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这种晚礼服，手脚有点没地方放，表情也略为拘谨外，其他的，堪称完美。她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件衣服。“卢姐，你们也太……太……太厉害吧。”

稍微露肩的设计却并没有让人觉得裸露很多，礼服的领口恰恰卡在肩头部位，只露出些微纤细的锁骨。衣服是那种极浅极浅的几乎接近白色的淡粉，将本就是二十一二岁花朵般鲜妍年纪的她衬托得娇嫩无比。文秀却大吃一惊，问她：“这才几天，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帮她穿的时候她就发现意外的容易，好像有点松松垮垮的，现在穿上一看，确实如此。尤其腰身那里，看起来空荡荡的。幸好是肩膀的宽度支撑起整件礼服，如果是抹胸式的，会不会直接滑到地上？这些年来，卢文秀经手制作的礼服没有五百件也有三百件，她第一次担心这个问题。楼小雅，也算让她长见识了。“……”楼小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天天担惊受怕的，饭都吃不好，能不瘦吗？“没有吧，我没感觉啊。”

她只好嘴硬。“我自己量的我还不清楚吗？啧啧，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羡慕你，我只见过担心到时候胖了穿不进去的，还没遇到过你这样的。”

文秀一点不给楼小雅面子，围着她转了几圈，“幸好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不然，我麻烦大了。先让严先生看看吧。如果他也认可，那我就抓紧时间修改。”

连她都不敢保证明天一天真的能修好。作品完成后，再拆了细细的修，是比第一次做更费神的事。楼小雅一手提着裙摆，慢慢地，优雅地走了出去。她不优雅也不行，她的这件礼服整体很窄，直到过了膝盖，才突然蓬松起来。她想大步流星也没办法啊！楼小雅走出房门，严承义的目光就一直粘在她身上，连卢文秀随后跟出来也没注意到。“看得这么入神，那严先生对我们的作品还算满意咯？”

文秀笑道。“孟太太真是惊才绝艳，卢总也是名不虚传。”

严承义毫不吝惜地赞叹，他说着，从西装上衣的内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多谢了。”

文秀并不推辞，看也没看支票上的数额便收到抽屉里。“那就让小雅先换下来去？等后天再过来拿。或者，直接在这里穿了走也行。”

她跟严承义商量。严承义一愣。怎么，难道还没有最终完工？“有点不合身。”

文秀不等严承义发问，便解释道。她没说具体原因，因为不清楚楼小雅的迅速消受是不是和严承义有关。严承义站起，走到了楼小雅近前，细细地观察。他相信以芙茗和文秀的经验，不至于出现“不合身”这么离谱的事。楼小雅被他看得心头砰砰直跳，生怕被他发现端倪要抓着她问个水落石出。不过，严承义看了一会儿，只对文秀说了句“有劳”，便放楼小雅去换衣服。楼小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换完衣服，他们不好再多加打扰文秀，便提出告辞。卢文秀果然也没怎么留他们，只让楼小雅等她的消息，要是明天完不成就只好等后天从她这里直接穿了走。“麻烦你啊，卢姐。真是不好意思。”

楼小雅这话说得尤其真诚。要不是因为她，文秀周末完全可以休息不加班。“应该的。”

从云想出来，严承义薄唇紧抿，一言不发。楼小雅跟在他身旁，察言观色，心里又开始打鼓，她没话找话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大概一辈子也没机会穿这种档次的华服。”

严承义仍旧不吭声。直到坐进车里，他才猛地身体前倾，低沉的声音充满危险的意味：“跟着我，你是不是天天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