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和茶没得喝，中午饭也不得吃。杨明辉就懒得磨叽，开门见山说要签约。“签约？什么约？”

李昱看向陈宝珍，上次她来也想签约，如果杨明辉是同样的意思，那陈宝珍不告诉他李昱什么态度？陈宝珍懂李昱的眼神，摊手道：“我说了，没用，杨台长说是我的魅力不够，让我看看他的魅力，是怎样把你征服的。”

在陈宝珍说话时，杨明辉流露出自信的神情。然后李昱当即就回复了：“抱歉，我不签约。”

杨明辉的自信就那样僵在了脸上，变得很难看。32强的选手里面，并非全部是各大经济公司塞进来的人，也有实力相当不错的。比如说宋野，和李昱一样也是走的原创路线。不过他专注民谣。在宋野晋级那天，杨明辉就跟他谈签约的事，那宋野是感激涕零，恨不得马上就签，只不过杨明辉给他提了同样的要求，那就是进入十强。宋野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然后流着感激的眼泪签了前期合作协议，等十强了再签补充协议。光是一个前期合作协议，宋野就激动成那样。杨明辉跟李昱签的是完整合约，可李昱竟然拒绝了。他竟然拒绝了！杨明辉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李昱不想继续比赛了？“李昱，你想好了？”

“你问陈姐我想好没？”

杨明辉身上有一种近乎自负的自信，让李昱感觉很不舒服，觉得他过于盛气凌人。或许这就是上位者吧。在他眼中，李昱则是下位者。上位者随意给的好处，下位者就应该当做奖赏。尤其在娱乐圈，等级分明非常明显。而这些都是跟知名度和人气挂钩，李昱名气小，人气低，在杨明辉面前自然而然成为下位者。李昱却不甩他面子，当面拒绝，这让杨明辉面子上挂不住。“我早跟你说了他不签，要签早就跟我签了，你现在才看到李昱的潜力，我早几个月就看出来了好吗？那时候他都不肯跟音皇合作，老杨你觉得能跟京都电视台合作？”

“音皇能跟京都电视台相比？”

杨明辉一句话，让陈宝珍哑口无言。这真没法比。性质都不一样，音皇是私企。“李昱你可想好了，你若不签，后面的路会很难走。”

杨明辉很想说的是，只要他一句话，李昱以后就没办法上与京都电视台任何相关的节目。比如说春晚，只要杨明辉在的一天，李昱哪怕以后火成了天王，说上不了就是上不了。只不过他没说出来，他希望李昱有觉悟。李昱一下就听出弦外音，更让他反感了，“不签不行？”

“是的，不签不行。”

“行吧，那我退赛。”

“不行，李昱，你别冲动。”

陈宝珍反而急了，“你现在正是上升期，离开超级歌声这个舞台，哪里还有地方给你施展？”

目前全国最火的选秀节目就京都电视台这一档，是陈宝珍一手策划的，她太清楚节目的造星能力了。李昱火了，是必然也不是，节目组在背后的策划推动也起了关键作用。陈宝珍觉得李昱没看懂这其中关键，过于冲动了。对她的话，李昱无动于衷。他还不信了，山不转水转，不走选秀这条路他出不了名？“李昱你要想清楚，全国没有比超级歌声更好的舞台。你现在只是复赛第一，还不是冠军呢，即便赛事绝对公平，你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现在签约，对你来说只赚不亏。电视台会全力培养你，让你上其他节目增加曝光扩大影响力。这可是多少艺人梦寐以求的，你弃之如敝履？”

“杨台长。”

“嗯？”

“你认真的样子，好像天桥上贴膜的。”

“……”“emmm……”“噗嗤！”

就张扬没崩住，笑出了声。好在反应够快，捂住了嘴巴，声音从指缝喷出来，于是笑声更大了。客厅里瞬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李昱倒是一身轻松，这是在自己家，他紧张个屁。“杨台长，谈不拢就算了，不要浪费口舌。我们的理念不一样，既然如此，那不如早点分道扬镳。”

难怪不准备留他俩吃中午饭，原来李昱早就猜到了两人的来意。这其实不难猜，李昱刚刚注册头条号，就有一大堆私信问他签约了没。得亏电话号码没泄露出去，不然最近几天是他的电话被打爆，而不是杨明辉了。“告辞。”

谈话到这儿已经非常不愉快，再继续下去，杨明辉担心忍不住爆粗。他走到门口，李昱突然叫住他：“杨台长，我李昱要进娱乐圈，谁也拦不住。”

杨明辉一言不发走了。陈宝珍没走，她跟李昱又没什么矛盾，说到底她还松了口气，李昱不签京都电视台，说明她还有机会。“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怎么还那么冲动？”

陈宝珍叹息道：“娱乐圈讲究曝光，你不上台比赛，哪里来的曝光，还把电视台台长给得罪了，就算你不签，好好跟他说话你不会嘛？”

“态度好点，姿态放低一点，杨明辉也不会为难你的。何必置气？”

李昱没回答，反而问道：“陈姐，还要喝咖啡吗？”

“喝。真是拿你没办法。”

……王兰森从高铁站开车回来的路上，收到李昱发来的信息。看了一眼，竟然是让他去买一只绿股，疯了吗？钱多没地儿花是不是？傻子才去买夕阳股。王兰森没放在心上，对副驾上的人说道：“雷杰，你来京城真的只跟我说没跟李哥说嘛？”

“说什么呀，说了就没意思了。”

雷杰撇嘴道：“何况你不是说李哥最近很忙嘛，说了他也没时间过来接我，不如瞒着给他一个惊喜。”

“他忙个屁，就是拿比赛做借口，公司的事也不管了，天天在办公室联系。还上市，上狗屁。”

“那过去我帮你臭骂他一顿？”

“骂他就算了，给我狠狠的灌，直到不省人事为止！”

“我就是来找你们喝酒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