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根据初步检测,死者应该是……应该是自己用筷子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面,然后又用自己强行撕裂了自己的腹部……说到这里,我明显感觉到白大褂法医脸色又白了一分,甚至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才接着说到:死者自己强行撕裂了自己的腹部,将内脏全部掏了出来,最后才……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医,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发生,冯局长,不怕你笑话,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冯建书勉强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了一句辛苦了,就让法医先出去,然后看向李香和黑鹰:那个……两位觉得,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该不会……真的是……黑鹰头也不回,冷着脸说到:要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也犯不着让我来了。冯建书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而我心里则还在想着刚才白大褂法医的话,死者是自己将筷子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的,也是自己强行撕裂了腹部,将自己的内脏掏了出来。饶是这段时间我已经看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听到这话还是心里一抖。我滴个亲娘,要自己把自己戳瞎,还特么掏了自己的内脏,死的时候还带着笑,这得多大的力气和狠劲儿才能做到?我凑上去问李香:李香,这事儿一看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啊,不会,和要是我的人有关系吧?李香没说话,倒是那黑影又扫了我一眼,似乎微微有些疑惑,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不理会我。随后黑鹰往前走出两步,说到:看这样子,和南洋那边的手段很像,李香,你怎么看?李香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到:暂时还不好下定论,但肯定和阴阳行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你也要小心一点,这件事,我感觉是暴风雨的前奏。黑鹰眉头拧在一起,问到:你不打算管?李香没说话,以摇头的形式告诉了她的答案。这时候一只淡定的黑鹰开始不淡定了,抿着嘴好一会儿,又问李香:你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李香一笑,说不管为了什么,这件事都不归我负责,我要管的,只是我朋友的性命,和你的任务无关。黑鹰走进两步,又说: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张……黑鹰似乎还想挽留住李香,但不知道为什么,当黑鹰吐出这个张字的时候,李香脸色勃然大变,手里寒光一闪,一根银针已经抵在了黑鹰的脖子,只要李香两根夹住银针的手指轻轻往前一推,我相信下一秒黑鹰就会闭嘴。闭上就永远不能再张开的那种。黑鹰的话戛然而止,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我一看这情况不对啊,怎么好好的,突然间动起手来了。听黑鹰的意思,似乎李香以前是和他一伙的,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分散了,但那事儿看样子也和黑鹰没关系,怎么突然间就到了动手的地步?我急忙上去拉住李香,说你这是干什么,既然都是认识的朋友,怎么说着说着还动起了手来。李香面无表情,手指一缩,那根银针瞬间消失不见了。我看了下黑鹰,只见这时候他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黑鹰微微苦笑,摇头说到:我知道我不该说她的事情,不过……我也想不到你有一天会因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收回你的针,或许……人的确是会变的。李香淡淡的回了一句,只要值得,没什么是不可以的。黑鹰摸了摸脖子,没再说话。我正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李香一伸手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就要走?李香说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有人会办妥。随即又停下脚步,用一种毋庸置疑的眼神看着我,喉咙动了几下,深深的吐出一句话:我在乎的,只是你的安危。说完,李香拉着我就加快了速度往外走,我脑子里微微空白了一下,随即就是满满的感动。我在乎的,只是你的安危。天下间还有比这句话更美好的表白吗?我任由李香拉着我跑出去了,等她停下来,我就呵呵一笑,说李香,你现在是爱上我了吧,这么关心我的安危。本来我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再者,听到她这话心里的确美滋滋的,心说这事儿得成了大半了,有戏。但谁知李香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沉着脸说到:子林,我希望你知道,任何一个人活着,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我在意你的生死,是因为你关乎着更多人的生死,无关儿女情长。我被她的话说的心里一冷,急忙说不就几句话嘛,你何必搞得这么严肃。李香退了一步,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眼光看着我:子林,我并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你对我的心意,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我心里猛然一颤,永远都不可能?当初在阳坡村的时候,她说过,看我表现,为什么到了现在,却永远不可能了?李香的脸色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愣了好一会儿,忍住心里的颤抖,挤出一个笑容,说到:李香,你前面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看我表现,给我机会的,你说过……“那你就当我犯了个错,一个已经过去了的错误,以后都不会再有。”
不等我说完,李香已经冷冰冰的打断了我。我只感觉自己的胸口突然间像是空了一样,气息不自觉的就粗重了起来。“不李香,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你还说过你喜欢我的……”我走近一步,想要拉住她。但李香却先一步退了出去,用同样不可置疑的眼光看着我,冰冷的说到:那是你的错觉,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