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深刻的记着锦辰是个坏人的事,她用有限的智商思考着要怎么给自己出一口气,她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一脸良善的回过头对着锦辰勾了勾手,勾的锦辰受宠若惊的进一步的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而当锦辰以为夏央会给他什么惊喜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脸上一凉,而且这股凉意还顺着他的眼睛转了一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刚刚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到底是什么。由刚刚那阵凉意,锦辰已经知道夏央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他把夏央的手拉下来,悲哀的发现夏央是用马克笔在他眼睛周围画了一个圈。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他买这些笔给幺儿用的时候都是捡最好的,不掉色的那种……等会儿他还是要去接幺儿放学的,他敢肯定如果顶着一对熊猫眼去的话铁定会让幺儿被人笑话,于是他就狠心的把跃跃欲试想把他的脸当画纸的夏央给按回了椅子上,然后将带回来的积木放在桌子上来吸引夏央的注意。夏央对玻璃杯就是三分钟热度,对从未见过的积木更是一分钟的热度都没有,现在对于她来说,显然是在锦辰脸上作画对于她来说更有吸引力。幺儿虽然一脑子坏主意,可他还算是听话的,锦辰对付听话的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但是面对一点都不听话的夏央,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而没有主意的后果就是,他只能随着夏央在他另一只眼睛周围也画了一个圈……言琨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动静不像是煽情时才会有的,就有些好奇的敲了敲门,锦辰对付夏央已经对付的分身乏术了,也就没注意到外面有人敲门,这么一来,言琨只能不客气的自己开门了,反正大白天的,他就不信这两人还能在屋里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敲门声是没有引起锦辰的注意,可开门声还是让他脑中神经一紧,他脑子里隐约有种不能让言琨看见他的脸的危机感,可身体却先脑子一步看向了门口,然后,他就看到他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的小舅子,在看到他的脸先是愣了两秒,两秒之后,这家伙差点笑抽过去了……就这还不够,这家伙还没笑完,又一边笑一边举着大拇指夸着夏央说:“画的真好!”
夏央勉强看出言琨是在夸她,而她也跟小孩子似的,被夸了之后就沾沾自喜的,而且看那样子,估计能喜上一整天。锦辰趁着她光顾着乐的时候翻了个墨镜出来卡在了脸上,本来滑稽可笑的一张脸,被墨镜一挡,又人模人样起来了。言琨不怀好意的说:“有你这种在自己家还戴墨镜的吗?”
锦辰简直懒得理他!可他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净会给他添乱的夏央呢。夏央继在他脸上作画之后,现在明显对他脸上的两块黑玻璃产生了兴趣。在她看来,这两块黑玻璃肯定是有着神奇的能力,例如能把傻缺一样的人物给变得有型有款的。她因为也想变成有型有款的,所以她就把锦辰脸上的墨镜给摘了,然后把墨镜卡在了自己脸上,只是因为她对这玩意儿还不熟悉,所以她一不小心就把墨镜给带歪了。把墨镜戴上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瞎掉了似的好多东西都看不清楚了,于是她又吓的赶紧把墨镜给摘了,摘了之后在看见屋里的东西看起来还算正常,这才有些心惊肉跳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锦辰和言琨都不知道她心里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夏央这一系列行为特别的逗,把他们都给逗的笑了起来。一开始夏央被他们笑的莫名其妙的,可看着他们两个都在笑而她却傻愣愣的坐在那有些突兀,这么一来她就只好跟着他们一起笑了。这欢快的小声给了锦辰一种以后的生活都会很美好的假象,殊不知带着一个不懂事又任性生活都快不能自理的人是多大的挑战。言琨被锦辰找来,先是承担了照顾夏央的任务,在锦辰一双眼被夏央画的面目全非之后,他又主动承担起要去接幺儿放学的任务。然而锦辰却没同意,因为锦辰已经对幺儿说过了今天他会和妈妈一起接他放学。幺儿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真的吗真的吗,锦辰可不忍心把幺儿那股兴奋劲儿给扼杀掉。再说了,虽然眼睛被夏央给画了两个圈,可他不是还有墨镜吗?在出发去接幺儿之前,锦辰特地交代了言琨让他不要跟言旌德还有张美兰说夏央的事,因为他担心言琨说了,言旌德可能会不让夏央和他住一起,毕竟无论从哪方面看,整天闲着在家的言老爷子都比他这个整天忙着生意还要带着幺儿的人更适合照顾夏央。想到这事,锦辰不得不在心里腹诽着他这老丈人也太没上进心了,这才五十多岁,身强力壮的,正是升官的黄金年纪,您老怎么就这么退下来了呢?然而腹诽归腹诽,他老丈人想做什么事不是他这个做女婿的能左右的,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的瞒着他这个老丈人,等哪天言琨说漏嘴了,他再去跟他这个老丈人周旋去。在去接幺儿的路上,锦辰还是有些担心幺儿会因为夏央的精神状态而不开心的,但事实证明他完全想错了。跟往常一样,他在学校门口的茫茫人海里废了老半天的劲儿才找到被比幺儿高了不止一点半点的人群淹没的幺儿,而且今天因为他带了墨镜,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显得尤其的困难。而跟他不同的是,幺儿随便张望了两眼就看见了他那身高突出又被一个墨镜衬托的霸气侧漏的老爸。幺儿小心思作祟,在看见他老爸之后不仅没有主动招手去引起他老爸的注意力,而是先享受了他同学们因为他老爸而对他产生的欣羡之情,等他的虚荣心差不多被满足了,他这才像模像样的走到他爸跟前,然后举着小拳头对他爸说:“爸,你今天简直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