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进去几秒还没反应,不一会儿,庞恪开始猛拍大腿,吸溜吸溜地吸着空气。“我靠!”
他咳嗽几声,“不愧是规则者的变态糖,果然……彦辰,给我水,辣死了。”
“庞恪你都能被辣成这样的话,那剩下的这一颗糖,恐怕就没人敢吃了。”
郑棕邪找出他的最后一块糖,“要不……”他冲外面的乔雪傲努了努嘴,“老崔,你给她。”
“呵呵……”崔铁全满面笑容地接过糖,“你小子,狠!”
他把辣椒糖带出去,扔在乔雪傲面前。“喏,你要的糖,敢吐了我就揍死你。”
“糖?”
她捡起这块糖,三下五除二剥下糖纸,一下子塞进嘴里。不一会儿,洞里就听到外面一阵惨叫。洞穴里,庞恪两手枕在脑后,仰面躺在地上。他轻轻地呼吸着,欣赏着头顶形态各异的冰块。健壮有力的躯体很随意地放平,上面棱角分明的肉块儿,彰显着他的男人本色。演戏挺累呀,要不是米茴不让我出风头,老子其实真想炫耀一番——那块糖一点辣的感觉都没有!哎呀,憋得老子难受死了。不过直觉告诉我,米茴是对的。我没有郑棕邪的判断力,但我觉得米茴的话里有点隐意。算了!继续藏吧,虽然这不是我性格!但是彦辰!他好像知道,我要提醒一下他吗?算了,不至于,以后再说吧。“嘿,伙计们!看这里。”
从刚才开始,月牙就不知道在做什么。她突然喊了这么一句话,搞得男生们以为她出什么岔子了,纷纷转过头去看——月牙堆了几个大小、长短各异的冰块,手里拿着两根与鼓槌长短差不多的骨头。所有人都看向她,不明白她想搞什么名堂。噔——骨头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啥?”
“冰块音乐,好清脆。”
“她会敲这个?”
噔——噔~噔噔——骨头棒敲在形态各异的冰块上面,绽出高高低低相互交错的原始之音!晶莹剔透的冰块声,拨动着每位听众的心弦。冰块的声音一扬一抑,伴着节奏,深沉静谧的冰地乐曲,悄然奏响。空灵的抖动音,悠扬在巨大的冰岛,小小的洞穴之中,既欢快,又显得格调忧伤;既美妙,又十分激荡澎湃。隐藏在每个悦动音符下所有人的情感,一时间犹如泉水迸发,像火山巨浪般力大无穷。噔——♬♫♪♩我们在生命的款待下;♬♫♪♩奏响独属于我们的乐章。♬♫♪♩我们的乐章朴实无华;♬♫♪♩我们的乐器简单粗暴。♬♫♪♩但我们唱的是我们的心;♬♫♪♩敲的是我们的情。♬♫♪♩空灵的冰块是我的眼;♬♫♪♩猎人的生活自由自在!……“伙计们!嗨起来!”
“看我庞恪给你们表演个单手倒立!”
“他们居然唱起歌来了。”
乔雪傲满是羡慕,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你们happy怎么能不叫上我!”
崔铁全欢呼着,窜了进去!……噔——♬♫♪♩社会封印住了太多;♬♫♪♩讨厌自由被局限——的感觉。♬♫♪♩自由的快乐若得不到;♬♫♪♩就拿叛逆做个交易!♬♫♪♩冰岛给我自由的生活,♬♫♪♩比那人间好了太多!♬♫♪♩吃吃喝喝逍遥自在;♬♫♪♩想想还是自由最珍贵——!!!……【生命款待:关于圆珠】“噜——”“彦辰,你睡觉了吗?”
郑棕邪躺在彦辰身边问。“呼——庞老大,你别走呀,别走……”彦辰躺在地上,闭着双眼讲梦话。“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郑棕邪站起身子走出洞穴。正在站岗的是月牙。瞥一眼地上的乔雪傲,她竟然也睡着了,可能是被气累了吧。“吚,棕邪?现在还不到换班时间啊,还有半个小时呢。”
月牙看见郑棕邪过来,不解道。“不,我只是单纯想来和你谈点事情。”
“哦?关于什么的?”
