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主人叹气是为了什么,氏族鼠拔出了自己的短刀,用随身带着的油脂与抹布保养着,刀上的寒光倒是让原本叽叽喳喳的奴隶鼠们颤动的幅度小了一点儿。 但埃斯基仅仅稍微心情好了一瞬,又被仓库里突然充斥的恐惧味坏了心情。 下级鼠人释放的恐惧味,对于他这样的上位者而言,原本可以说是兴奋剂,但是在味道过于浓烈的情况下,就是一种折磨了。 尤其是这种浓烈的氛围下的吓尿脱粪的鼠人不在少数的情况下。 “你妈的!这味道,我恨不得一个地裂术把你们这群玩意儿埋了!”
埃斯基站起来对他的奴隶们吼道。 然后在又在奴隶鼠们试图憋住自己的生理冲动又做不到的痛苦目光中颓然地坐下,奴隶们可不能随便杀啊,这是鼠人社会中的硬通货,可都是钱啊。 眼下,还是等待书记员莫布里埃从码头的话事人——坏血病氏族哪里买到粮食再说吧。 至于说,为什么不向斯卡文魔都粮食产量最高的史库里氏族买。 第一,他知道自己的同行们开价的胃口,正如他自己一样——连罐头上的标签都恨不得收点钱的态度。 第二,食品工厂似乎是莫斯基塔的,他可不想前脚被总工程术士罚了,后脚就舔着脸去买产肉畸变怪,真的寒碜。 但是……万一莫斯基塔真的原价卖呢? 想到这儿,埃斯基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分割线=== 咚叮———— 钟声传遍了斯卡文魔都的所有地方,这是那座鼠人起源的高塔上的尖啸之钟所发出的声响,所有的斯卡文魔都人都是听着它的钟声长大的。 它的敲响也就意味着,时间经过了一个大角鼠时。 仓库里的环境阴暗,大量的火盆在这个说白了就是在岩石中开凿的大洞中也不能照亮多远的距离。 毕竟不能指望坏血病氏族的区域能与灯火通明的史库里工业区相比,坏血病氏族提供租赁的仓库区只有一条入口,只要那里灯火通明对于看守任务而言就足够了。 尖利的钟声立刻在这里召唤出了一大堆的红色微光,那是奴隶鼠睁开的眼睛。 埃斯基靠在房间角落的铅箱子上,紧闭着眼睛。 铅箱子里放着所有鼠人都趋之若鹜的财富——次元石。 对于自己的安全,埃斯基一直都很在意,次元石这样危险的东西自然不会像是其他的鼠人一样随意地放在木头箱子里。 尤其是想到几十年后由十三人议会、灰先知氏族、史库里氏族共同打造的那柄致命的武器也是装在铅盒子里,就更是觉得把所有的次元石都放在铅盒子里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尽管这让埃斯基对于搬运工的需求变得更加庞大了。 钟声已经将工程术士惊醒,抬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形,氏族鼠们与奴隶鼠们仍然如同之前那样相安无事,于是准备继续睡下去。 法师是需要随时调养好自己的精神的,释放任何一个法术,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与意志,所以,如果有机会,埃斯基就会选择睡眠补充自己的精神力。 不过,这一次的补充似乎不太顺利,白毛工程术士感到自己刚要睡着,就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 睁开眼,是书记员。 “伟大的主人,我买到了粮食,尾巴上生疮的比尔戈想要加价,但我说主人就在这里,他就退了一步。”
