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儿。“他们是什么人？”

余诗意好容易稳住心神，看向莫凌夜。莫凌夜眸色很复杂，但带着明显的凛意，“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余诗意一愣，什么人居然敢对堂堂轩城黑道老大动手？“快走，这儿不安全，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莫凌夜从怀中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一个键，“市中心曼羽咖啡，我被他们盯上了。”

挂断电话的莫凌夜二话不说，拉着余诗意往主街的方向就跑，但是两人还没到街口，就听到了刺耳的停车声和凌乱的脚步声。骆晟堇轩眉紧缩，一把将余诗意推至一旁几个硕大的垃圾桶后，两人躲在后面都不说话。余诗意的心一阵狂跳，顺着垃圾桶的缝隙，她看到了几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手枪，正四下搜寻者。砰——咖啡厅后厨门被踹开，先前的几个人也冲了出来，两拨人交换了下眼神，都摇了摇头，但依然没有放弃搜索，他们沿着咖啡厅附近开始找。余诗意和莫凌夜所在的位置离他们很近，但离另一头的街巷出口很远，如果从这儿跑怕是还没到街口就被打成了筛子，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别怕。”

莫凌夜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余诗意转头看着他，即便这种情形之下，莫凌夜的眼底依然写满了沉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余诗意的心忽然安稳了些。“待在这儿，等我引开他们，你就往主街跑。”

莫凌夜压低了声音，顺手扯开了西装的袖扣，翻起了袖子。“可是……”“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莫凌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面上竟难得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只是，还没等余诗意回过神来，莫凌夜整个人快速弹起，朝着更远那次的街巷狂奔而去，他离开垃圾桶堆时还不忘踹翻了最外面的一个垃圾桶，将余诗意严严实实挡在了其中。如此大的响动，早就惊动了那帮人，他们转过头就看到了莫凌夜。啪啪啪！枪声不绝于耳，余诗意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她捂着嘴强迫自己不发出声来，但满心都是莫凌夜的安危。那群人边开枪边朝莫凌夜的方向追去，没有人发现躲着的余诗意，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总算是平复了呼吸，小心翼翼地从垃圾桶堆后站起身来。望着莫凌夜逃走的方向，余诗意的心纷乱复杂，虽然说莫凌夜是轩城的黑道老大，自己也见识过他的本事，可是那群人毕竟有枪，再加上人多势众，如果万一……她不敢想象，方才莫凌夜为了救自己，置性命于不顾，如果自己现在走了，岂不是就连禽兽都不如？想到这儿，她颤抖着手掏出电话报了警，警察让她躲到安全的地方，说他们马上就来。不远处依然传来枪响，余诗意一咬牙，索性脱了高跟鞋，沿着莫凌夜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谁派你们来的？”

莫凌夜站在一条街的尽头，退无可退，但周身上下依然是凛冽的杀气和森冷的气息，毫无被困的慌乱。“莫凌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为首的人一挥手，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莫凌夜。“急什么，难道你们一群人、十几支枪居然怕手无寸铁的我？”

莫凌夜的眸子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但平静的眸光下却暗藏杀机。众人面面相觑，但手中的枪并没有放下，莫凌夜轻嗤一笑，“难道你们的主子连名姓都不敢留？”

突然，莫凌夜猛地抬手，袖内几枚银色柳叶镖如利箭般射向站得最近的几人。几人应声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手中枪口再度对准莫凌夜，可是此时他们在看，哪儿还有莫凌夜的影子，只见面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看清就只觉得颈间一凉，伸手再摸时满是血迹！情急之下他们的只能胡乱对着周围开枪，反而还伤了几个自己人，惨叫声连连。莫凌夜趁乱夺了一人的手枪，快速开枪将剩余的几人打翻在地，眼见众人倒地呻吟，他踩中其中一人的胸口，“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咬着牙，却没有一人敢说话，莫凌夜蹙眉，显然背后指使他们的人并不简单，他们担心祸从口出。莫凌夜脑海中浮现出一人，他隐约觉得这件事跟那个人有莫大的关系……“小心！”

忽然，余诗意的声音响起，不待莫凌夜回过神来，他只觉得腰间一疼，整个人被撞得倒向一旁，再转头看时只见到余诗意倒在自己怀中，左胸瞬间染满殷红的血！莫凌夜眸色瞬间一紧，抬手一枪射倒了对面的开枪的人。“余诗意！”

莫凌夜连忙扶住她。余诗意大口喘着气，目光有些涣散，她的胸口很痛，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握住莫凌夜的手。“夜哥！”

两辆车停在路口，宁皓渊和蓝礼下车冲上前。当两人看到身中枪伤的余诗意，皆是脸色大变，蓝礼震惊地看着莫凌夜，甚至忘了该干嘛。“还愣着做什么，开车，送她去医院！”

莫凌夜俯身将余诗意抱起，大步朝路口奔去。宁皓渊不敢迟疑，朝着医院全速开去，蓝礼看到逼近的警车，迟疑了下拨动了一个号码……“余诗意，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莫凌夜全程都呼吸紧张，宁皓渊从后视镜看到他一向淡然的脸也写满了忧心。余诗意眼眸半睁半闭，她尝试让自己清醒些，但失血过多神智却愈发不清晰。莫凌夜握住她的手有些轻颤，如果不是她，中枪的就是自己了，明明告诉她逃走，她却蠢的跑回来！身居黑道高位，他时常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将任何人放在心里，惟有冷情才能不被人抓到把柄，可当见到她苍白的面色，莫凌夜第一次有了种心痛的感觉。“余诗意，我不准你死。”

莫凌夜握紧她的手，“你会没事，一定会，你答应了我会治好我的味觉，你说你不会言而无信。”

开车的宁皓渊心中微动，虽然余诗意跟司安翎交往过一段时间，但照理说夜哥也不至于真的拿她当自己人了吧？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等，莫凌夜坐在走廊攥紧了拳头，蓝礼随后跟来，看了眼宁皓渊，宁皓渊冲莫凌夜的方向努努嘴。蓝礼这才来到莫凌夜面前，“莫少，公安局副局长张明友已经去了现场，可能晚些时候需要你去一趟公安局。”

“没空。”

莫凌夜沉声说，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