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受不了了?也不知道谁之前作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好像不让那个谁谁谁继续他的深情款款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锦辰是懒得跟楼澜辩解这么,他现在只在乎楼澜到底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楼澜的车没有开过来,所以这里只停了锦辰一辆车,在锦辰打开车门之前,楼澜毫不客气的把锦辰挤到一边,他则是坐到了驾驶座,然后仰着下巴对锦辰说着:“你坐一边儿去,车我来开,免得我还得浪费口水的给你指路。”
锦辰若有若无的白了楼澜一眼,在拉开后座的车门之后,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发生了怎样的挣扎,最后他竟然放弃后座,改坐到楼澜旁边去了。因为车就是他的,所以楼澜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专心的开着他自己的车。除了瞎掉的那段时间,锦辰还是很少这么无忧无路的坐在副驾驶上,不用想着什么地方要拐弯,也不用想着在绿灯还有三四秒的时候是停下来还是冲过去,与此同时,他也就没太注意这条路到底是开到什么地方的,直到旁边的车少了,周围的喧闹被安静所取代,他才开始注意起窗外的景色来。而他这一注意,才发现楼澜竟然把他给带到了墓园里。而这个墓园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当初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立下一块碑的埋葬了夏央的墓园。意识到这点之后,锦辰有些不解又有些不悦的问楼澜:“你把我带到这干嘛?”
楼澜把车停在山脚下,一边踩着青石板的台阶,一边反问锦辰:“我当初给你的骨灰盒,你有没有磕着碰着什么的?”
锦辰想到当初夏央的“骨灰”被江雪娴砸的洒了一地的事,忽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楼澜的问题了。他这种没有立即否认的态度立马引起了楼澜的怀疑,楼澜踩着青石板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回过身,一脸狂风暴雨的望着低他几个台阶的锦辰问:“你不会真把她给磕着碰着了吧?”
对于他这个问题,锦辰照旧还是无言以对。楼澜被他这态度激的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在把心里的怨怒都吐给墓地里的怨灵之后,他才转过身继续往上走着,然后后脑勺对着锦辰说:“你是不是以为,当年我只是拿了一盒面粉骗了你?”
这个问题,锦辰还是能回答的出来的。毕竟夏央还好好的在家呆着,而且他也不觉得楼澜会拿别人的骨灰开玩笑,所以他就反问了楼澜一句:“难道不是吗?”
楼澜转了个弯,直奔那块刻了夏央名字的墓碑而去,在锦辰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夏央墓碑的具体位置时,楼澜却忽然扔给了他一个重磅炸弹。“如果我说,那就是夏央的骨灰呢?”
直到现在,锦辰尚能笃定的反驳着:“这不可能,夏央还在家呢,这里埋的又怎么可能是她的骨灰?”
楼澜本来是想把实话告诉锦辰的,可锦辰笃定的态度让他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如果我说,这里埋的就是夏央,而你家里面那位,其实是我随便找了个人让这个人按照夏央的样子整的呢?”
在楼澜精湛的演技下,锦辰有那么一瞬间就信了楼澜的话,可很快他就摇着头说:“这不可能,脸能照着整就算了,可她眉毛上的痣呢?还有手腕上的疤,别说这些都是整出来的!”
楼澜没想到锦辰还挺不好骗的,这么一来,他只能加大功力,继续在那胡编乱造着:“有什么不可能的?痣,随便点一下就出来了,至于疤,你确定你知道她手上的疤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为了让这个人伪造的像一点,我可是亲手在她手腕上划了几道疤,这都两年多过去了,怎么样,效果还行吧?反正你是没发现那个疤和夏央的疤有什么区别。”
虽然事后锦辰不住的在心里感叹着如果他把楼澜拉到他的公司,那么这个人不仅是个好演员,还是个好编剧,可现在,他真是被楼澜说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楼澜主动退出的怨念当然不会因为锦辰一个表情就消耗干净了,所以他还没完没了了,“对了,有些事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下的,在你眼里,那个言珂是不是割了好几次腕,所以手腕上留下了好几条疤?难道你都不好奇,当初夏央冒充言珂的时候,她手腕上的疤都是怎么来的吗?”
“算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其实她那些疤,都是她那个妈一刀一刀划出来的。一刀划完了,伤口刚愈合,她妈就迫不及待的把痂给揭掉了,然后又迫不及待的来了第二刀。你知道她的病是怎么来的吗?就是被你们这帮人一刀一刀,一下一下的给划出来的。”
楼澜是越说越起劲儿,说的他有种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全数倒给锦辰听的冲动。不过他说着说着,又觉得这些也算是他和夏央之间的小秘密,他没必要和锦辰来分享这些小秘密,而且在看见人高马大的锦辰当着他的面眼泪都掉下来之后,他也就没了捉弄锦辰的心思了。他用一句“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把锦辰从地狱里解救了出来,锦辰在短短几秒之内经历了大喜大悲,精神上的剧烈波动让他都没力气去跟楼澜计较他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他是不去计较了,哪知道楼澜却死性不改,又改口说:“只不过这墓里面埋的确实是她的骨灰这件事,我是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既然他之前的事情都是开玩笑的,锦辰理所当然的也以为这次他也是在开玩笑。而锦辰实在受不了楼澜老拿夏央的生死来开玩笑,这一次他也不顾楼澜曾经救过夏央的事实,开始冷着脸对楼澜说:“你信不信,你再拿她的生死开玩笑,我能让你直接留下来和这里的万千冤魂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