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被转移到阵中。到时候,我便可以想办法救他们。当然,我也只是以防万一,只希望这阵法用不到。只可惜事实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好。起阵不过三分钟,阵法就传来了动静,眼镜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栽倒。“眼镜,稳住!”
我一掌压在他肩膀上。摇晃停止,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他脚边。那披着破布袋一样的人,是鬼道士没错。我立刻蹲下身子,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只检查了半天,却没发现任何伤口。但他就是不醒。我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便将精力重新放回阵法上。鬼道士回来了,那肖浪呢?“断了。”
眼镜突然开口,神色茫然,且无措。我们同肖浪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断了?我咬紧牙关:“还有没有比这些文件更有用的东西?我得再试一次。”
“没有。”
眼镜沮丧的道:“老大的背包里只塞了这么一顶帐篷,其他的,他都随身带着。”
我脸色顿时一黑。这他娘的该怎么办?“你拿好文件。”
我沉声道。眼镜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还要试?”
“恩,这遍再不行,只能……”哐!伴随着可怕的破风声,帐篷陡然一矮,我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眼镜摁着趴在了地上。砍头将军又来了!我看不到他具体是什么样,只能感受到帐篷在一下一下的攻击下,变的脆弱起来。不是帐篷要断,而是护着帐篷的气场,好像更弱了。我眯起眼睛:“眼镜,麻烦看着道长。”
“你要做什么?”
眼镜紧张地看着我,说你出不去的,这外面的风可不是普通的风,能吹散人的魂魄。我猛然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这里的一切他不应该和我一样不清楚么?我们问了几遍,他也说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这下怎么连这吹的啥风都知道了?眼镜有些奇怪,指指文件,叫我看的时候仔细些,明明这些上面都写了。我狐疑的看着他,最后收回视线:“不好意思,有点疑神疑鬼了。”
“没事儿,这情况,谨慎点是好事。”
他丝毫不在意的用手扶了扶镜框。我垂下眼皮,没再急着出去,而是蹲下查看鬼道士的情况。他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只像是睡着了。这种样子才更可怕。眼镜也凑了过来,眉头紧皱:“道长竟然没撑过去?”
“呸!说话说清楚了!”
我不满地看着他。眼镜从善如流的道歉,说他说话没过脑子,本意是想说,他觉着肖浪和鬼道士两人联手,应该会所向披靡才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折了一个。哐!又是一声。我咬牙,在鬼道士身上贴了几张符纸,随手一甩,又甩了个阵法在他身上。然后我掀开门帘就出去了。一出去,我甩起鞭子就往帐篷后方砸,看刚刚那些砍刀落下的位置,那砍头将军应该就在这个方位。鞭子没砸到东西,软绵绵的被我抽了回来。我警惕的转眼去看,转过头的一瞬间,一把锃亮的斧头自空中落下,贴着我的鼻子狠狠的插进了泥土里。我立刻后退两步,同时锁魂绳甩出去将斧头给控制住。“张无垠。”
一道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去,顿时手脚冰凉——红衣凶煞!这段时间,我没去阴司,这些东西也没来找我。这他妈的没想到啊,一来还特么的就来个大的!他歪着脖子飞速的朝我靠近:“去死吧!”
他丝毫不拖泥带水,手上来就要掐我的脖子。“我去你妈的!”
我抓起一把符纸就甩过去:“你他娘的才去死。”
凶煞动作奇快,这些符纸根本就拦不住他们。他手里还拿着斧头,跟在后面,一下又一下的用斧头锤着地。“阴司十八狱,殓魂独一方。”
凶煞提起斧头,又一下砸在地上:“该死的殓魂师,去死吧!”
我甩出锁魂绳,堪堪绕住斧头,在他和斧头纠缠的时候,我摸出追魂弓,徒手拉弦,三道以自身精神力而成的弓箭齐齐地向他飞去。噗嗤!弓箭没入他的胸膛,我心中一洗,又是三道弓箭飞出去。他没有躲。我皱眉意识到不对劲,还没想清楚,蓦然,脚下一空。他娘的,忘了这是山顶。被凶煞那么一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悬崖边。只一步,便踩空了。我伸手抓住裸露在外的石头,同时咬破舌尖血,一把吐在舌头上:“以殓魂之命,召山神之魂,醒!”
笃!一道遮天蔽日的声传来,一道青衣,束着干净利落长发的男人骤然出现。我只看他一眼,就觉着好像在哪见过,但紧急之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与此同时,凶煞极快地做出反应,一脚踢开我扒拉着的那块石头。去他妹的!我整个人往下一沉,险险地又抓住另外一块石头。还没缓过神,刚刚那青衣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心中一喜,大喊道:“弄他!”
他面无表情,随后冲我伸出右手,我有些疑惑,他是听不懂指令么?“靠,你打他,把他打跑,明白了么?”
我换了个简单的说法。这召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怎么简单的指令都不明白。凶煞提起斧头,恶狠狠的盯着我。青衣男人的右手上也突然凭空出现一样武器。刚看到,我就觉得疯了。同样的一把匕首!这斩头岭上的山神,竟他娘的是凶煞的分身!我说刚刚怎么看着有点像!有什么线索在脑中串起来,只眼前的惊悚叫我暂时顾不上细想:一红一青两道影子,提起一模一样的斧头,狠狠地冲我脖子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