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坐下，莫凌夜缓步走上讲台，目光环视众人，见到坐在后排的余诗意，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完了，他一定是看上你了。”

沈梦兮一脸惋惜。“嘘——”余诗意戳了戳她，自己本来就是溜进来上课，她还生怕别人没注意到。莫凌夜脱掉作战队服外套，迷彩T恤将他上本身的肌肉线条勾勒得非常分明，沈梦兮佯装擦了擦口水，“还真别说，凌夜哥的身材那是真的好。”

余诗意的脸绷着笑，“你的慕白谦也不错。”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非议，”莫凌夜幽幽地开口，“不过，我并不在乎，我来狼鹰是对着警犬的，所以你们不用应对我，我也不用应对你们。”

哗——教室内的队员窃窃私语地开始议论，余诗意秀眉轻蹙，他也未免太直接了。“但是，既然谭大校让我给你们上课，我也会尽心尽力。”

莫凌夜话应刚落，有人从教室外推进了一辆小车，上面摆着红酒、香槟、雪茄等各式东西。莫凌夜冷淡第扫了眼众人，“我知道你们出过任务，也喝个红酒抽过雪茄，但事实上对于这些，你们懂的只不过是皮毛。”

教室内的议论和不满声愈发明显，莫凌夜丝毫不在乎，转身打开投影开始讲课。几分钟后，教室内除了莫凌夜的声音外，鸦雀无声，余诗意注意到身侧的沈梦兮都听得眼睛都不带眨。不得不说在讲课方面，莫凌夜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往众人接触到的礼仪课，培训师都是从红酒雪茄的历史喋喋不休地讲起，真正讲到应用的时候也是写皮毛礼仪。莫凌夜不同，他所讲的全都是上流社会名流绅仕才会注意到的细节，每个细节单拎出来都是他们不曾注意、重视过的，余诗意都不由得赞许，她在蓝带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但即便是自己也不如莫凌夜这般如数家珍。“好了，大家先休息十五分钟，后半节课我们将形体礼仪，我需要女队员配合。”

莫凌夜就像是不经意地抬手一指，“倒数第二排，你们两个跟我来。”

余诗意和沈梦兮面面相觑，扭头看了眼好像说的是她们俩。“完了，凌夜哥要打击报复我了。”

沈梦兮求助地看向余诗意，“怎么办？怎么办！”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莫少都说了只是做些形体礼仪的配合而已。”

余诗意无语地拽着她，“走了。”

十分钟后，沈梦兮不悦地看着洗手间的镜子，“这什么鬼啊！”

噗哧！看着沈梦兮万圣节一样的妆，余诗意没忍住笑出声，“梦兮，你究竟有多久没有化妆了？过来我帮你吧。”

余诗意小心地处理完她画歪的眼线，仔细地替她重描。“诗意，我看你好像也不化妆的啊。”

沈梦兮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认真的余诗意。“很少，不过以前在澳洲经常去做各种兼职，有一个多月我都在彩妆专柜当销售。”

余诗意驾轻就熟，很快就替她重新画好了妆。“咦？”

沈梦兮微微一愣，“怎么是……”“去吧，省得被莫少数落，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余诗意拿起纸盒里的衣服进洗手间换衣服去了。沈梦兮推门出去，等在门外的莫凌夜早已换好了西装，望见她的妆容，不由得蹙眉，“你自己画的？”

“不是啊，是诗意。”

沈梦兮猛地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你故意坑我对不对！”

“还不算太笨。”

莫凌夜转身朝着教室走去。沈梦兮气鼓鼓地跟在他后面，“喂，你明明知道我以前是夜店风，你还让我自己化妆，分明就是故意让我出丑，还好诗意聪明，看穿了你的诡计！如果不是她，我怕是一会儿就要盯着烟熏妆在教室被你嘲笑了。”

莫凌夜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下，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余诗意悉数看穿……“哇！”

“原来沈中尉还挺漂亮的啊！”

……沈梦兮一进教室，议论声就四起，就连坐在第一排的慕白谦眼神也明显亮了起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都挖出来！”

沈梦兮一瞪眼，比了个扣眼睛的手势，队员们纷纷低头忍着笑，她一张嘴和那身粉色的礼服裙根本就不衬嘛。此时讲台上已经摆好了一张铺着桌布的餐桌，桌上还摆着一碟牛排和一杯红酒。莫凌夜微微侧身，“沈小姐，请。”

沈梦兮眼神一动，这就开始了？她也不客气，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就走到椅子前侧身就坐，还不忘微微侧着腿摆出一副淑女的坐姿，不用说了底下又是一阵议论声。莫凌夜不动声色，在她对面坐下，沈梦兮正要拿起刀叉却发现莫凌夜缓缓地拿起了餐巾铺在膝上，她嘴角一抽，离家太久了规矩都忘光了！眼见沈梦兮忙不迭扯过餐巾，还差点拽翻红酒杯，窃笑声响起，她尴尬地将餐巾铺在膝上。莫凌夜也不点评，只是端起红酒杯，递向沈梦兮，这次沈梦兮长了个心眼儿，翘起小手指，轻轻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末了还不忘轻晃了下酒杯，这才喝了一口。莫凌夜示意她吃牛排，沈梦兮当然不会上当，知道他在考自己用刀叉的手势，得意地冲他一笑，大有拆穿阴谋的意思，可她光顾着向莫凌夜炫耀，一不留神，餐刀在餐碟上划除了一声响，莫凌夜的眉不着痕迹地挑了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好了，起来吧。”

莫凌夜制止了沈梦兮接下来的动作，“去下面坐着。”

沈梦兮以为自己完美地完成了考验，得意地拎着裙子从讲台上走下来，见到慕白谦旁边有个空位，径自走过去坐下。“怎么样，我表现得还不错吧？”

沈梦兮压低声音冲他说。“凑合。”

慕白谦别扭地抬头盯着前方。说实话，他没见过沈梦兮穿礼服裙，为数不多几次出任务也都是正常的女装，所以一时间眼神不知道该落向哪儿。坐在慕白谦另一侧的许韶蕴眼神却不由得瞟向教室门口——黑色优雅的高跟鞋、白色飘逸的曳地长裙、玲珑有致的娇俏身材……再往上看，便是那张他熟悉的清丽俏颜，在精致妆容的装点下，愈发得有韵味。莫凌夜迈步来到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余诗意，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你很漂亮。”

“谢谢。”

余诗意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绯红色，冲他微微一笑，伸出莹莹素手，莫凌夜则正好弯起胳膊任她挽住自己，两人迈步走上了讲台。作战队员个个都看呆了，他们当中不乏有很多人出任务，虽然见过高大上的场合，但从没见过如此登对的俊男美女，男的冷峻英挺，女的美艳动人。及至桌边，余诗意站住冲莫凌夜颔首，他适时地替她拉开椅子，待她落座后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下来的流程跟刚才沈梦兮所做的并无区别。待所有的演示流程完成，莫凌夜这才站起身，环顾教室内的众人，“你们看清楚了？有什么不同？”

“不同？”

沈梦兮率先开口，“我没觉得啊，除了诗意比我话少了点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