吧。”
应一声,陆离示意秦淮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