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说话!”
凌绫点点头。皇宫,最熟不过君曜,他带着凌绫毫无阻碍的来到养心殿,见外面侍卫众多,便也不敢在一旁多待,只不过二人刚想离开,里面便传来一阵哄闹。“不好了,皇上驾崩了……”是叶清和痛苦不堪的声音,转而里面层层殿门被打开,所有的太监宫娥全部跪下悲痛出声:“皇上……”君曜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回头,眸子骤然一红,死了?怎……怎么可能?凌绫不知道驾崩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看出了君曜突如其来的悲痛。她转身问道:“怎么了你?”
君曜将凌绫拉过,两人躲在暗处,不一会儿便听到了钟楼敲起了丧钟,后宫嫔妃都脱簪戴孝纷纷赶到养心殿门外跪着,嘤嘤哭泣。没有过多久,叶浦和带了一批朝中重臣,进了养心殿,一直到深夜才出来,几人脸上都凝重,君曜见一旁的凌绫有些体力不支,身子摇摇欲坠,出声道:“你没事吧?”
凌绫在假山后,躲了太久,小腹有些隐隐坠痛,她紧紧的捂着小腹,没有看见宸,她不要离开,于是她对君曜笑了笑,低声道:“没事。”
君曜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该准备上早朝了,叶浦和在父皇身边“尽心尽力”,肯定不想夜长梦多,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肯定要选出新皇,想到这里,君曜转身对对凌绫说道:“我们去金銮殿。”
有君曜在,混入金銮殿伺候的丫鬟太监行列也不是难事,马上百官就要入宫,君曜在凌绫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凌绫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来这里了,还是要选择相信他。百官早朝,素衣加身,每个人面色凝重悲痛,奈何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皇上尸骨未寒,还是要早早定下新皇人选,主持大局。君皓站在百官之首,他见左侧君宸迟迟未来,低垂的眼帘出现一抹阴笑。“叶相到!”
“参见叶大人,”众人齐齐行礼参拜。叶浦和同样一身素镐,面色沉重,站在龙椅侧边,出声道:“昨日皇上驾崩,本相心情沉重,奈何陛下临终寄以重托,本相不敢久久伤怀。”
“丞相节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齐跪下,为死去的皇帝默哀。“陛下重病,继而新逝,天下素镐,举国悲痛。奈何,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临终,已有懿旨。”
转而叶浦和拿出手中圣旨,开始宣旨:“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今皇二子晋王君皓,人品贵重,深肖联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联登极,继皇帝位……新帝疏于根,薄于能,丞相叶浦和心系社稷,劳苦功高,望辅之、佐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谢父皇圣恩。”
只不过君皓刚想上前接旨,大殿之外便想起一阵诧异调侃的声音:“呦,这是在干什么?本王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君宸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众人纷纷转身去看:“参见宸王殿下!”
君皓看见君宸身影,心中闪过一些念头,圣旨以下,他也已经接受朝臣的认可,已经是皇帝,只是还差一个登基大典罢了,事已至此,君宸便已经是臣,而他君皓是君,他便不信了,当着文物百官的面,君宸敢不给他下跪?想到这里君皓高傲的走上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君宸,出声道:“宸王,父皇驾崩新逝,你却姗姗来迟,这般懒散,不将父皇看在眼里,不将朕放在眼里,你不怕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君宸听了这话,竟是嗤嗤笑出声来,他拖着一身深黑色的金丝勾边的衣服,漫步进入大殿:“朕?晋王说错了吧?叶丞相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还是当着本王的面,当着宗族老王爷们的面再说一下?不然本王待会儿不小心杀错了人,还落个弑君犯上的罪名。”
君宸扫了一眼四周,在场之人几乎都是叶浦和的人,自然没有人反对,就这般草草的将君皓扶上帝位,君皓也不怕那座位太松,闪了腰?“是啊?叶相刚刚宣了什么旨,再宣一次,让本王看看,那鸿小子死后给本王这糟老头子留了什么信儿吧?”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被人扶着,紧跟君宸身后而来,那老者年纪虽然一大把,却还是气势不减,他人一到,在场之人纷纷下跪行礼。“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先帝的亲皇叔,自然资历颇深,最有说话的权利,只不过他不理朝政多年,这个时候出现……众人齐齐将视线落在君宸身上,君宸是想最后一搏吗?“皇叔,您老怎么来了?”
