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哥,让他在地上又跪又求?”
“我哥这么做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希望以后后继有人,为顾家添香火,这样才对的起我们顾家的列宗列宗。你啊,就看开点,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该变通的时候就变通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还可以把他塞回娘胎里不成?既然我哥都不想跟你离婚,你就别离了。”
“离婚是年轻人的玩意,不适合你们。”
顾红说的滔滔不绝。顾筱箩在听到姑姑说妈妈没有生育能力的时候,脑袋瞬间炸了。姑姑说妈妈没有生育能力,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如果妈妈没有生育能力,那么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顾筱箩震惊的用手掩住了嘴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抓住了顾红的手,紧张的问:“姑姑,你说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红不屑的看了顾筱箩一眼,轻蔑的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爸,姑姑说的是真的吗?”
在顾红哪里得不到答案的顾筱箩只好把目光投向顾城,希望从他的嘴里听到答案。“爸,你说话呀,你回答我呀?”
顾筱箩见顾城不回答,只是低着头,她红着眼眶去摇着他的手。顾城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她怕顾筱箩知道之后会伤心,虽然顾筱箩已经知道了。“筱箩”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顾筱箩转身看向了顾太太。“你确实不是妈妈亲生的。”
顾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无奈的垂下了眼眸。顾筱箩不可信置地看着顾太太,答案中顾太太的嘴里说出来,像一把刀刃刺在了她的胸腔里,带着血。“当年妈妈知道自己不具备生育能力的时候,回到了老家,机缘巧合从人贩子的手中买下了一个女童,打算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那个女童就是你……”顾太太说着滑落了两行眼泪。顾太太特别不想把顾筱箩不是自己亲生的事情告诉她,怕顾筱箩受不了打击。养了顾筱箩那么多年,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冲奶粉,换尿片各种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的,她对顾筱箩有着深深的疼爱。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怕是再也瞒不住了,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顾城:“妈妈这样做,也算是救了你。如果当年你落入了人贩子的手中,估计是活不了了,更不可能平安健康的成长,变成现在亭亭玉立的样子。”
顾筱箩情绪接近崩溃的捂住了耳朵,哭着跑了出去。她不相信,不相信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相信,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她不相信,原来自己才是个野种,顾北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些都是她们编出来的,她不相信。顾筱箩一路狂奔出了医院。顾城想要出去拦住顾筱箩,怕她一时受不住刺激做傻事,却被顾太太阻止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顾筱箩跑了好久好久,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并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自己。看着车流马龙的街道,顾筱箩迷茫了。原来她不姓顾,甚至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汽车来来往往的在马路上穿梭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说有笑。明明还是跟平时没有差别的场景,顾筱箩却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陌生到她觉得好可怕。她究竟是谁?她又来自哪里?她为什么会落在人贩子的手里?她的亲生父母又是谁?顾筱箩的脑海里很乱,很乱。她在原地上不停的旋转着,不停的看着围绕在身边魏然耸立着的高楼大厦。顾筱箩觉得它们不断向自己这边压缩过来,困住了她,让她找不到出口。啊——顾筱箩痛苦的大喊了一声。最后奔溃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了起来。突入其他的变化,让顾筱箩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她根本接受不来。渡过了乍暖还寒的二月,迎来了烟花三月。大街上的的树木纷纷冒出了嫩黄色的小胚芽,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花儿们也不甘落后,个个含苞待放,蓄势待发。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春意盎然的三月,万象更新。几天之后顾筱箩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不适合顾城的亲生女儿的事实。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去照顾医院照顾着顾太太,一样喊着她妈妈。都说生母不及养母大,顾太太二十几年来待她视如己出,妈妈对自己的疼爱,顾筱箩是清楚的。顾太太最后没有和顾城离婚,因为顾筱箩把叶淑珍诅咒她醒不过的事情告诉了她。顾筱箩说,叶淑珍一看就是想要仗着儿子来抢名分的,叫顾太太千万不要中计。叶淑珍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气的直跺脚,但是她愿意等。她天天诅咒顾太太早点出事,希望她脑海里的淤血久久不散,最后马上就去死。顾筱箩依旧回顾家,因为除了顾家,她也无处可去了。她也依旧喊顾城爸爸,只是或多或少都不像以前那样亲切了。他们之间有道裂痕,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短时间内不会被修补好。“爸,我吃饱了。”
在顾家里,顾筱箩放下手中的碗筷准备起身:“我带饭去医院给妈妈吃。”
“嗯。”
顾城暼了顾筱箩一眼,看见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虽然筱箩还是喊顾城爸爸,但是顾城也感受到了顾筱箩刻意疏远了跟他的距离。看着顾筱箩离开的背影,顾城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饭桌上之剩下他和顾北在吃饭。“爸,多吃点,别难过了。”
顾北夹了一块肉放在了顾城的碗里,贴心的说。顾城欣慰的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饭。“妈,猜猜今天我给你了什么好吃的?”
顾筱箩提着饭盒开心的笑着来到了庆幸顾太太的床边。顾太太觉得很欣慰,顾筱箩没有因为自己不是亲生的而疏远她。“只要是你带的啊,都好吃。”
顾太太不再为了顾城的事情而整天郁郁寡欢,她想要尽快的康复,不用筱箩学校医院两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