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盯着倚翠瞧了一会儿,问道:“你想好了?”
“奴婢想好了,请主子留下奴婢。”
说着倚翠一个头深深的磕了下去。 姜蔓沉吟了一下,道:“你既想好了那就留下吧,名字得改改,我看就跟着敛秋叫挽冬好了,不过你既然留下了,那我希望你能始终记得你的主子是谁。”
“是,奴婢谢主子赐名,奴婢发誓誓死不会背叛主子。”
倚翠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被主子真正的接纳了。 姜蔓点了点头,叫她起来,又赏了她一根素银簪子,让她以后和敛秋一起在屋子里当差。 挽冬闻言激动的又要跪,姜蔓拦住了她,“好了,以后好好当差就行,在玉芙苑里不用动不动的就跪。”
“是。”
可能是在尚功局待了五年的原因,挽冬的性格比起敛秋要沉稳很多,有了她在屋子里当差,姜蔓比原先更省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操心的事情少了,姜蔓近日没事就想打瞌睡。 敛秋有些担心的劝姜蔓,“主子,您这整天待在屋子里不动弹也不行呀,您看您最近精神都没有原来好了,这段时间天气一日暖过一日,您没事的时候也该去院子里走一走晒晒太阳。”
“累!”
说着姜蔓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敛秋正要再劝,小豆子脸上带着笑意,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主子,小人刚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宫里又一位主子娘娘有孕了。”
敛秋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小豆子一眼,“这算是什么好消息?是别的主子娘娘有孕了,又不是咱们主子有孕了。”
小豆子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解释道:“小人不是想着咱们主子会被禁足全是因为吕美人,吕美人却因为有孕圣宠不断,现在宫里又有一位有孕的妃嫔了,不就可以分掉吕美人的一部分恩宠了,要是真这样那吕美人肯定生气,如果她因为生气动了胎气那就更好了。”
敛秋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对,最好气死她。”
姜蔓听着两人的对话,笑着问道:“是谁有身孕了?”
“是毓秀宫的季昭容,听说是已经三个月了,之前的时候因为胎象不稳一直没往外说。”
至于是真的胎像不稳还是故意瞒着就不知道了。 “季昭容?”
姜蔓有些吃惊。 季昭容是永安七年进的宫,进宫后很是得宠了几年,但从去年开始,永安帝去毓秀宫的次数就渐渐少了,从原来的隔几天去一次,变成了隔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去一次。 永安帝去的勤的那几年季昭容一直没有身孕,现在永安帝去的少了,季昭容反而有了身孕,看样子有孕这种事情真的是没法说。 不过怀孕的是季昭容,那吕美人可真的要好好生上一场气了,这两人之间的仇怨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当年吕美人刚进宫的时候仗着得宠在皇上留宿季昭容的毓秀宫时曾试图抢人,不曾想季昭容手段高超,吕美人不仅没有抢人成功,过后还被季昭容狠狠的羞辱了一回。 两人从此梁子就结了下来,季昭容没有那么受宠之后,吕美人不止一次的找过季昭容的麻烦,不过季昭容的品级放在那里,两人交手吕美人输多赢少,现在两人又一前一后的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这次两人能不能定个输赢。 姜蔓还挺希望赢的那个人是季昭容的,毕竟她和季昭容两人没有什么仇怨。 不过,这后宫中怀孩子不容易,想安稳生下孩子更不容易,这两人究竟能不能挺到定输赢的那一刻也不好说。 “才人,我们要不要给季昭容送点东西过去恭贺一下?”
挽冬提醒。 姜蔓摇头,“不了,我不是在闭门思过吗?就当我们不知道这个消息好了。”
挽冬欲言又止。 姜蔓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觉得不妥?”
挽冬见姜蔓不像生气的样子,大着胆子道:“奴婢是想着季昭容现在已经是九嫔之一了,再晋位怕就是淑妃了。要是季昭容侥幸能生的皇子,怕是那个位子也不是不能想,主子这个时候不去送贺礼,会不会不太好?”
万一季昭容真的站到了那个位子,会不会因为主子今日的怠慢而对主子不满? 姜蔓笑了笑,“你能替我着想我很欣慰,但是我毕竟在禁足,这个时候巴巴的送东西过去也不合适。”
姜蔓都这样说了,挽冬也就不再多言。 接连两个妃嫔有孕,后宫的妃嫔们好像是一下受到了刺激,个个都卯足了劲在永安帝面前争宠,不是今日你送汤,就是明日她送点心,还有在永安帝必经之路弹琴吹箫的,御花园里追逐打闹的,穿着单衣跳舞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每每这些消息都听的姜蔓只叫大开眼界了。 与此同时,永安帝心情大好之下决定组织春猎。先帝在世时热衷于打猎,每年几乎都会组织春猎,秋猎,有时还会组织夏苗,冬狩。 永安帝继位后忙于政事,春蒐、夏苗、冬狩全都取消了,就是秋猎也不是每年都会组织,今年还是永安帝继位后第一次组织春猎。 皇帝春猎,肯定是要带妃嫔伴驾,后宫没有中宫之主,这伴驾的名单就由协理后宫的江贵妃和韦德妃决定了。 伴驾的名单出来,永安帝看过后将自己想要带江贵妃又没有放进去的妃嫔加进去,这名单也就定了下来。 名单出来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可以去伴驾的妃嫔欢欢喜喜的收拾东西,不能去的则暗暗生气或者说几句酸话。 只是这些都和禁了足的姜蔓没有多大的关系。 三月初六是钦天监选好的出行吉日,姜蔓得知永安帝銮驾已经离开皇宫,而吕美人和季昭容都因有孕而留在皇宫后,再次将玉芙苑服侍的几人叫道面前,叮嘱她们看好门户,无事不要出玉芙苑,也不要让无关之人进玉芙苑的大门。 敛秋几人看姜蔓脸色严肃,也都一脸郑重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