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熹的阳光照房间内,刺激着眼皮上脆弱的神经,伴随着清晨有些恼人的鸟鸣,将秦蓓唤醒。她只觉得腰间好沉,轻微一动,才发现有只健壮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继而仰头,就看到了那张刀削般完美的俊脸,高鼻梁直挺,均匀的呼吸着,性感薄唇,离自己的额头不足一寸距离。天哪!她暗自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会痛!这一次是真的!是真的!她要疯了……秦蓓懊恼地皱眉闭眼攥拳,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被子被她这样一扯动,身边的男人,也缓缓醒了过来。凤眸一眯,自动忽略她生气自责的小表情,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一拉,双手揽过她的小腰又将她圈紧。“还早。”
秦蓓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她的关注点根本不在早不早这个问题上!而是!她失身了!失身了啊!这让她怎么能不暴躁!“混蛋!放手!”
他挑眉,很轻易地松开了她,单手曲肘撑起,满脸玩味的笑意,和之前所见冷漠阴鸷的神情,判若两人。“我只是,如你所愿。”
秦蓓重获自由,忙坐起身回想了一圈。昨晚和他参加晚宴,遇到挑衅的秦冉,他调戏秦冉,她喝了半杯威士忌,厕所遇到了避风头的大明星……然后,后面的剧情一片空白。所以,她是,断片了!所以就把自己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交出去了?还是交给这么个无耻的混蛋?她懊恼,痛恨,悲怆,举起手握拳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没事喝什么酒嘛!喝酒误事!酒后乱性!”
“没错。”
某人在她身后附和:“昨晚看在你这么饥渴的份上,我好心满足了你,不用太感谢我。”
感谢?秦蓓咬着唇瓣,气得胸口都开始明显地上下起伏起来,她可真想“好好”感谢一下他,顺便问候他十八代祖宗!未想,某人冷冷地先跟她算起帐来。“为了你,我没有参加一场跨国视频会议,损失至少几个亿,这笔损失,你赔?”
秦蓓回头瞪了他一眼,灵动的眸子里盛满了怒意。世上竟会有厚颜无耻之人!好啊,既然他要算……“为了你,我还损失了一层膜,相比你的有价值的会议,这可是无价之宝,你又打算怎么赔偿?”
“赔偿?”
乔禹辰觉得可笑,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排着队想要被他睡,他皆不屑一顾,可眼前的这一个,画风清奇到竟然还要索求赔偿。“乔氏二少奶奶的位置,不少人眼红,不如就便宜你当做赔偿了,怎么样?”
“呸!谁眼红谁要,反正我不要!”
她偷偷看了眼床单上明显的一抹血迹,绽成一朵殷红的花,莫名有些失落。人生还很长,她还没有认真地去喜欢一个人,现在全被这个无耻的家伙毁了,以后该怎么办?她蹙眉噘嘴鼓腮。乔禹辰却看着她低笑。“秦蓓,你属狗的吗?”
“啊?”
她不明所以,直到他指了指自己唇上还隐约可见的一道齿印。“这上面的血是你的……不是……我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睁着一双灵动的水眸向他求证。他沉默不语。她忍不住又追问:“也就是你昨晚什么都没做么?”
“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挑眉,“和你一起洗了个澡,之后……太累了就抱着睡觉。”
“啊!姓乔的你这个流氓!”
他一拉她的手腕,侧身,又将她压在身下。“怎么?看来,你很迫切地想成为我的女人,是么?”
含笑,目光不断在她光滑的身上游走。他对待女人的方式很极端,要么一碰不碰,要么入迷上瘾,而秦蓓,恰好撞入他的内心,成了唯一的后者。很多事情没有前因后果,没有是非曲折,这就是一种命中既定,他深信不疑。“不是不是不是!拜托您放开我好么?将您尊贵的身子往旁边挪一挪,我是寻常的小女子,是万万高攀不上的。”
秦蓓盯着他健硕的胸肌性感的人鱼线,咽了口唾沫。她还看清了一个道理,只要他欺身而上,她就认怂,认怂是王道,顺便拉过背角将将盖住自己的重点部位。“你身上的所有地方,我不但看过,还一寸一寸地摸过,品尝过。”
他挑起她的下巴,满意地看着小女人惊讶的神情,以及两颊诱人的桃粉。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才放开了她,径自披了件睡袍,优雅起身。“别担心,想要做,下回会有机会。”
“鬼才要跟你做!”
秦蓓扫了眼地板上,到处都是褪下的衣物,而她之前穿的那件小礼服,已经被撕成仿若一块破布,连遮羞都困难。她只好捞起一件属于他的男式衬衫,披到身上,除了衣袖像唱戏的水袖,衣摆的长度倒刚好在她膝盖之上五六公分左右。双脚触碰到地板,站起身来,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青紫一片,大小不一的痕迹,蜿蜒而下,不禁让她脸红心跳。昨晚……经历了什么?她又不快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禽兽!某人却提醒她:“别赖我,那些可都是你磕磕绊绊自己碰的。”
秦蓓撇嘴。随后环顾了一圈整个主卧,欧式的装修风格典雅奢华,可她根本不在意这个,而是扑到不远处的衣橱里开始挑挑拣拣。“不用找了。”
身后慵懒的嗓音响起。“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
秦蓓有些意外,愣了一下,这样的男人,不缺女人投怀送抱吧,房间里没有留有女人的衣服,这……“怎么?不信我洁身自好?”
想什么都能被轻易看穿,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反口解释。“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找……”话还未完,听到身后他拿起床边座机通话的声音。“165,80C,56,89,送几套衣服过来。”
她目瞪口呆地悠悠转身。“你……报的是什么神秘数字……”“自己的三围都不清楚?”
秦蓓气得随意捡起一个掉在地板上的靠枕,就朝某人狠狠地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