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商仰起脸,收尖的下颚扬起傲慢弧度,“姑姑相信我,我要什么证据?”
眼神渐渐冷下去,转眼却是笑起来,“你不会不知道吧?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人,证据这种东西在宠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霍温庭凝视了时商半晌,淡然收回目光,“好像到时间取针了。”
时商把银针取了下来。 佣人早已把中药水倒在浴缸里开了恒温,针灸后霍温庭直接躺了进去。 半小时左右,霍温庭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他穿着灰色浴袍,身形笔直修长,胸膛不经意的半裸,腰上那根带子系得松松垮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矜贵的松弛感轻易将人给溺毙其中。 他身上一股朦胧的水汽萦绕,带着木质的松香感,冷感与性感并行。 是能让女人乱了心智的程度。 时商低着头坐在床尾凳上,看了霍温庭一眼就将目光收回。 美男出浴。 不能多看。 太教人迷乱疯狂。 看他冷冷,时商多问一句,“那红睡衣还挺好看的,你怎么不穿?”
霍温庭动作一顿,“时商,你在膈应我吗?”
时商摇头,真诚,“没有啊,我是真觉得那红睡衣挺好看的。”
“去洗澡。”
霍温庭冷冷淡淡,捞起手机走到阳台,关上阳台门。 时商打开衣柜,拨开女式红睡衣,选了她另外的。 他不穿,她也才不穿。 虽然这红睡衣还挺好看的,但是太喜庆了,哪儿适合她和霍温庭了? 一点都不适合。 霍温庭打完电话回到卧室,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很明显。 而且门没关。 她又没关门。 是故意的,还是当他不存在? 这两者都让霍温庭不爽。 耳边的水声躁得他心静不下来,霍温庭眼睛盯着那扇门,思绪却不自觉飘远。 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细腰丰臀,白皙细腻的一身肌肤,脑海中勾勒的画面感极强。 霍温庭喉结微微上下滚动,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这是着魔了。 想到她身上去。 不知过去多久,水声终于停下。 一会儿,时商走了出来,头上包着干发巾,白里透红的脸蛋如一朵花绽放。 霍温庭正靠坐在床头,听到声音撩起眼皮,“洗澡门也不关,你想做什么?”
时商一阵尬笑,解释,“忘了,习惯了,毕竟你昏睡那么久,我就……” “好一个忘了。”
霍温庭徐徐打断她的话,“三番两次不关门,我还以为你是想勾引我。”
勾引? 这不自讨没趣。 时商溢出笑,“那你觉得我有那资本吗?”
霍温庭上下将她打量,她的睡衣一向保守,偏可爱风,没什么女人味,倒也干干净净。 霍温庭不知道睡衣全是时商坚持买的,否则霍婉给她准备的全是性感风。 细细两根带子那种,用力一扯就断了,那才叫做勾引。 “没有。”
霍温庭应。 时商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你真是想多了,我对你没兴趣。”
她真要勾引霍温庭也不是这种段数,太低级,还白白招人嫌。 霍温庭哂笑一声,“是我想多就好。”
时商没应声了,找出吹风筒吹头发,等头发干了从另一边上床。 霍温庭已经躺了下来,时商不敢碰到他,小心掀开被子躺进去。 霍温庭眼也没睁,“拿东西挡着,你要爬我身上我把你给踹下去。”
真是冷漠绝情一男人。 时商气呼呼抽出枕着的那枕头挡在两人中间,问,“这样可以了没?”
霍温庭没回应,时商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那一秒,周围也重归寂静。 在外忙活一天,时商累得不行,这床很舒服,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不知几点,霍温庭就感觉到时商靠了过来,一身热气混杂着淡淡的香气,在静谧的夜晚里很容易勾起人心底的犯罪欲与那点世俗情欲。 不为爱。 是身体原始的野性冲动。 没多犹豫,霍温庭伸手把时商推开,正要继续睡,那女人又卷土重来。 纤长手臂跟腿都往他身上搭,脑袋还在他肩头拱了拱,发出软糯叽叽的声音,像刚出生的猫崽子。 霍温庭太阳穴跳动了几下,心烦意乱,她这睡相还真是有够差的。 “时商。”
霍温庭声音低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自然是无人回应。 霍温庭深呼吸了一口气,侧过身抱着时商的腰直接把她给送回她的位置。 霍温庭平躺回来时,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手感。 那腰,真细,真软,跟没骨头似的,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搂住。 霍温庭侧身面对落地窗,留背给她,迷迷糊糊睡着之际,身后一片温软又贴了上来。 霍温庭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转回身去透过模糊的光线盯了时商好一会,她睡得倒是安慰香甜。 霍温庭伸手捏她脸,她潜意识里躲避的同时将脸深埋进他怀中。 霍温庭僵住了。 不知是发香还是体香,那浓烈勾人的香侵袭进鼻息间,热烈而又滚烫。 呼吸交缠,是最暧昧的碰撞。 最终像是认输了一般,任由着她娇蛮,他后半夜倒是没再醒来过。 外面破晓传来。 霍温庭猛地睁眼,见他竟在抱着时商,猛地就将她给踹了下去。 时商滚到床下,哎呦痛呼一声就醒了过来,床边铺着羊毛毯,倒也不痛,就是挺懵的。 时商从地上坐了起来,下巴抵床上懵懵看着霍温庭,“是你踹的我?”
霍温庭淡定,“不是。”
时商一声冷笑,“我是睡着了,但我不傻。”
霍温庭漫不经心,“那你还问。”
时商气愤,“你为什么要踹我?”
面对她的质问,霍温庭漫不经心,“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看看,你睡的那地方多平整,枕头也不见了,爬我身上来,我还不能踹你了?”
时商看现场这状况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心底有些虚,真是的,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 瞧瞧现在他多理直气壮。 时商懊恼地拍着额头,朝霍小公主讨好地笑着,“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