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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8章:拿着鸡毛当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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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李昱要张扬抓紧时间去催的原因。那兔这部动漫的隐喻,小孩子可能看不出来,只会觉得,哇,兔兔好可爱。可恶,鹰酱、熊酱、脚盆鸡怎么那么凶。但是初中以上的学过历史的,基本都能看出来,这些动物暗指的什么。那审核的人专业就是干这个的,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火眼精睛。带有某种色彩的文学影视作品,往往会加大审核力度,被卡审则在李昱的预料范围之内。可是张扬和马超不清楚,刚送去就被通知,这部动漫或许播放不了,两人当场急了。马超是担心几个月的心血付之东流,张扬是害怕无法完成李昱交代的任务。很显然,张扬更急,因为他差点跟对方吵起来。得亏是马超跟着一起来,他跟动漫审核部门经常打交道,才没让事态进一步恶化,赔礼道歉之后,带着张扬赶紧离开。上了车,张扬道歉:“不好意思马导,情绪有些激动,没控制住。”

马超当然知道,这位新晋的公司副总,平时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很少见他情绪化,肯定是因为这是李昱交代的任务,才突然那么着急。“李哥让我七天内过审,任务很艰巨,对李哥很重要,我是没想到刚刚拿去,就跟我说可能过不了审,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人嘛?”

张扬继续吐槽,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不吐不快。马超猜到就是这样,便道:“张总不用着急,这些都是正常流程,我们只要不上电视播出,在网络播出一点问题没有。”

“只不过过审时间有长有短,具体还得看拍板人的心情。”

听到这话,张扬笑了,“啊哈,这个我懂,要送礼嘛……”话说到一半,张扬光速变脸:“mad!明明就是他们分内的事,竟然还需要送礼才愿意快点去做,真尼玛操蛋。”

马超叹道:“社会现状,咱就别吐槽啦。赶紧完成李总交代的任务才是正事,这部动漫对李总很重要,不然不会那么急着要过审。”

动漫还不是电影协会审核,不然可以直接去找会长陈华灿,他不敢不给李昱的面子。可惜,动漫审核,是另外一个文化属的下属部门,跟电影协会完全不挨着,两人想找关系,其实比较困难。尤其动漫产业,在这个世界属于夕阳产业。行业不景气,动漫审核部门一年到头,难得有几部动漫可以审核。为了彰显权威,看看手里面的鸡毛灵不灵,往往会对送审的动漫进行严苛审查,吹毛求疵都是常态。这就造成了动漫产业的恶性循环。当张扬和马超前脚走后,严高远被主任叫去办公室,他就是负责审核那兔,和张扬差点吵起来的审核员。“怎么吵吵嚷嚷的?”

主任韩新立问道。韩新立是军人退伍转业,以前在政府工作。当兵的,基本上都有个‘臭毛病’,那就是刚正不阿。看到什么不公平的事,总要说两句。一来二去,在单位得罪同事,得罪领导。五十多岁快退休的年纪,被调任到动漫审核部门来做主任。闲人配闲职,简直绝配。韩新立因此也想明白了,反正年纪大了,没几年就要退休,心中那股子激情早就被现实和生活磨灭。独处办公室时,只能偶尔回忆当兵那会儿的热血往事,告诉自己,他的血液曾经热过。回忆结束,又回归现实。审核部门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交给严高远和另外两个科员在做,韩新立一般只负责签字。至于下属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韩新立作为领导肯定知道的,要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提醒几句,现在嘛,没那个激情了,也不想得罪人,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韩新立在办公室睡觉,被吵醒了,才把严高远叫进来问话。严高远道:“没事,就是有人想早点让片子过审,可是主任您也知道,咱们这工作看似轻松,其实最费心费力,一不小心漏了点什么出去,到时候挨批的就是我们。群众不理解,我就跟他解释,声音大了点儿。现在没事了,主任您放心,我都处理好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韩新立听完,没了兴趣。但他心中的那股正义还在,现在虽然被磨得差不多了,但有的东西刻在骨子里,不经意间就会显露。“既然别人着急,你就辛苦一点,帮人早点审出来。咱们的动漫产业越来越不好了,再这么下去,连这个行业都会没有了。既然还有肯做动漫,那就是真的热爱,我们也不能浇灭了这股子热情,你说是吧?”

韩新立摆摆手,道:“行了,去忙吧。有需要的话,把其他人也叫上,帮你一起审核。”

严高远听到前面的话,瞬间觉得委屈了。他道:“韩主任误会了,真不是我不愿意帮人快点通过审核,实在是这部动漫有点特殊,内容涉及到的东西很敏感。我是不敢随便过审,还得您来。”

严高远觉得,这并不是个好差事,他打算撂挑子。要换其他的动漫,他肯定不会有怨言,今天送来的这部,他看了第一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内容不一般。这让他很头痛,审核速度自然会慢下来,也可能审核不过。严高远那话,其实是在给张扬打预防针。只不过这是李昱交代的任务,张扬一听过不了审,当然着急了。韩新立以为年轻人不想做事,就把严高远批评教育了一通。“年轻人做事不要怕困难,有困难也要迎难而上,不能有畏难思想。审核工作只是繁琐了一些,但不至于做不了。”

“真做不了,主任我还能骗你不成?”

严高远去把样片拿来,“韩主任,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真不是我想偷懒什么的,这种动漫唯一的出路,只能在网络播出,但是送审的人填表的时候,把电视台也勾选进去了,这种动漫怎么可能在少儿频道播出嘛。”

韩新立先看了简介,讲述的一群兔子的百年奋斗史……兔子在动漫里面,是经常见到的形象。吸引韩新立的,是‘百年奋斗史’几个字。及其后面一句话:“将那个曾饱受欺凌的种化家建设成了“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蓝星最强五人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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