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都朝着那个目标努力。不过你也别太逼爸爸。”
顾筱箩早上眼睛,将眼睛里溢出的那一点泪意逼了回去。“嗯,筱箩啊,有一件事,嗯你一定要跟妈妈说实话,你和容煜,你和他,你们之间的关系?”
顾太太的意思很明确,就是问她和容煜有没有发生关系?“嗯,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他没碰我,你别担心。”
“哎,可是妈看她看你的眼神……那会儿你睡着,他就守在你的床边,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放手。”
那个男人眼神里的占有欲太强了,而且还透露着一丝正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这让顾太太心中警铃大作。“你顺其自然吧,容煜的确是个很危险的人,不好对付,我就算想从他的身边逃离,也要循序渐进,不能激怒了他。”
顾筱箩秀丽的眉头蹙起。“他对你好吗?你这次是怎么受的枪伤?”
顾太太忍不住问道。顾筱箩倒也无意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他倒是还好,只不过他有个妹妹,他那个妹妹讨厌我,这次的枪伤,就是因为他的妹妹。”
顾太太想不明白:“他的妹妹为什么讨厌你?”
“大概是恋兄癖吧!那个女孩是残疾,你应该听说过,血型很罕见,刚好和我的相符,当初我就是用这个做筹码去和容煜谈判的,可能因为自卑吧,所以她对哥哥的独占欲特别强,我的出现刺激了她,让她有了危机感,所以总是不惜一切的想要铲除我。”
顾筱箩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嘲讽的意思。“这也太可怕了,仅仅是因为自卑和占有欲就要要你的命,这样的地方,你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不然早晚有一天,会真的没命的。这个容煜,明明知道自己妹妹是这样的性格,还放任她去害你,难道只有他妹妹是人吗?你也是我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把咱们逼入绝境,你怎么会把自己送入虎口,说到底,大家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顾太太气愤填膺,却深恨自己不能替女儿出一口气。“的确,容南溪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容煜的纵容,他可能是出于补偿心理吧,觉得妹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又身有残疾,身体不好,总想着,用各种疼爱来弥补她。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样反而把自己的妹妹给养歪了。”
“那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会不会,会不会越轨了呀?容煜知道他妹妹的情感已经扭曲了吗?”
“只要愿意知道总能知道的,除非他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顾筱箩等会儿让顾太太十分震惊。“那你觉得他对他的妹妹……”顾太太觉得很是惊悚,伦理道德这种事情,没有人要求你必须要遵守,但如果你不遵守,就好像已经站在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对立面。人们会想看看阶级敌人一样的看待你。顾筱箩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清楚。那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现在只想着自己能怎么脱身,眼下倒是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不过我还在考虑到底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她必须保证在离开容煜的同时又不激怒他,能够全身而退自然是最好的。医院的病房门外,容煜站在门口,听着里面那两母女的窃窃私语,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他没有想到顾筱箩的心思这么敏感?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察觉到了,他和容南溪之间的问题。在顾筱箩没有出现以前,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很依恋他,但他把这归结于亲情,南溪自幼残疾身体不好,身边也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他们的父亲杀了他们的母亲,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父爱那是不可能的,后来到了日本,虽然也有外公的疼爱,但那终究远了一层,他知道南溪把他视为生命和精神的支柱,小的时候,只觉得妹妹黏人了一些,但也很可爱,他愿意宠着她纵着她,把她所有缺失的情感都弥补给她,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妹妹对他的情感会发生扭曲,她的嫉妒和占有欲,已经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程度。顾筱箩的出现是一个契机,也是一个导火索,她让南溪变得极度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和南溪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不对的,他们是兄妹,任何超出伦理道德的情感都是不应该衍生出来的,他必须把一切拉回正轨,他想,这也是他执意要把顾筱箩留在身边,留在容家庄园的一个原因吧。他要用顾筱箩,让人南溪知道,他只是她的哥哥,妹妹和情人,和其他女人都是不同的,他可以疼她可以宠她,但那只是亲情,是哥哥对妹妹的亲情,而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情。他也曾经想过,把容南溪送的远远的,距离拉开了,也许慢慢情感就变淡了,她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圈子,新的朋友,这样就不会再觉得他是唯一的精神支柱了,但他尝试过,容南溪十分抗拒,为此甚至自残,他不愿意拿她的生命和健康去冒险,最终只能一次次的妥协。南溪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如果说他们之中有一个人错了的话,那也只能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做错了,他以为自己能用最温和最隐晦的方式,让南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今天顾筱箩和顾太太的话,却点醒了他,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不能再迟疑了,否则,事情将会变得更糟。容煜安静的离开了,并没有让里面的人察觉他有来过,他想,他是时候去找容南溪好好谈谈了。回到了家,容煜才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女佣一脸失落无奈的端着餐盘走了下来。“少爷,您回来了。”
女佣恭敬的行礼。容煜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朝她走了过去:“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女佣无奈的点头,餐盘上的饭菜怎么端上去怎么端下来,这几天如果不是少爷强制地要求医生给小姐打营养液维持生命体能,恐怕小姐早就撑不住了。“给我吧!”
说着他接过了女佣手中的餐盘,大步地走上了楼,来到了容南溪的房间。才一进门,一个白瓷茶杯便摔在了他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