月牙认真地看着郑棕邪,知道他这次来肯定还带了自己的分析。她很想听听郑棕邪对这些“游戏”的看法。“关于规则者和圆珠。”
郑棕邪倚着后面,冰块很凉,不过他都适应了。月牙轻轻一笑:“在说之前,我有一个小问题要问,你,很着急通关吗?”
月牙这个问题问得不对,他们确实不急着过关,这一关的难点他们基本上已经征服了,而且在这里过得还很舒坦。但是,提前找到那个圆珠总是好的,谁敢说哪天遇不上点儿意外?“的确是不急,就是吧……”“就是要回去好好复习准备期末考?”
“不,怎么可能!就是吧,我的游戏直播不能停更呀。”
郑棕邪憨憨地笑了笑。在月牙这里,这种低级的理由可不能过关。“你是为了米茴吧。”
“我……”郑棕邪吓得后背出了许多冷汗。“呵呵,不用说,我懂。”
月牙看了他一眼,郑棕邪,天生就是一副阴郁但是冷酷的模样。这家伙,嗯,长得确实不赖,身材也可以过关,至于其他,嗯……啊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啊,过不过关让米茴姐自己看不就得了?“哎,月牙,我估计你心里对于规则者也有点分析,不如你先讲讲你的想法?”
郑棕邪看见月牙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干脆地切入正题。“这个,你最好用问题的形式问出来。我可做不到想着什么说什么。”
“比如,规则者是不是我们班的人,这个问题就有待研究。”
郑棕邪提出第一个问题。“规则者肯定是我们班的人,但是不一定存在于我们三十个里。很简单,吕耀【非挑战者】和美玲【非挑战者】,曾经也是我们班级的学.生。”
一讲到美玲这个名字,月牙原本带着轻快的眼神里浮现出失落,散发着荒芜。自己以前的做法,真的很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美玲……真的,一想到她,我的大脑几乎不受控制。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被那几个恶毒的女人欺负!就那么看着她们把指甲抠进她柔软的皮肤里,我……我真想冲上去,给她们一人一个巴掌。当然,只是“想”。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我买不到后悔药!我只能努力对程雷链好一点,毕竟是他曾经替美玲解的围。唉,其实我除了谢谢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现在成了新的针对对象,得到的报酬却只有我的一句“谢谢”。我做不了什么,我买不起礼物给他,我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他的谢意,哪怕他冷淡到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呵呵……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被马蜂追的时候,美玲替我挡在前面。承受蜂蛰的人是她,放声尖叫出来的却是我。以前我经常被邻家男孩欺负,那时候,是她拿着赶牛的鞭子出面,替我把他赶跑。小时候在农村,我拉着她在麦场里狂奔,我们一起享受着阳光与麦香味。踩坏了麦子,最后是她替我受了鞭打。我读高中一半的学费,都是美玲跪下来求她妈妈给我的……那张朴实、柔美的脸;那张熟悉、俊秀的脸,美玲——我永远也忘不掉你。美玲,你怪我吗?你应该怪我的,都是我不好。在你眼里,我一定远不如程雷链吧。你和他虽然形同陌路,但他肯为素不相识的你献出援助之手。而我呢,只会缩在角落里,像只懦弱的鸡崽,害怕暴风雨降临在自己头顶上。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和我一起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哪怕我学费不够,你也想办法凑给我。周末的时间,你一天打两份工,一边打工一边读书的你,甚至有次被厂长劈头盖脸骂了两个小时。你说,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要供给自己最好最好的姐妹一起上学……现在,你转学了,被乔雪傲逼着转学了,但是我的学费,你却还在源源不断地打给我。我真的,对不起……“咦?月牙,月牙?你怎么了?”
郑棕邪奇怪地看着月牙。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月牙眼里噙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