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言珂已经认命的接受了锦辰会无处不在的这个事实。她把只能认命的无奈发泄在自己的脑袋上,把自己的脑袋当成了个西瓜,用毛巾在上面胡乱的擦着,擦完了一轮之后,她头顶一团乱七八糟的头发说:“别说的跟我值得你偷似的行吗?”
在她看来,要不是她还有点利用价值,锦辰估计早把她给踹了。她现在这么省心的主动躲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锦辰应该高兴都来不及呢,哪还用得着把她给“偷”回去?她是真的认为自己不值得锦辰偷,锦辰就是顺走这屋里的一个灯泡也比偷她来的值得。锦辰一直觉得当江雪婵回来之前,他无论跟言珂怎么解释那都是废话。他要用行动来向言珂证明,她在他心中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轻,可在今天从言珂嘴里听到“恶心”和“值得”这两个词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跟言珂好好解释一下。他现在腿疼的连站起来就费劲,可他又觉得自己坐着矮了言珂一节,说出来的话会跟着他的气势一样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他就把言珂拉床上坐着,然后一脸认真的跟言珂讨教着:“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就觉得自己不值得我偷吗?”
言珂不想看锦辰真假难辨的认真,于是她又开始胡乱的擦起自己的脑袋,并且摆出一副不准备搭理锦辰的模样。锦辰没办法,只能把言珂拉到浴室里,把言珂的头发给梳顺了又吹干了,他就不信对着一头顺顺当当的头发,言珂还能以祸害她头发的方式来拒绝和他说话。在锦辰把吹风机收起来的那一刻,言珂就以此地不宜久留的心态走出了浴室,留下锦辰来收拾残局。锦辰是见不得浴室有一根头发的,可在他把言珂的头发理顺了之后,地上可是落了一层的头发。他拿起拖把开始拖地,拖着拖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地上的头发好像有点多,多的不像是洗过头落下来的,倒像是跟人打了一架被人扯下来似的。想到这他也顾不上他那已病入膏肓的强迫症了,把拖把一扔就去把刚躺下来的言珂拽了起来,然后恨不得拿个显微镜把言珂的头发好好看清楚。言珂被他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弄得又莫名其妙又不耐烦,因为刚睡下懒得睁开眼睛,于是她就闭着眼睛胡乱的推着锦辰说:“干嘛呢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锦辰语带焦急的问:“你怎么落了那么多头发?”
言珂倒没注意过自己掉头发的事,而且心里也不大在意,锦辰问了,她就不耐烦的敷衍着说:“大冬天的,树都落的光秃秃的了,还不带人也掉两根头发啊?”
锦辰被言珂说的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发现窗户外面的树可不是光秃秃的。外面的树都是楼澜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香樟树,四季常青,人家树叶茂盛着呢。窗户外面茂盛的树叶和言珂落下来的头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于是锦辰就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着言珂为什么落那么多头发。言珂被锦辰问的都快哭了。掉头发这种事,是她能解释的了的吗?她觉得锦辰问她的问题,就跟问人为什么会说话而动物不会说话一样,她要真想答出个所以然来,她估计得把余生都投入到科研里面,那时候估计她就能说明白她为什么会掉那么多头发了。言珂一边继续酝酿着睡意,一边模模糊糊的想办法怎么把锦辰给应付过去,最后还真想出了个合理的解释,然后就嘟嘟囔囔的跟锦辰解释着说:“我这是因为头发长,你才觉得头发落的比较多,我一根头发抵你十根,你把你落下来的头发扩大十倍,指不定落的比我多多少呢。”
锦辰因为没有帮别人吹过头发,更没有帮长头发的女人吹过,这时候听言珂这么一解释,也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没办法,他印象中都是身体不好的人才会落很多头发,所以他才会那么紧张。言珂眼皮金贵的跟什么似的,从始至终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下锦辰的反应。她单靠耳朵听的,听锦辰不再废话里,心想这下锦辰应该不会拿十万个为什么来折磨她了。耳根清净之后她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酝酿睡意了,可酝酿出来的效果不大满意,因为她老觉得有股味道刺激的她睡不着。这下她把她那金贵的眼皮睁开,在找出味道的来源之后,一脸嫌弃的推着锦辰说:“你离我远点,一股子油烟味!”
锦辰被她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直接背气了。他拖着一双不是那么健全的腿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又上来撬门开锁的,这都是为了谁啊?!虽然心里这么抱怨着,可他抬起胳膊闻了两下之后,也挺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的。他让杨林送来的衣服还没有到,所以他只能翻箱倒柜的开始找楼澜的衣服。不能忍受身上有异味也算是他强迫症的一大症状,而且已经不能忍受到他宁愿找楼澜的衣服来换的地步了。后来衣服是找出来了,他洗完澡换了衣服从浴室走出来之后,脑中一个激灵,差点没忍住直接把房顶给掀了!这是给言珂住的房间没错吧?!那他在衣柜里同时发现言珂和楼澜的衣服是几个意思?!锦辰一个激动,抄起地上的一个扳手就要去和楼澜拼命,可走到门前他又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在理智逐渐占了上风的情况下,他明智的没有用扳手去砸楼澜的脑袋,而是把门上被撬开的锁给重新装了回去。在把锁装好并且把门反锁了之后,他这才心情愉悦的把灯一关,去和言珂同床共枕去了。言珂睡的好好的,忽然身上的被子被人拉走了一小半,她不乐意的把被子拉了回来,结果却是她连人带被子的全落到了锦辰的怀里。这下她酝酿了半天的睡意就这么被葬送在了锦辰滚烫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