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凉烟，你栽赃嫁祸，我们不会这么算了的！你今天要么跪下给蔓儿和慕璃磕几个响头，要么去警局待几天，否则，你休想离开这扇大门！”

……偌大的宴会厅，静得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陆南舟再度低头抿了口红酒，眸光更深地看着池凉烟。这样的场合选择公开自己的身份，强自替人出头，他都很难形容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蠢。她已经成功地将众矢之的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是觉得自己名声还不够大，还需要凑上一个栽赃嫁祸的罪名？跪下，或者送警局？照着慕雪晴的性格，应该没兴趣送她去警局，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应该要她当众难堪，难堪到下跪求饶。“池凉烟，别以为站着不动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还以为自己真是陆太太？”

慕雪晴转头看了看陆南舟毫无表情的俊脸，声音顿了顿，“我看，你是想让我叫保安了？”

“你对我下跪的兴趣，比知道整件事情真相的兴趣，还要浓厚是吗？”

池凉烟笑了笑，淡淡收回落在董蔓儿手腕上的视线——阮晔已经把链子重新戴回了她手上，她的眸光有光闪过，平静如湖，“原来大家要的都不是一个说法，只是想看一个笑话。这么光鲜的宴会，只要大家愿意，就可以把肮脏的事藏着；只要大家愿意，脏水朝着谁泼都可以。”

池凉烟的声音不疾不徐，在这么多逼视的目光之中，竟然完全没有惊慌失措，那样的淡定从容，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倒是让人觉得在理在据的，完全在她。慕雪晴顿时有种炸毛了的感觉，她怒极反笑：“池凉烟，我慕雪晴见过厚颜无耻的人多了，你是脸皮最厚的那个。你做出那样肮脏的事，现在在跟我们大家说肮脏？你说，你把顾想言推下楼，那也是泼在你身上的脏水吗？”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谁攥住了一般，瞬间的难以呼吸，池凉烟紧了紧手心：“今天的事情，跟这个无关。”

“事情虽然无关，但是人品……不会变的不是吗？整个G城都找不到比你更歹毒的女人了，杀人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何况别的？”

“罪犯也可以转为污点证人。”

指甲并不长，却能堪堪将手心抠出血来，池凉烟依然安静地看着她，“就事论事，我至少有两个方法，可以证明这条手链不是夏语嫣偷的。但如果不能做到就事论事，再说什么都是废话。”

全场轻微骚动。慕雪晴瞪大了眼睛，看着池凉烟这个时候还能平静的脸，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冷笑道：“好，既然你口口声声都说能拿出证据，那么你拿。不过，难听的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如果你根本拿不出所谓的证据，刚刚我说了，要么下跪，要么……上警局。陆少——”慕雪晴朝着陆南舟聘聘袅袅地笑了笑：“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池凉烟的身子僵硬了几分，她站着的位置，没有看到陆南舟的脸，但她也还是能想象得到的。凉烟勾了勾嘴角，就那样淡淡嘲弄地看着董蔓儿微变的脸：“可以。但如果我拿出证据，董小姐是不是愿意公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