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到杜若心的回答,男人气息明显变得更冷,仿佛一头蛰伏的狼,随时准备撕碎猎物。杜若心毫不怯场,眼神比他更冷的回视,似在说:“我就不道歉,有本事你打我!”
“不,打我也不道歉!”
杜若心默默紧了紧手里酒瓶,只要荣敬扬敢动手,她保证朝他脑袋……朝艾薇脑袋拍下去。然后转身就跑!哭着去求婆婆妈主持公道!荣敬扬瞥见女人的小动作,再见她一副脚底抹油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直跳。杜!若!心!“眼睛——”“好痛!”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啊——”“敬——敬——”惨叫声歇斯底里,艾薇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恐惧的朝荣敬扬摸来。杜若心仰起酒瓶准备朝绿茶婊的手抡下去,但一道高大的身影快速闪过。荣敬扬抱起艾薇就跑,“忍着点,我带你去医院。”
男人担忧的样子,着急的样子,似一柄利剑,狠狠刺进杜若心的心。若是……荣敬扬对她有对艾薇十分之一的在乎,这场爱情里,她也不会如此痛彻心扉。真是可笑啊。她病得站都站不住脚了,他不闻不问。艾薇不过是……杜若心胸口钻心的痛。她没有泼到艾薇眼睛,她是朝艾薇侧脸泼过去的,根本不会溅到眼里,这点精准度她还是能把握。但,艾薇叫那么惨做什么?博取同情,勾起荣敬扬的怜悯吗?“荣敬扬!”
“你可恶!”
杜若心朝离去的男人扔酒瓶。可惜,没有砸中。酒瓶啪一声落在地上,就像她的心,被荣敬扬冷漠的背影伤的支离破碎。果然,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只是占着一个荣太太的空头衔,有什么用?离开高尔夫球场,杜若心浑浑噩噩回了家。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别墅是荣敬扬的,不是她的。杜若心拿出行李箱。两年多前住进这里,她只带了三套衣服,一些个人用品和珍贵东西,其他什么也没有。现在离开……不走等着荣敬扬赶吗?杜若心里里外外收拾一番,以前的衣服还在,她拿了旧衣服、个人物品,和洗漱用品塞进行李箱,其他东西——比如荣敬扬为她买的钻石珠宝,她一件没动,全部放在梳妆柜里。荣敬扬为她买的奢侈品高定衣服,从春天到冬天的所有套系,杜若心全都抱了出来,扔进垃圾桶。再一桶汽油浇上去,点燃打火机。“轰——”熊熊燃烧的大火映衬着天空灼热刺目。杜若心吸了吸鼻子,烧吧烧吧,再烧大一点。烧掉她对荣敬扬所有的爱。烧掉她对荣敬扬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烧掉她对荣敬扬所有的眷恋。从此,天涯陌路,她和他再无瓜葛。管家见夫人反常的举动,忍不住上前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好好儿的衣服,为什么烧了?”
“你不是说容爷买的都喜欢……”“不了。”
杜若心打断,“从现在开始,荣敬扬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杜若心回到客厅,拿出纸笔、墨水,颤抖着写下两个字——“离婚”。然后拖着行李箱,带着她的三套旧衣服走了。夕阳的斜晖下,女人单薄的身影是那么孤寂,那么凋零。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杜若心有点走不动了。此刻她才想起,荣家别墅在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光是靠两条腿,至少要走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山下。平时除了荣家车辆,也没有其他车会经过,这条路,寂寥的像是黄泉路。杜若心坐在行李箱上,疲倦的看看身后,再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去路……叹口气,她咬着牙继续走。回头是不可能的,别说四五个小时,就是七八九十个小时,她爬也要爬出去。冷清又寂寥的夜晚,一阵阵寒风吹过,杜若心悲从中来。七年……从15岁到22岁,她的整个青春,她的心里眼里,全是荣敬扬。那些为他疯狂的过往,为他不顾一切的付出……越是陷入回忆,杜若心越痛苦。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跳下高高的山崖,是不是心脏停止了,就不会那么痛了?不!她还有豆豆,她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要照顾。杜若心不敢让自己沉沦在悲伤里。她拍了拍脸,努力振作,“我要快乐,我要能睡得安稳有些人,不抱了才温暖离开了才不恨,我早已割舍……”可是为什么,唱着唱着,她竟然哭了?——荣敬扬送艾薇去了医院,检查后,医生说她的眼睛没有什么大碍,却这时,荣敬扬接到家里电话,管家惶恐的说夫人要烧房子。他:“————”阴沉着脸,荣敬扬留下司机照顾艾薇,独自开车返回别墅。一路上,他踩着近180的马力,方向盘左弯右拐,以最快速度行驶在泊油路上。忽然,眼角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杜若心?他看到杜若心了?没有犹豫,荣敬扬减速,调转方向盘。“我要快乐,哪怕笑的再大声心不是热的,全都是假的……”她哽咽着哭唱。荣敬扬开启自动驾驶,气势冷冽的下了车。“杜若心!”
大步走至她面前,他钳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