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饶他。”
宋小雪愈发哭得伤心,还偷偷瞥了秦蓓一眼,这动作的意思明显不过,显然就是在暗示说,秦蓓欺负了她。云妈看在眼里,也顺着宋小雪的视线瞪了秦蓓一眼,说的话也开始硝烟弥漫:“现在这世道是怎么了?像这样的阿狗阿猫都能蹬鼻子上脸,长得一脸狐媚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末了,她还不解气似的啐了一口:“呸,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货色。”
秦蓓不清不楚的险些被宋小雪害死,现在又被骂这样难听的话,她的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拉过正在抹眼泪的宋小雪。“是不是秦冉又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了又不敢当,算什么?”
宋小雪一脸怯弱,还瑟瑟发抖了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挣开秦蓓的手就又躲到了云妈身后。“秦小姐,刚刚在崖上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这些都是按照秦冉小姐的指示做的,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是她叫我把裙子给您的,是她让我找机会放您出去好找人收拾您一顿,这些都不关我的事,二少也依您的意思已经辞退我了,求您饶我一条命吧。”
奸诈的人永远把一招扭转乾坤玩得最溜。秦蓓瞠目结舌地听完她这段话,才想起来她帮秦冉送裙子给自己的真实用意。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找机会自己逃出去,宋小雪也会刻意放走她,目的只是让秦冉可以避开乔禹辰的视线接近到她,从而对她施行报复。那么现在,宋小雪从崖上把她推下去,是因为被辞退怀恨在心?“宋小雪,你这样颠倒黑白不觉得羞愧吗?”
云妈活像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听到秦蓓的质问,立马接过了话:“颠倒黑白?我看你才是心眼最黑的!我们家小雪一点都没做错,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指着她鼻子那么凶?仗着禹少爷对你好是吧?我倒想看看禹少爷要是知道你是个杀人犯,还会不会继续对你好!”
杀人犯!这样罪名加在她的头上是何等的重!秦蓓攥紧了拳头,一口白牙都快咬碎,情人崖上只有她跟宋小雪两个人,除了她们,没有第三个人清楚她们之间说过什么,现在宋小雪反而指认她是杀人未遂而自己是正当防卫,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她看了一眼抱臂站在一旁的盛铎。他正尴尬的摸着鼻子,他是最后一个跑上情人崖的,只看见二少拉着垂在崖边的秦蓓,还有跌坐在一旁的宋小雪,根本不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这个经过,没有人比宋小雪的内心更清楚,当然也没人发现躲在云妈背后的她,装出一副掩面哭泣的样子,实则暗自偷笑。“宋小雪,就算之前你帮秦冉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我也为你被辞退深感遗憾,但是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样很难吗?”
秦蓓说完这一句,又伸手去拉宋小雪的手腕:“你跟我进来,我们在二少面前当面对质。”
这下云妈不阻拦了,反而冷笑了声,像是把秦蓓往扁了看:“小雪,跟她去。我们家小雪一向善良可亲,我云妈绝对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就算当面对质,也不会改变事实。倒是你个小害人精,还是早点去自首,不要总缠着禹少爷了,像你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孩子,是没有机会登堂入室的。”
乔禹辰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微微抬了下眸子,他正坐在客堂的沙发上,一手握着碘酒瓶,给另一手背上的伤口消毒。秦蓓看到他手背上略微外翻的皮肉,眉头紧蹙,忙松开宋小雪,抢过乔禹辰手中的碘酒。“我来吧,这样冲洗会很疼。”
她半跪在他腿边,用棉棒沾了点碘酒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伤口,他微垂着头看她干净清爽的侧脸,神情认真,蓦地弯起唇角笑了一下。“不是说要对质?”
“你的伤口要紧,不处理会感染,难愈合还会留疤。”
秦蓓在大学里参加过红十字会,稍微懂一点处理伤口的方法,她又从药箱里翻出瓶消炎的药,也仔细地涂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才用纱布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这几天就不要碰水了……”她抬起头来跟他交代注意事项,却发现他一直怔怔的看着自己,目光一如灼灼日光,看得她脸上又无端端爬上片红霞,于是低了头一边收拾桌子上散乱的药物,一边嘀咕,“哎呀我都忘了,你这样矜贵的人,不洗碗不洗衣服,根本也没机会碰水的。”
宋小雪抿着唇看两人撒狗粮,她倒是不怕对质,她就怕二少根本不想了解任何情况就偏袒。好在,姑妈是乔老夫人器重的人,她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起码的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乔禹辰留意到一旁宋小雪的神色变化,眸底晕开一抹寒意,谁都不知道,他手中握着比口述更直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