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一个法子……一想到那个法子，周芷若的脸就不由得涨红，她做不到像师姐那样……而且，以交合补阳气本是魔教妖人惯用的法子，她是堂堂峨眉派弟子，若用了那法子，实在有辱峨眉名声。给师父知道了，肯定会一掌打死她，当初晓芙师姐因为与魔教的杨逍苟合，便被师父给打死了……看来，无论怎样，她都会死。要么死于寒毒，要么被师父打死。想到这，周芷若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没有觉得老天不公，只觉得悲哀。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白羽从打坐中醒来。周芷若忙关心道：“你好些了吗？有没有伤到？”

白羽望着面前楚楚动人的少女，眼眉垂下，忽然一把将她推倒，腰身一挺将其压在身下。周芷若慌了，惊叫着挣扎。“你要做什么？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白羽死死按住她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意。两人对视了片刻，周芷若把脸转向一边。她从白羽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想法。她并不是要玷污她，占有她，不然一开始也不必浪费内力，冒着被反噬的风险为她疗伤。一时间周芷若心乱如麻……她知道白羽绝非正人君子，反而是个弑兄的混蛋，叛出师门的逆徒，可是，他这般粗鲁的对她，却不是因为他混蛋，恰恰相反，白羽是想救她……她想起之前，师姐那般卖力挑逗，白羽都无动于衷，现在反而那么主动，越想心越乱……在她失神的工夫，身上的衣物几乎全被脱掉，只剩一条粉白色的肚兜坚守着最后的防线。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运。无论如何，至少能活下去，总比死在太阳升起前要好。“少侠，有劳了……”……天渐渐亮了，雪也停了。一柱晨光拨开山林的阴影，塞进狭窄漆黑的山洞内，将光芒填满每一处角落，温暖又浓厚。随着紧促的呼吸与不断的颤抖，周芷若体内的阴毒被暂时压制住了。等到白羽从她身上下来，并且挪开了视线，她才穿上衣物。两人没有耽搁，他们要趁着雪停，赶快离开山林，否则若等雪再下起来，大雪封了山，想走也走不了。白羽走在前头，步伐很稳，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周芷若跟在他身后十几米，踩着他留下的脚印，一路无言。他们离开了山林，来到小镇上，天色渐晚，只好暂时住下来。白羽又试了试以内力压制阴毒，再次失败，只能用那个办法。“少侠，有劳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感受好了很多，客栈的房间里烧着火炉，很热，两人都流了很多汗。天亮便继续赶路，峨眉山还在数百里之外，周芷若有伤在身，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日复一日，日复一日。赶了十天的路，还有将近一半的路程，好在一路总能遇到城镇，不用风餐露宿。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近了很多，一开始偶尔聊几句，后来话越来越多，直到昨晚，彻夜的聊天。一个喋喋不休笑声宛如银铃，一个一边比划，一边用笔写……这一日，他们到了一座小城内，找了家客栈住下吃饭的时候，白羽点了爆炒羊腰跟牛鞭汤。这些天的赶路操劳，让他憔悴了很多，眼圈微微有些黑，底气也不如之前足了，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是‘会行走的大药’。他虚岁才十六岁，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周芷若的精气神倒是愈发好了，面色红润，气质中多了几分韵味。她比白羽长两岁，正值芳华妙龄，若不是在山上苦修成天吃素，缺乏营养，早该出落的漂漂亮亮了。入夜，疗伤之后，两人躺在一起。“辛苦你了。”

周芷若每次过后都要说一遍。白羽吐了口气，明显的气虚。两人沉默了片刻，周芷若道：“白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要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白羽点点头。周芷若轻声道：“当年……你为什么杀你哥哥？”

她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几日相处下来，她感觉白羽不像江湖上流传的那样可怕，反而还有些可爱。白羽神色明显低落下来，良久，他坐到桌前，写了很长的一段话：“四岁那年，宋青书毒哑了我，我恨他，恨父亲明明知道真相却还要袒护他。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他！是他要杀我，他怕我将当年的事说出去，坏了他的名声。五师叔回来那天，他将我骗到后山，他以为能轻轻松松就把我杀了。我让他失望了，我比他想象的要强，强很多，他的剑法真的太烂了！他败给了我，哭着跪在我脚边求饶，我念及骨肉亲情，本想放过他，他却趁机偷袭我……我便将他杀了。”

周芷若看完之后，大为震撼。她相信白羽，直觉告诉她，白羽写的这些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你跟大家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周芷若问道。白羽苦笑两声，写道：“父亲不会信的，大家也都不会信的，没人会信一个心思歹毒的小哑巴。”

那些年宋青书经常做一些恶事，如偷盗同门财物，往其他人饭菜里下毒，然后推到白羽身上。白羽如何解释得清楚？所有人都以为那些事是他干的。与其被别人当成坏人，不如自己就做个坏人，恶人！周芷若道：“宋大侠不相信，张真人肯定能会相信的，白羽，我觉得你应该回武当，好好跟大家解释，总比浪迹江湖强，只要你平冤昭雪，做回武当弟子，我们就能长长久久……”她话说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就吐露了心声，脸蛋唰一下就红透了。白羽微微一笑，在纸上写道：“你要与我长长久久，然后呢？”

“哼！不理你了。”

周芷若娇嗔一声，钻进了被窝里。……后来的这些天，周芷若时不时就要劝劝白羽。十天后，两人终于来到峨眉山脚下。目的地已到，白羽转身要走，周芷若却忽然牵住他的手，眼神坚定道：“白羽，跟我上山，我不想与你分开！我们跟师父解释清楚，她一向疼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白羽犹豫了几秒，松开了手，意思很明显。他要走！周芷若眼眶瞬间红了，几乎要哭出来。就在这时，一群峨眉派弟子从山上下来，一个个手持宝剑，气势汹汹。为首的，竟然是丁敏君。“宋白羽，你个武当逆徒，中原败类，勾结元兵害我同门惨死数人，人神共愤！还有你，周芷若，你与他狼狈为奸，抹黑师门！将此二人拿下，交于师父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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