这会儿又从屋外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也是尊贵不已,那人似乎有些诧异看到那年迈的老王爷,所以还未进屋便赶着上前搀扶。众人更是一惊:“参见荣亲王。”
看来君宸是将宗族在世的王爷们都请来了了,皇上死的突然,难道还有内幕?“都起来吧,别管咱们,皇兄不在了,却也不能让别人以为君家江山便没有姓君的人了。”
两人一来,便有太监搬来桌椅,摆上了茶点。这会儿,君皓和叶浦和走了下来,来到老王爷还有荣亲王身边,跪下行礼。君皓恭敬道:“皇二爷爷,皇叔您们两个怎么来了?父皇遗体在养心殿,你们……”“混账!”
荣亲王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君皓,你好样儿的,怎么?你父皇的遗体还在养心殿隔着,你便巴巴的来这里称王称帝?那个位置你坐的稳吗?”
“皇叔息怒,侄儿……侄儿……”君皓被批的找不到北,因为羞辱更是怒的不知如何反驳,叶浦和倒是淡淡的道:“荣亲王何必动怒,陛下遗诏,让晋王殿下主持大局,晋王殿下不敢不从,不敢不为百姓出力,不敢不为暨墨的江山社稷出力。”
“荣王爷息怒!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荣亲王三思。”
叶浦和话一落,在场的朝臣无不跟风。君宸从地上站起身来,走近叶浦和,疑问道:“晋王要如何为百姓为社稷献身,本王不欲干涉,但是君家的江山,父皇断不会交付在你手上。”
“君宸,你什么意思?有遗诏在此,你难道敢不服?还是你对父皇的决定有所质疑?”
君皓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来,那手指指着君宸,满脸的怒意。而这个时候,叶清和从殿外出现,也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跨入金殿便出声呵斥道:“君宸,不会交给皓儿,难道就会交给你吗?”
君宸扯了扯唇,笑道:“德妃娘娘说这些话,岂不是要置本王于不忠不孝之地?父皇的心思哪是臣子能够猜测的?只不过,父皇重病,听您说父皇需要要静养,所以包括本王在内的多少王公大臣都没有机会见父皇一面,而昨日你们又传来父皇驾崩的消息,这生生死死,左右都是你叶家说的,你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
“哼,你还知道圣心难测,知道圣心难测你还质疑丞相的话?皇上信任丞相,皓儿品德兼优,人才兼备,这皇位有何坐不得?荣亲王这般批评我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清和走向高位,站在皇上的龙椅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君宸,也看了一眼荣亲王,愤愤道。君皓几人听了君宸的话也当即怒了,叶浦和更是朝君宸沉声呵斥:“宸王,你身为皇子,先帝在世事多次忤逆陛下,而先帝抱病之时,对其避而远之,视为不孝;对兄长恶言相向,曾经更是殴打重伤兄长血亲,视为不义;如今质疑新帝,视为不忠;今日先帝既然授本相于重权,让本相辅佐新帝,本相便要代替先皇教训你这不忠不孝不义之徒。来人,将宸王拿下。”
叶浦和话一落,金銮殿四周立马涌上了御林军,准备将君宸拿下。只不过这会儿,一名皇宫值守侍卫风一般的掠向金銮殿,在外面大喊:“不好了,丞相不好了……”“什么事情大惊小怪?来人,将那人拖出去斩了!”
叶浦和理都不理那人,直接袖子一拂,沉声吩咐。那老王爷放下手中的杯子,却制止道:“住手。”
老王爷话一落,那些想要上前执行命令的御林军看了一眼叶浦和,然后才退下。“慌慌张张,出了什么事?”
“回禀王爷,午门外千万百姓聚集,各个义愤填膺,愤怒不堪,扬言要……要……”那侍卫吞吞吐吐,看了一眼叶浦和,极为的犹豫。“要什么?说。”
那老王爷呵斥道。“扬言要惩奸除恶,要为死去的萧将军讨回公道,还……还说……除奸臣,斩奸相,晋王不可为皇……”“住口。”
那小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叶浦和当即就是一掌,一股强大的黑色罡风如闪电般掠了过去,只听喷的一声那小侍卫的身子便被拍飞,落在了金殿门外的重重台阶之下:“胡言乱语,该杀。”
“叶浦和,本王今日还没有问你的罪,你倒是先要想问本王的罪?”
那叶浦和拍了一章似乎还不解气,作势上前还想补他一掌,君宸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叶浦和的面前,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种怒意之下。这百官之中,也有少数正义之士,此刻站起身来,出声道:“丞相,宸王说的疑问,亦是本官的疑问,仅是你叶家人的一面之词,便让百官接受晋王殿下为帝,这怎么服众?午门外的百姓是什么情况?你为何不了解实情?除奸臣,斩奸相,为萧将军讨回公道……这是百姓之言,你不觉得你欠大家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