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是分公司的人的报告。“嗯。”

穆天爵眯着眼，声音几分无力，“让公司的人盯着他，别出岔子。”

“是。”

谭阅清醒了一些，“还有，爵爷，上次的招标案的事件，已经查出来了。”

第二个电话，就是调查城北招标方案的人打来电话汇报情况。“谁？”

谭阅沉声：“是李秘书。”

穆天爵并没有觉得奇怪。能接触到文件的，除了策划部和秘书室，就只有他和谭阅。而最终定稿也只经过秘书室，秘书室里，除了李秘书之外都是几年的老人了。而李秘书是他上任之后，一位秘书嫁入了富家，辞职回去当家庭主妇后才新招进来的。如果说要卖了集团，忠心耿耿的老人虽也有嫌疑，而他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李秘书。“嗯，知道了。”

穆天爵平静地回话。谭阅稍顿，问道：“爵爷，我们应该怎么做？”

“开除。”

穆天爵恢复了些力气，坐起身来，冷声道，“既然喜欢当间谍，那就让她一辈子处于黑暗。”

若是被唐式对外宣布开除一位秘书，怕是永远都无法再在商场立足了，内部消息外送，期间必有蹊跷。众人心中疑虑，自然不会再用她，除非，霍峰仍重用她。可他了解霍峰，手里不养闲人。显然，龙耀集团已无空余的位置给她容身。可霍峰何其聪明。谭阅为难的声音传来：“爵爷，人事部已经批准了她的辞职申请。”

“只要我没批准就不算，我才是她的直属上司。就算是她成功辞职，也给她搞出个开除！”

穆天爵进了书房，书桌上堆着秘书送来一摞的文件。只是一天，文件便堆成了小山。“是。”

谭阅恭敬地回答。挂了电话，穆天爵瞥向桌前的照片，是顾晚的照片。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手机里是顾晚一下午的行踪，并无大碍，不安的心也终于放下。回眸，埋首于文件中。一连三天，穆天爵都没有出现过。于笑笑和杨伊茜都不敢在顾晚面前提起他的名字。那一天，顾晚晚上吃了许多东西，像是心中空虚，需要用食物来填满一样，两人怎么都劝不住。当晚，她早早地休息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床，给赖床的于笑笑做了早餐，在于笑笑一脸错愕的表情下吃完早餐，拉着她一起上班去了。虽然她表现无事，可如何都不是无事的模样。于笑笑也不拆穿，她总有自己的顾及才不愿将话说出口，宁愿憋出内伤。每晚，她都能在自己熟睡之后听到她的抽泣声。极力隐忍自己的脆弱，可爱情啊，原本就是脆弱的。而她能做的，就是陪伴和逗她开心。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公司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公司。顾晚迟迟没出来，想进去叫她，走到门口，却发现，她盯着自己桌上的相框出了神。相框中，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紧紧相依。她靠在穆天爵的怀里，穆天爵从身后拥着她，两颗头紧紧地靠在一起，穆天爵脸上少有的灿烂笑容，顾晚更是笑得天真烂漫。两人站在树荫下，身着简单的T恤，彷佛回到了大学时代的青涩。虽然两人已过了青涩的年纪，那时候的他们，却那么美好。她还笑过顾晚，说他们俩大多年纪了还玩儿这样的，不害臊！她看得痴迷，于笑笑不忍打扰，退出房间，到前台坐着玩儿了会儿手机，等她出来。一个女同事落下了东西，匆匆回来取，却见顾晚仍未走，不免疑惑，“顾晚，你男朋友都在外面等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啊？”

顾晚思绪瞬间被拉回。“我下班的时候你男朋友就在外面等着了，我还说怎么还没走呢。”

女同事已经走到地铁站，快进站了才想起有资料没带，返回来，没想到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竟还停在门外。顾晚脸色片刻僵硬，心猛地抽搐，仍扬起笑容：“嗯，谢谢。”

“不客气，赶紧走吧，别让男朋友等急了哦。”

女同事回以打趣的微笑。女同事刚离开，顾晚一路小跑到车窗外。果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大楼的对街。心情却万般复杂。车内，穆天爵偏着头，目光瞥向大门。食指和中指在方向盘上快速敲打着，门口依旧没有出现他等候的身影。三天来，他都跟着顾晚上下班，习惯性在楼下等着她，见她出来遍开到隐匿的路口，等她上车再跟上。每天下班，她都很准时地和于笑笑一起出来。今天，却迟迟不见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电话铃声拉回他的思绪。是谭阅。“什么事？”

低沉的嗓音仍有些没完全恢复的嘶哑。“爵爷，明日准备上市的RI系列珠宝被龙耀集团抢先上市了，他们的概念和图形都与我们都产品一模一样！”

声音略显急躁。那话那头的谭阅，额头上冒出冷汗。继地产之后，霍峰再出手，且直指今年唐氏珠宝的主打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