书记员莫布里埃回来了,他说的话有些没头没脑,埃斯基也暂时没有想通里面的逻辑。 那群满是尿味的坏血病水手们,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降价的。 难道是背后有什么阴谋,还是说,这一笔交易有什么问题? 鼠人从来不是什么有节操的种族,背刺和阴谋在斯卡文魔都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一般的氏族鼠交谈的时候,就会在背后握住一把匕首。 更别提这些大氏族的交易者了。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这一批粮食。 埃斯基看向了前方,那些眼睛冒着红光的奴隶鼠。 这些奴隶怎么办?叛乱的话,真的杀了?这些奴隶的性命可是几百枚次元石币的价格,即使他是工程术士也要肉疼好久。 “明天舰队出发前,我可以再去盯住他,不会让他把烂掉的谷子放进去的。”
书记员见自己的主人脸色不好看,急忙补充道。 不过,显然,这并不完全是他的主人脸色不好看的原因。 顺着主人的目光看去,奴隶鼠们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停地神经质地抽搐着,在近乎黑暗的仓库里,这倒像是幽森鬼影。 难道主人是在为了这些奴隶而犯愁? 正在书记员仔细思考解决办法的时候,只听得自己的主人向门口道: “比戈尔?”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平时怎么都不会轻易降价,指不定心情不好还打折客户的腿的尾巴生疮的混蛋。 身上的褐色的毛发以及掉的差不多了,露出了光秃秃的皮肤,上面倒是没有带上多久没有清洗过的污垢,而是带着白色的仿佛盐渍一样的东西。 尾巴的根部到几大颗中部生着潮湿的,大概是在流脓的烂疮。 不过,这些外貌上的东西,即使是他的那条恶臭的尾巴也不被书记员所关心了,他立刻想到的是,此前比戈尔与他的交易。 难怪说他今天那么轻易的降价了,莫布里埃有些愤怒。 如果让主人因此轻视他的能力,他就不能……该死的比戈尔,等到莫布里埃哪一天发达了,一定要把你吊起来,每天三次毒打,三次电击,一次都不能少了。 莫布里埃在脑中的YY终究是没有让比戈尔注视他一眼,比戈尔径直走向了埃斯基。 “坏血病氏族需要魔法的力量,尊贵的工程术士。”
比戈尔摊开了自己的双手,以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这是两个鼠人交易的时候所能给出的最高的善意。 任何一个鼠人都应该知道,在交易的时候,一定要将手放在武器上,以便随时预防暗杀以及火并。 比戈尔对工程术士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妥,施法者在鼠人的社会中的地位是极高的。 现在的斯卡文之中,只有灰先知与工程术士两种施法者。 无论是灰先知还是灰先知的学徒,都只需要研究法术以及潜心于政治操弄,而要他们帮忙的代价,无异于付出一个附庸氏族。 而工程术士,也同样的贪婪,在工程术士们销售他们的那些邪恶武器的时候,是这样计费的——武器的零部件需要至少一个次元石,再装填的弹药也需要按照次元石来计费。 使用武器的人也必须是史库里氏族的人,客户必须另外付一笔雇佣费,而如果史库里氏族的雇佣兵死了,还需要客户再支付一比赔偿金。 这个时间点,的确只有埃斯基这样刚刚受到莫斯基塔处罚的法师可能立刻去协助坏血病氏族。 “怎么了?”
睁开血红色的双眼,埃斯基疲惫而有有些期待地问道。 只要能够接到订单,他就能够东山再起,至于说,价格会低很多,没有关系,反正其他氏族的玩意儿们也不懂魔法。 接下来,烂尾巴的比戈尔给他了惊喜。 “我们搞到了一条尖耳朵玩意儿的船,爪爪舰长们都不能完全发挥它的性能。”
工程术士几乎是跳了起来,立刻道。 “航速?”
