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
南希隔着玻璃凑近了这些贴在玻璃上面的蟑螂,“虽然体型上没有变化,但它的口器有些不正常。”
“你还懂这个?”
廖霄转过头问。 “以前家里蟑螂多,打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南希淡淡的说,结果廖霄又回了一句,“我们小区算是高档小区了,你家里是有多脏?”
这不适宜的问题南希懒得回答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从前上班的出租屋吧。 她的表情淡淡的,廖霄也觉得这么说一个小姑娘不太好就转移了话题,“如果只是有点蟑螂,我们就直接开车门出去吧,也就是多踩两脚的事。”
“我认为不是多踩两脚的事。”
南希的目光已经从玻璃上移开看向地面了,如果她有密集恐惧症那么这会一定会晕过去。 成群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臭水沟里翻上来的蟑螂正在旁若无人的度过马路,那些沙沙声完全是雄性蟑螂翅膀振动的声音。 廖霄发现了她话语里的不对劲,转而看向窗外这才明白他们现在面临的到底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他脸上的面罩阻挡了许多视线以至于他没第一时间发现这盛大骇人的场面。 “怎么会有这么多蟑螂!它们要去哪?”
廖霄倒吸一口凉气,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够到染了不少血迹的驾驶座上将锁车的锁扣按下。 大量的蟑螂爬上了他们的车胎,又爬上了引擎盖最后到达挡风玻璃和车窗上,白日里的光被它们密集的身躯一点点吞噬,周围只剩下一些细碎洒进来的光和沙沙的爬行声。 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持续回荡在耳边,双重折磨着两人的神经与听觉。 南希已经做好了万一车顶被攻破随时动用护盾利用10秒时间转移阵地,但好在这些蟑螂并不具备惊人的破坏力,车身的铁皮对它们没有任何吸引力,它们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不停的前进着。 车里的两人都不敢说话,直到高昂的惨叫声打破这一紧张的氛围。 南希他们的车顶蟑螂立刻察觉到了惨叫声的源头,它们忽然加快速度从他们的车子上落下,有的直接展开翅膀起飞了。 很快车内重新恢复了光明,所有的蟑螂顷刻间散去,南希也立刻回过头去看,在他们后面也就两三米的距离还有一辆车,里面是那四个不愿放弃水的妇女。 不过有三个连滚带爬的从车上跑了下来,不出几秒的功夫就被成群的蟑螂给爬满了整个身躯,它们钻进所有可以钻的洞口,那恶心的场面让南希胃里一阵不舒服。 “救命!唔!救命!”
两个满身爬满蟑螂只露出一只狰狞眼睛的妇女跌跌撞撞的向南希他们的车边走来,她们爬满蟑螂的手握在了车门手柄上不停的推拉。 “开...门,进...去我...” 幸亏刚刚廖霄机智的将车门给反锁了,他此时也瞪着一双眼睛面带惊惧的注视着外面的两个人说:“怎么回事?她们的车不是好好的吗?”
“不清楚,等这一波过去我们再下去看看情况。”
南希说。 既然救不了,那么在极近的距离下,南希忍下不适感观察起了这几个被爬满蟑螂的人。 她眯着眼发现这些蟑螂其实在清脆的啃食着她们身上的血肉,密集到连一点血都没有掉在地上。 她一边镇静看着一边默默计算了时间,就趴在她面前的那个妇女,瞪着的一只眼球被蟑螂覆盖上没一会就吃空只剩下了一个窟窿,而几只蟑螂从那眼窝里进进出出。 约莫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蟑螂们就如蝗虫过境一般吃光了所有的血肉,等所有蟑螂散去那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南希确保地面已经很干净,又用手拍了拍车顶确定没有蟑螂会掉下来后才让廖霄打开了车锁。 她推开门,一只脚踩在地面探出脑袋往周围看了看,才敢举着枪整个人出来。 就在她面前的是一堆破碎的白骨,上面干净到连一丝肉末残留都没有。 “原本这里还有一具我们从车上推下来的尸体,也被吃干净了。”
廖霄从车上下来,绕过车站到了驾驶座着一边,看着一堆白骨,沉声道:“没想到它们还吃人肉,这小镇真tm的怪奇。”
“也是这雾的影响吧,不过奇怪的是它对活着的人类没有一点影响,似乎只针对一些怪物和变异生物。”
南希轻轻说着,带着两只宠物开始往原先那几个妇女躲藏的地方去。 “她们有四个人,但这里只有三具骨头。”
她轻手轻脚的靠近车辆,在踩死几只掉队的蟑螂被小皮吃下后,她看着大开的车门身子往里探了探,后面的皮质脚垫上还放着几大桶水,车子的驾驶座和副驾驶上各有一具白骨但骨架很大,应该是男性。 南希没有过多关注前面的情况只是眼睛向上看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出事。 “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不该说她们愚蠢。”
南希指了指车顶的天窗,“这里这么多的废弃车辆,偏偏选了一个天窗被砸坏的,她们竟然还没发现。”
廖霄在看见那车顶的情况后也黑了脸,“当时情况太危机估计也没查看,如果我们让她们提着水进来...” “然后把我的狗赶出去?”
南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不好意思廖霄,在我的眼里我的宠物比她们的水更加重要,选择权都在她们自己手里,生死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我明白。”
廖霄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接受法治教育的他虽然偶尔会干违法的猎杀动物但间接杀人的这种行为,确实让他有些不好受。 不过这个女孩身边的两只拥有异能的宠物在现在这个情况来说确实要比那些女人来的重要,他无法反驳。 两人之间的状态稍微有些冷,但跟前车里的异响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南希将枪对准了车子的后备箱,“出来!”
从刚开始就少了一个人,现在躲在哪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