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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认定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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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弯弯绕绕,压的我满腔愤懑。十年的培养,换来背叛。清理门户,却没有清理成功,再遇,又丢了夺魄刀。说起来寥寥数语,期间发生的种种怕都是惊心动魄。鬼道士轻笑:“你倒是重情重义,只光重情重义,也得动下脑子,你这么再去,是有几条命够送的?”

我自然知道。现在我走路都费劲,直接冲过去,就是送人头罢了。“道长,这村怎么回事,一个生死阵,没能炸了?”

我压下心头的思绪,决定先顾眼前。鬼道士眯着眼,说等着吧,天黑你就知道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就过。黑色将灰蒙蒙层层盖过去,灯光星星点点的亮了起来。怪了。到这村里几天,晚上都是黑乎乎的,今天是怎么了,竟然点了灯?鬼道士点点窗户,说昨天也这样,点一小时,时间掐的比表还准。“这光像是烛光?”

我惊讶道。钟成宁在一旁将手机按的啪啪作响,很不痛快的说,搞什么蜡烛,也不怕被烧掉。“宁哥。”

我喊了他一声,目光幽幽地盯住他。钟成宁皱眉:“你干啥?”

我不说话,就只盯着他,最后他举手投降:“兄弟错了,不该坑你。”

我收回视线,压低声音,问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老头是谁?“你当我神呢?”

钟成宁无语:“只看出他有古怪,谁特么的知道,他还有这层身份?”

我点头,其实我也就这么一猜,心里也知道这事儿不大可能。他和我差不多大,不可能见过张又清,再说,十八岁的张又清肯定也不是这个样。我没再说话,趴在窗户那看外面。昏黄的烛光没让这村子多一分暖意,反而是披上了一层鬼魅般的色彩。“你们昨天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索性出不去,我又挑了个话头。只一句话过去,他们竟然沉默了。“咋了?”

我有点奇怪,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鬼道士转过脑袋,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倒是钟成宁没避开,试探的问我是真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我皱着眉头,思绪一点点的回到昏迷前:“我听到了一句话,然后……颠簸了好一阵,像是坐车,又像是被人扛起来了。”

这么说着,我也觉着不对了。那么长的颠簸,我却还在这里,而那句话的声音,很熟。但我想不出来。我看向钟成宁,后者指指门外:“你自己回来的。”

恩?“不可能。”

我摇摇头。不是质疑钟成宁,而是生死阵一开,以我的本事能活下来都是幸运,怎么可能自己摸……等下!我动了动胳膊腿,发现除了没什么力气,我身上竟然没伤。“现在才反应过来检查,你这脑回路是不是太长了?”

钟成宁无语。我没理他,上前抓住鬼道士:“是他救了我?”

我终于想起来,那声音是谁的了。无尘居老板。他从生死阵中救了我,还顺便治了我的伤。我之所以昏迷许久,也不过是因为魂魄短暂离体,虚的罢了。鬼道士却不说话,眉头却皱的很紧。“谁?”

钟成宁挑眉。我没说,只看着鬼道士,他被我看的烦了:“怎么,你要去以身相许吗?”

我:……不愿提就不愿提,人身攻击算什么?这句话将我震的不轻,半晌才呐呐的张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而且,他救人救的这么轻而易举,着实让我很好奇。鬼道士依旧不耐烦,根本不想提。“你们在说谁?是哪个美女?”

钟成宁满脑子只有‘以身相许’几个字,八卦的勾住我脖子,叫我从实招来。我实在没什么要招的,只能打着哈哈笑,笑到一半,觉得场合不对,问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再查探一番?这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是大致清楚了,但还有很多细节对不上。自然,关于怎么解决也还没有头绪。最重要的就是张又清,他知道了我是殓魂师,必然也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他那一刻发了狠,必然也不肯放过我。“等烛光灭。”

钟成宁道。我转头看他,先前还叫我看着烛光不能灭,怎么今天就变了?旋即,我反应过来。这是和张又清反着来,他不点灯,我们就点,现在满村子都是灯,那我们也就不能点了。鬼道士说的没错,一个小时,一秒都没的多,烛光在一瞬间全灭了。村庄再次隐匿在黑暗中,像个藏匿的怪兽,伺机而动。钟成宁拍拍我的肩膀:“有力气没?”

我握握拳头,还有些绵软,但总体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于是便点点头。他扭了扭脖子,将手机往兜里一揣,满目兴奋:“来,叫我瞧瞧,这和我抢生意的,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阴司鬼蜮,生魂阳魄的事儿管不着,不算和他抢生意。钟成宁眼皮一番,决定胡搅蛮缠:“这么一村子人,死不死,活不活的,百年后,我这阴司册能对上?”

“道长,后方就交给你了。”

钟成宁推开休息室的门,开玩笑般的语气瞬间收敛了,目光鹰隼般在黑暗中一扫,旋即率先跨了出去。我检查一遍身上的东西,又从包里抓了一把,才跟了上去。休息室的门在我身后关上,鬼道士压的很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无垠,张阎王认定的徒弟,从来只有你一个。”

我心陡然一跳,合着休息室的门,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轻笑一声,将心底的那点在意给抛开,跟在钟成宁身后,慢慢的往后坡晃去。这路线是去坟地。钟成宁一双眼睛能夜间视物,我差了点,也勉强跟上。黑暗中,只有我们的脚步声。不过几分钟,我们便进了坟地,钟成宁半蹲在地上,右手在最近的坟头上拍了拍,闷闷分有点诡异。他转头看向我,瞳色已然红了:“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我跟着蹲下,手抓了一把土,黏黏腻腻的,像是被雨浇透,也像是血。这么一抓间,血味越发的浓稠,在瞬间席卷而来,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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