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什么东西?我被他问的有些愕然,迟疑了一下,就把胸前挂着的那块吊坠掏了出来,问他说的是这东西么?许名扬摇摇头:“不是,这吊坠我见过,师父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就在你左侧口袋里,拿出来让我看看。”
他说这话我就更迷茫了,心想着我身上也没带啥啊,装王瑶的瓶子也被我留在家里了,难道许名扬说的是手机?也是一边想,一边下意识摸了摸外套左边的口袋,等摸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才猛然惊醒。卧槽,这不是姓胡那男的给我的木偶吗?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把木偶掏出来递给许名扬,刚想问他这东西有啥问题,可这时我却突然回忆起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于是我直接瞪大了眼睛,问许名扬:“你刚才说你师父告诉你我身上有东西,这句话是啥意思?”
许名扬却很用那种很平淡语气对我说:“因为师父就在这间屋子里,他能看见你。”
他这句话惊的我瞬间冒出一身冷汗,连忙扫视了一圈屋子,可我并没有发现老头的身影。“行了,你不用找了,你看不见师父,我也看不见,只有他才能看见咱们。”
他把木偶接过来,然后转过头盯着照片,用那种恭敬的态度问:“师父,是这东西么?”
我也跟着看了一眼,就发现那张照片明显跟平时不太一样。我清楚记得这是张黑白照,这今天的黑白照片却微微有些泛黄,里面老头的形象也多了几分神采,乍一眼看去,好像他一直都在盯着我,嘴角也弯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应该是在笑,可那笑容多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也不知道许名扬跟老头是咋沟通的,只见他一回儿点头,一边摆出聆听状,一回儿又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诡异的场面让我全身发凉,尤其是感觉到老头的笑越来越阴森,后来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喊了声小叔,要不你俩先唠会儿,我去外面等着你?许名扬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用,该聊的都已经聊完了,接下来咱们说说你的事。”
我从未见过许名扬这么严肃的模样,他目光如炬,挺直了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一瞬间我竟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正气。他的声音也特别有中气,用那种很正式的语气对我说:“昨晚我刚回到店里,就跟师父打听了你身边那女人的情况,师父说那女人的父亲他认识,他们父女俩并没有害过人,所以她的事情咱们可以暂且不提。我又和师父详细讲了你的情况,想求师父出手帮你解决眼前的困境,师父见过你,也念在你还年轻,所以也愿意破一次例出手帮你。我们连夜找出了一个阵法,只需要等到明晚月圆之夜,把它布在你上班的那个公寓,就可以把你的魂魄和太阴沟通在一起,到时候借助太阴之气和你另一半魂魄对那个地方的熟悉,再加上你们之间气息的相互牵引,如果事情顺利,直接就可以把你的魂魄连带着阳寿一起招回来。甚至师父都想好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也可以收你当徒弟,至少让你在何伟民的手下有自保之力。”
说完这句话,许名扬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他手中握着木偶,用那种冰冷的语气问我:“但是顾言,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你和这东西的主人是什么关系?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说法……你到底是顾言,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许名扬说的话,让我从一开始的茫然变成了震惊,又从震惊变成了狂喜。我是真没想到老头还挺有本事,如果找不到那副画,就连孟道长都没法把我的魂魄招回来,可老头竟然能做到。但他最后说的话,却让我的身体瞬间冰冷。我又不傻,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姓胡的给的木偶一定不是啥好东西。但许名扬让我说出这东西是来历,这问题是真有点让我为难了。不是不能说,是因为何伟民都这么难缠,姓胡的只会比他更邪性,我要真把他给供出来,到时候师徒俩一调查,说不定都会把他们给一起搭进去。可如果我不说,听许名扬的意思,老头应该是不会出手帮我的。感觉挺为难的,我抬头看了许名扬一眼,问他:“小叔,我是不是顾言你心里还没数么?”
没想到许名扬竟然摇了摇头:“你是不是顾言这事儿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因为这木偶本就不该是你能得到的东西,我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给你。”
然后他语气缓和了些,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儿顾言,实话实说,只要你不是那些该死的东西,那师父一定会说到做到出手帮你。可你要是说了谎,那对不起了,师父的意思是,这个房间你今天一定走不出去。”
我是真没想到许名扬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竟然转身从后面的墙上抽出了一把剑。那把剑闪着寒光,一看就是开过刃的,我心里很清楚,他这是有点想要物理超度我的意思。感觉许名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把关于姓胡的一些细节说了出去。但我也没全说,只是告诉许名扬,这东西是在泰山上遇见的一个男人给我的,他让我帮他办件事,我把事情办好了,他就给了我这个东西。他还说我的阳寿所剩无几了,让我在年三十之前找个人,把他的名字写到这个木偶身上,再把它一把火烧掉,这样就可以把那人的阳寿借到我身上,不过我压根也没打算用这东西。就这么简单,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