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李大人已经脱离危险,假以时日定会醒来。”
“如此甚好,辛苦你了,温太医……”……耳边传来人的话语,而这古朴的对话方式,让李复眼前一亮。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明黄色映入他的眼眶,这代表皇家气质的一切,让他感觉十分陌生。自己从未在这种地方住过才对。李复眨了眨眼睛,想要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这一切砖头,却看到眼前站着的是曾经见过的人。是那位少年天子。而李复刚睁开眼,最先发现他醒来的是卫岚。卫岚一下子跑了过来,不管不顾的抱住了李复,带着哭腔说道:“李大人,你终于醒了!”
李复下意识想要坐起来,而卫岚意识到他的需求,小心翼翼的帮他支撑起身子。李复捂着脑袋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
崇祯皇帝看着这个刚从阎王爷那里捞回来的臣子,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李复,你身为一国国师,难道对自己经历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
“国师?”
记忆同潮水般涌现,而李复忽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遭遇的事情。他下意识喃喃问道:“魏忠贤如何了?”
崇祯皇帝听到这个文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也难怪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李复变成之前那样,也全是在那位魏公公所赐,他关心魏公公也是理所当然。“谋害朝廷命官,自然罪无可恕。朕念在他曾经的苦劳,恩赐他众人府囚禁终生,不夺取他性命。”
李复瞪大眼睛,原来这魏忠贤的死法可是比这个恐怖多了。眼前的少年天子居然如此温和,实在让他诧异不已。然而还没有容他多想几分,旁边徐承安就走上来,推了一把卫岚到李复跟前,说道:“李大人,这次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有什么话还是要之说,可不要多浪费机会啊!”
“是啊,是啊,李兄,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李复此时惊讶地发现,不仅仅是卫岚,就连杨轩和徐承安也在皇宫。皇帝居然放这几个人都在皇宫内,实在是令人诧异。他的目光飘向了这位少年天子,而少年天子撇过脸去,说道:“国师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好好养身体,过几日再回国师自己的府邸吧。”
随后少年天子潇洒离开,而几人则在天子身后,拜谢隆恩。等皇帝走之后,原本给李复宣旨过的魏公公这才迎了上来,告诉李复发生了什么?原来当时李复胸前中刀,危在旦夕,被送到皇宫里最好的药材和太医救治,总算从生死线上拉回一条命来。而皇帝念在李复曾经救驾有功,所以让李复的朋友们都到皇宫里一起照看李复的状况。按照太医的说法,这也有利于李复的恢复。这可谓是天大的恩德,就连李复听了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此刻听完这些,李复只觉得这些皇帝越发的有人情味了,但是对于魏公公所言的“救驾有功”,他不明所以。只不过是躲过了魏忠贤的刺杀,怎么算是“救驾有功”呢?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魏忠贤如今因为这么个罪名挟制住了,宦官的力量也不攻自破,对皇帝来说确实不算是件坏事。但是朝堂之上,文官集团如虎狼之师,他也不知那少年皇帝是否能够掌控一切。想到这些,李复便不由得皱着眉头。“李大人你在想些什么?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大约是因为李复不久前才死里逃生,卫岚回来之后,感觉与李复更加亲近,也相较于之前更加主动了。这样的场景,让徐承安和杨轩相识一年,明白这不是自己应该在的地方,都轻咳了几声退了出去。李复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变化,而是诚心说道:“我有些担心皇帝今后发号施令管理天下,会不会更难……”“李大人,你可是国师,你帮皇帝不就得了?”
卫岚说得天真无邪,但是话语却让李复哭笑不得。李复瞟了一眼卫岚,说道:“你这妮子说话没大没小,这种事情怎可我做决断,皇上是天子,我不过是一介平民怎可……”“我话不能这么说……但是我也没说错啊,你可是国师啊!”
“是的,李大人,有些事情,你既然身在此位,自然是要为了陛下谋划的。”
没有想到一旁几乎变成隐形人的魏公公,忽然这么插了一句话。李复看一下魏公公,忽然恍然大悟。他想起之前皇帝是怎样一步一步激怒魏忠贤的。可不就是打着自己的旗号吗?难怪如今还保留着自己“国师”的旗号里,李复想了想,不禁笑了起来。自己这是被当作工具人了吧。算了,就算是现在当工具人也好,终究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个王朝影响历史发展的重要人物。他想起了那少年天子清澈的眼睛,如今没有了两大势力挟,持倒是显得轻松了不少。但李复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崇祯年间皇帝要经历的考验,不仅仅只是文官集团和宦官势力,还有更多天灾人祸。但是李复这一次下定决心,他一定会帮皇帝度过这一切难关。而他的表情变换也让卫岚和魏公公两人相视一眼,不明所以。魏公公一时好奇,上前问道,:“李大人,你在想些什么呢?身子刚好,不要太过劳累啊,若是你出了什么问题,圣上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放心,我不会出问题的,我还要帮圣上。”
听完这话,魏公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李大人有这份忠心,真是我大明之福!”
“此话言重了。我大明有这样尽职的皇帝也是大明之福,只是有些事情若是命中注定我也要尝试逆天改命看看!”
李复看着窗外,那是皇城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颜色若是这一切,因为他的存在可以改变命运,他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