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拍即合,黄焖鸡揽住CoCo纤细腰肢,脚下灵能隐隐爆发,霍然一跃而起,脚尖轻落地,平稳落在摆满马蹄莲的阳台。 两人猫着腰,靠近落地窗,CoCo尝试推拉,美眸灵光一闪。 “开了!”
她惊奇的看向黄焖鸡。 “嘘~” 黄焖鸡做了噤声手势,徐徐暖风吹动窗帘,黄焖鸡优先探视屋内情况,并没有发现异样,率先猫腰,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这是个普通的居民房,房间干净整洁,空气中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药味,还有一股烟熏艾草的味道。 “二楼用做居住,一楼应该就是诊所。”
黄焖鸡压低声音安排:“从那个门下去。”
顺着黄焖鸡手指的方向看去,CoCo点了点头,蹑手蹑脚悄悄跟上,随着黄焖鸡往一楼走去。 正如他们所猜,一楼正是一间诊所,只是这里昏暗潮湿,桌面上落了满满一层灰尘,俨然许久没人进行过打理。 就在CoCo和黄焖鸡分别打开一个药柜玻璃门的时候,天花板上突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两人精神瞬间紧绷,这是做小偷的常态。 “咳咳......咳咳......”二楼传来一阵咳嗽,紧接着响起女人虚弱的嗓音: “泰卡,是你回来了吗?泰卡,咳咳......” 房间内有人! CoCo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脸色顿时惊慌起来,不知所措的看向黄焖鸡。 “怎么办?”
她压低嗓音急切问道。 黄焖鸡眉心鼓胀,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来:“偷东西并不是我们的初衷,是因为没有人回应,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不是吗?”
CoCo秀眉微蹙:“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别人会相信我们吗?小偷欸。”
“试一试,也许对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呢?”
“万一不是呢?”
“不是也没有办法。”
黄焖鸡扭头看向虚弱脚步声停下的台阶。 看向那个惊讶的张大嘴巴的病态女人,女人四十岁左右,五官精致,鹅蛋脸,俨然年轻时是一位美人儿,只是疾病和岁月致使她现在看上去很虚弱沧桑。 “你,你们......咳咳......”中年女人捂着嘴咳嗽,焦急间匆忙往二楼跑,眼神惊恐不安,喘的非常厉害: “救,救命......有小偷,快,快来人啊......咳咳......” 嗖! 黄焖鸡的动作很快,三两个健步直接冲上台阶,伸手一把扼住女人冰凉的苍白手腕: “我们不是小偷,别着急,你听我说!”
“不是小偷?”
女人脸上更显惊慌:“不是小偷怎么会偷溜进我家!救......咳咳咳......” 咳嗽让她说话都无法一气呵成,听的黄焖鸡心里无比煎熬。 “我们真的不是小偷,我们是迫不得已才闯进来的。”
CoCo急忙上前解释: “我们有个朋友受伤了,危在旦夕,我们找遍了整个小镇,只发现你一家诊所,在外面喊了半晌都没有回应,于是我们救人心切,所以就......就偷偷溜进来了。”
女人脸上的惊慌逐渐消失,可能也是看到CoCo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隐隐放松警惕,产生了怜悯之心,选择了相信。 “抱歉,惊扰到您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们的初衷是买,不是偷,请您相信我们。”
CoCo扪心诚恳。 女人又咳嗽了一阵,抬眸看了一眼扼住自己手腕的黄焖鸡,后者松开了手,露出微笑: “我们真不是小偷,您见到过像我们这样可爱漂亮的小偷吗?”
“呃......咳咳......”女人咳的肺部像火在灼烧,很难受: “诊所已经三年没有人打理过了,橱柜里的一些药物应该已经过期了,咳咳......不过在楼上,还有一些酒精和纱布之类的药物,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我们就是来买酒精和纱布的!”
CoCo顿时激动起来: “感谢您的仁慈,女士。请您开个价吧,我们要买!”
女人眨眨眼睛,扶着墙壁往二楼走去:“你们是外地人吧,咳咳......” “不是。”
黄焖鸡干脆利落的说。 CoCo嘴唇翕动,如果不是黄焖鸡提前开口,她就已经感到惊奇的反问一句“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之类的话了。 女人笑了笑:“在这个国家,像你们这样有礼貌的孩子已经不多了。”
“有礼貌?”
CoCo很惭愧,有礼貌的人怎么会不请自来,怎么会偷偷闯入民宅呢,嗐。 “从你们的谈吐之间,我能听出你们的素养,小姑娘,我想你一定生在一个很有教养的家庭和国家,真令人羡慕啊。”
女人示意她们坐在沙发上,拖着病殃殃的身体,翻箱倒柜。 “这种事从我做起不就行了?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
黄焖鸡悉听尊便坐沙发上。 “有些事并非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的,环境尤为重要。”
女人叹了口气,一阵咳嗽后说: “我们的国家是个充满暴力的国家,小孩子从出生就接触暴力,并且以暴力狂热,这样的国家很少能滋养出有教养的家庭。”
“充满暴力?我们并没有见到暴力啊。”
黄焖鸡说:“比起暴力,我更觉得这个国家全是病秧子,无论哪里都能听到咳咳咳。”
女人长叹口气,将便捷药箱放在茶几上,满脸愁容: “唉,这个国家被病魔缠上了,上层无能,对此置若罔闻,穷人们越来越穷,日子越过越苦,唉,这个国家迟早要......咳咳咳咳......算了。”
她没有继续再哀怨下去,而是打开药箱,检查了一遍药品后,推给了CoCo: “给,酒精、纱布、绷带、消炎药...都在这里。”
“谢谢您!”
CoCo没有多想,从耳朵上摘下一副纯金打造的皇冠形耳钉,递给女人。 这是CoCo这位公主殿下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了,也是对她来说最意义不凡的一件饰品。 这是她已经病故的母后,送她的成年礼。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女人看出了耳钉的贵重,急忙摆手: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并不值钱,你们直接拿走吧,救人要紧!”
CoCo大为感动:“真的可以吗?”
女人重重点头:“当然了,孩子!”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真的!”
CoCo热泪盈眶,握住了女人冰凉的双手,双眸真挚: “您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中,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女人满脸慈祥,笑呵呵道:“快回去吧,救人要紧,咳咳咳......” 在女人的咳嗽声中,CoCo心头炙热,她和黄焖鸡怎么进来的房间,怎么出去的。 “她真是个好人。”
CoCo在回去的路上说: “希望她能够快点好起来,再也不被疾病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