精灵的船,意味着宝贵的财富,即使只是学习精灵船上的符文,就足够他接下来在给纳加什扎尔围城部队设立的补给港口东山再起。 蠢货总是多多,蠢货们的次元石,都都归伟大的工程术士。 “也有其他的部分。”
比戈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埃斯基平静了一下大起大落的心态,踱步跟着比戈尔一同出去。 他身上的疲惫仿佛完全消失了,一份这样的工作,足够他摆脱现在的一切问题了。 “航速现在多少。”
工程术士的声音重新变得尖利,带上了工程术士对于下等鼠人的傲慢。 “大风满帆再借助洋流可以到12节,但是尖耳朵玩意儿们一直可以把这东西开到30节。”
埃斯基按照人类历史上的帆船计算了一下速度,这比起人类的后期风帆船慢了3到6节。 降速这么多?难道是如同人类的船只一样,被藤壶之类的寄生生物弄成那样的? 不,埃斯基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鼠人的船从来不会有什么寄生生物,它们都被饥饿的斯卡文们连壳带肉吃掉了。 可如果不是寄生生物的,那么船上一定是有其他的东西阻碍了船的航行,或者是增加了船的重量。 至于说,精灵的设计比不上人类的后期设计这种事情,工程术士并不将它考虑进去。 听比戈尔的说法,精灵的船可以在海上开到三十节,都已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航速了,那么它的设计一定不会比人类的风帆船差的。 “看来是有魔法装置。”
埃斯基得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猜测,也许是魔法装置的重量让风帆船的航速降了下来。 这大概率就是事实了,接下来就是其他方面的问题了,在比戈尔没注意的时候,埃斯基暗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到: “就算现在帮你们解决了问题,之后你们同样没有法师,坏血病氏族不被允许使用魔法。”
比戈尔转头看向埃斯基,又转了过去,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一点。 工程术士说的的确是事实。 按照千年以前的规定,只有灰先知氏族与史库里氏族的成员被允许掌握与研究魔法的力量,即使是坏血病这样的专业航海氏族,也不能僭越。 尤其是在这个瘟疫氏族、艾辛氏族两个氏族尚且不被斯卡文魔都知晓的时代。 这大概也是比尔戈要来找埃斯基的原因,军阀走十三人议会的路子调集两大氏族法师的成本还是太过于高昂了,尤其是坏血病现任的军阀尚且不是十三人议会成员。 坏血病氏族是等到三千年以后的一场争夺战中得到的十三人议会席位,记得那时候的领主叫做威士忌.利爪。 想到这里,埃斯基继续到。 “而且,我之后还得去战场,帮忙的报酬也十分高昂。”
他在最初的战场以及最后的高昂两个词汇上加重了语调,并重复了鼠人语之中的叠音。 要去战场就是个借口,他只需要和支援舰队一起登船,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下船就不是莫斯基塔能管的了。 现在的十三人议会,可还没有死亡大师斯尼奇作为他们的狗腿子。 至于价格高昂,这倒是实话,也是这句话的目的。 那你刚才干嘛不推掉? 比尔戈疑惑地想着,既然来找埃斯基,自然就是希望解决问题。 埃斯基全在说一些似乎是在为坏血病氏族考虑的话语,但背后隐藏的意思,却似乎是你这个问题没有解决方案的意思。 至于说,从字面意思去理解,说不定埃斯基是真的为了坏血病氏族着想? 鼠人会有道德操守? 尽管埃斯基在这一方面的风评一向不错,但侵夺别人的财产的事情也没有少做。 “不过,也许我们可以长期合作,以解决这些问题。”
埃斯基笑着,露出了与其他鼠人完全不同的洁白的牙齿。 个体:比戈尔 年龄:9岁 HP:1290 魔法之风储量:0 护甲强度:117 领导力:49 移动速度:47 近战攻击:53 近战防御:67 武器威力:231 冲锋加成:30 部队射程:70 远程杀伤:120 弹药容量:17 个体特性:鼠多势众、抱头鼠窜、赶路人、航海精通、坏血病 “对,对,长期合作。”
他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个家伙并没有在商业上的天赋,不然一定会在面板上显示出来的,至少也该是??? “长期合作?”
比戈尔被埃斯基突然的话语搞得有些莫名奇妙。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跟他说,他只是一个爪爪舰长,坏血病现在的军阀是白兰地.钩爪,而不是他。 “是的,是的,比如说,从南方绕一大圈进入苦海,穿过纳加什海峡,将船开到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