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九个人从胡子男的伤口和冯修出手的速度,已经猜到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那个妖孽。他们立刻丧失了与冯修战斗的勇气,都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那是他们唯一的活路。冯修三把飞镖齐射,三个人像失了魂一样瘫倒在地上。冯修向前飞奔,与其中两人并驾齐驱,冯修突然转身,回旋出刀。一道美丽的圆弧划过两人的脖颈,两人的头颅坠地,无头的身体又往前跑了五步,才停止。冯修没有停顿,一招八千里,直刺最前面男子的心脏。而后转身而立,那个男子看到冯修面容时,突然觉得自己心脏刺痛,一下子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他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剩下的三人极速狂奔,他们已经看到学校的大门了。可是,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倒地,而后他们看到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人——冯修。冯修一手持刀,一手摸着自己的断眉,面色阴沉,“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死在我的刀下,一条死在自己的刀下。”
三人紧紧握着刀柄,没有一个人说话。“既然如此,那我便替你们选择。”
冯修如同鬼魅般从三人身边飘过,三道刀光,三颗头颅飞起,三具无头尸体倒下。“哈哈,好,最后三刀使得好!”
剑仙大笑着说道。“哪里好”“最后三刀有剑意”“面对将死之人,随便砍了便是,胡乱出刀竟有剑意。”
冯修不解。“哈哈,把自己的对手看做将死之人,你这是轻敌而来的剑意,少年人的剑意,必杀的剑意。你要记住今天的感觉,那种感觉便是剑意。剑意是别人无法教给你的,剑意是一个剑客的魂。”
冯修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将刀收起,极速返回。苗雪儿正跪坐在陈一斤身边,撕下自己的衣服为陈一斤包扎伤口。陈一斤的胳膊依旧紧紧的抱在一起,嘴里呢喃道:“别过来,你快走……”冯修听到陈一斤的话鼻子一酸,他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人。他将陈一斤抱起,对苗雪儿说:“我们先回去吧!”
苗雪儿看到冯修回来了,好像找到依靠,眼泪又流下来,“他们骗我说校外有活动,我听了以后,还把陈一斤带过来了,要是我不给陈一斤说,他就不会有事!都怪我!”
苗雪儿哭着大喊,十分愧疚。冯修因为两手都抱着陈一斤,只能宠溺的用自己的脸颊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没事的,你也是被骗了,陈一斤不会怪你的。”
天色已晚,三人趁着夜色进入学校。冯修将陈一斤放到床上以后,立马起身,去处理刚才的尸体,一夜未眠。一下子死了12个学生,舞水基地却没有追究,因为那些人是在校外死的,校外是一个没有法律的地方,是一个狩猎场。但是狩猎场里发生的事情,却可以影响到学生在校内的地位。几乎所有人都猜测这12个人是在抢夺清心固体丹时被冯修三人所杀,但是谁也没有具体证据,谁也没有看到那12人的尸体。冯修端坐在陈一斤身边,默默运转着内功心法,苗雪儿在一旁看着冯修发呆。冯修睁开眼,他的力量并没有提高,但是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又增强了很多。“要不我们把清心固体丹给他们吧?还有两个护甲境,他俩若是一起出手,我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他俩不出手,也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要抢我们的丹药。”
苗雪儿看见冯修睁开眼睛,立刻问了一句,她在心里盘算很久了,她不想因为一个丹药令冯修陷入危险境地。冯修起身摸了摸苗雪儿的头,“我已经想到办法,他们不会来再来抢我们的丹药。”
他自信的说。苗雪儿看着冯修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多问,也抬手摸了摸冯修的头,但是眼里满是忧心。“给我煮碗面,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回来吃。”
冯修出门时忽然对苗雪儿说。学校广场有一个圆形的基台,被称为决斗场,分胜负,也分生死。冯修站在决斗场外,和一个男子相对而立。这个男子就是斩风派的大弟子,也是斩风派现任掌门的独子,丁武澹,护甲初境的修士。“你会不会来抢我们的丹药?”
丁武澹微微一笑,“当然!你们不配拥有那些东西,就像乞丐不可以带皇冠。”
冯修继续问:“如果我们不给,你是不是会杀了我们?”
“如果有必要,我会这么做。”
丁武澹毫不犹豫的回答,在他看来这件事好像天经地义一般。冯修不再说话,一手握着一柄未开锋的长剑,一手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奶糖,缓缓走上决斗基台。他不高兴时喜欢吃奶糖,因为他小时候伤心难过时,他的妈妈就会往他嘴里塞一颗奶糖。他今天就带了一把剑,没有带黑羽,他想试试依靠自己的剑意是否可以杀死护甲境。“没想到你竟然敢挑战我,一个白色级别的武夫,你连给我提鞋你都不配!”
丁武澹也站上了擂台。“你错了,我不是挑战你,我是要杀你。你刚才回答完那两个问题以后,在我眼里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冯修回应道。此时基台下已经围满人,听到冯修这么说,众人竟然一阵哄笑,不时有谩骂冯修的声音传来。“嚣张!”
丁武澹咬牙切齿的说,跳上擂台。而后他一剑刺出,剑的轨迹飘忽不定,宛如一股四处游荡的微风。随流水。冯修横劈一剑,未开锋的长剑与丁武澹的长剑触碰的一瞬间,冯修的剑也开始忽左忽右,时上时下,也如同一阵清风。两人交错而过,谁也没有伤到谁。丁武澹站定,而后回身劈砍,剑斩破空气,发出剑鸣。这一剑势大力沉,犹如狂风席卷而来,让人防不胜防。千堆雪。冯修的剑更快,一片光幕笼罩在冯修身前。两剑相碰的声音好像炒豆子,乒乒乓乓,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台上,可以看清人影,但是两人的剑的影子已看得不真切。丁武澹往后一跳,脱离战斗。五秒中,冯修出剑四十次,丁武澹只挡住了十次,他此时已经中了冯修三十剑。如果不是有天地灵气凝结成的护甲保护他,此时他已经是一个血人。冯修原地收剑,“你出了两剑,现在轮到我了,我一剑便可取你性命!”
丁武澹哈哈大笑,虽然冯修剑法确实了得,但是他自信,冯修的剑杀不了自己。“你的剑太钝了,永远也杀不了护甲境的修士。”
“你错了,杀人的关键不是剑,而是必杀的心,而是一剑已出,敌人必死的浩然剑意!你不懂,在你临死前,我演示给你看。”
刹那间,冯修一跃而起,从天而降,天地灵气延绵不绝的汇入冯修手里的剑,而后凝结在剑尖一点。这是气盖世,可以劈开天地一切俗物的气盖世。台下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似乎感受到一种不可抵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他们不知道那股气息便是冯修的剑意。冯修落于地面,手举长剑,肩膀猛然发力,将长剑上的鲜血甩到了五米外的树叶上。翠绿的叶尖滴滴答答的坠落下晶莹的血珠。冯修立于台上,丁武澹也利于台上,两人都一动不动。台下一片寂静,他们都死死的盯着两人。而后,丁武澹的额头开始渗血,而后脸部可以开始渗血,后来脖子也喷射出鲜血。最后,丁武澹的身体从中间裂开,“磅”的一声,两半身体同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