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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镜中花系列之上海晚山茶 > 第十六章 江雪死了

第十六章 江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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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互相消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待到天色渐晚,穆然便起身离开客厅去厨房准备做饭,他取了厨房门口挂着的碎花围裙,反手到背后想要去系上。江承瑜走到他身后扶着他的手接过了两根带子,为他打了一个标志性的蝴蝶结。穆然扭过头看着她:“你去休息吧,我来。”

“没事儿,一起吧,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画画总没有灵感。”

江承瑜嘟囔着。“那就不画呗,看看书。”

“看书也没意思,最近的书都看不懂!”

“那你看点简单的,看得懂的。”

“看得懂就没意思了。”

“你可真不好伺候……”“什么?”

江承瑜眯眼看着他,示意他再说一遍。“没事没事,那一起做饭?”

穆然立马拨浪鼓般摇头,走到橱柜下面取出另一条围裙,绕到江承瑜身后帮她系上。少年身上的味道好闻如同阳光,又如同清溪,更如窗外纷飞的花絮。江承瑜转身抬起手臂,环抱住了面前的少年。被抱住的少年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慢条斯理的系着带子:“好好地,抱我干嘛?”

“你好高。”

少年人笑出了声:“那你是不是总想,我要是能再长高一点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啊!我还猜你总是嫌自己太瘦了,怕别人觉得你很柔弱,不适合做警察,所以你总是偷偷锻炼自己。”

江承瑜疑惑地张大了嘴:“你怎么又知道?”

“哈哈哈哈……”穆然变笑边耸动着肩膀,伸出一只手指在江承瑜面前晃了晃:“不告诉你......”说完,不等江承瑜反应就自己站回灶台上准备食物了。江承瑜正要追问什么。客厅电话刺耳的声音便传来了。江承瑜一把将厨房门关了,但丝毫没有减少电话铃声的尖锐刺耳。“不接吗?”

穆然好奇的看着她。“不接。”

不用接她就知道是谁,何霄。穆然眼前显然有些担忧和顾虑:“接一下吧,万一有急事别错过了。”

“能有什么事?不接!”

江承瑜说着,继续去抓穆然洗干净了的菜,何霄说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听。穆然摘下一旁挂着的毛巾,抓起江承瑜湿漉漉的手,细细的擦干净:“别闹,快去。”

江承瑜不情愿的一步步慢慢挪到了电话旁,拿起电话:“什么事?”

“来分警局一趟,带上穆然!”

江承瑜抬头看了一眼厨房里忙里忙外的少年,压低了声音:“不去不行吗?这会儿都什么时间了?”

“叫你来就来,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你报告上去了?”

“不是那事,你来了再说!”

说完,不等江承瑜回答何霄便匆匆挂了电话。江承瑜回到厨房,看到少年还在埋头摘菜:“先别弄了,何霄叫我们去一趟警局。”

“现在?”

少年眨巴眼睛。“对。”

——被何霄一路拉着带到了停尸房门口,江承瑜整个人都懵了:“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认识,联系不上她的家人。”

“谁?”

何霄没回答她,将穆然一个人关在了外面走廊上,然后关上了停尸房的门。江承瑜颤颤巍巍的掀起面前盖着的白布,一个昨天还阳光明媚冲她撒娇微笑的少女就这样躺在这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这才是真正的面如死灰。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躺着的冉江雪,又看了看一旁的何霄,想开口,嘴唇却有些颤抖,舌尖都是麻木的,说不出任何话,这些麻木的刺骨又逐渐蔓延她的全身。她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真实的疼痛。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这是谁?”

何霄开始着认尸流程,总要直面痛苦和残忍。“不……不知道。”

“这不是冉江雪吗?”

“不……不知道。”

“江承瑜,你……振作一点,我跟她接触不多,她这个样子,我没见过。你和她相处多一点,我再问一次,她是冉江雪吗?”“样子.....什么样子?”

江承瑜想说,难不成我就见过吗?那样活泼那样肆意美丽的女孩儿,她才十五岁啊,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难道我见过吗?“难道我就见过吗?啊?!我见过吗!”

江承瑜嘶吼着。何霄没有回答。江承瑜有些无力的伸手想要拉住一旁的架子,却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激动导致血压不稳,一伸手抓了个空,身体一歪就要往旁边倒去。何霄连忙扶着她:“确认了就出去吧,我会继续联系她的家人,剩下的你不用操心了。”

“谁……干的?”

江承瑜挣脱了何霄的手,抓住一旁的架子。“致命伤和之前连环凶杀案一样,但是……她没有被标记。”

“所以呢?”

“在查。”

“那个凶手呢?”

“昨天……我俩见面的时候,他又从医院逃脱了......”“你们......你们......你们怎么能让他逃了呢!”

江承瑜一把抓起何霄的手,低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不管好他!要让他出来害人!何霄疼得皱起了眉头,但依旧没有推开江承瑜,反而抬手抱住了江承瑜,然后用与江承瑜的恨意和发泄完全相反的温柔,轻轻抚摸着江承瑜的头发。“他之前自杀过一次,伤的很重,没想到他还有能力逃出去……其实,他应该已经不具备作案的能力了,所以......”何霄顿了顿,才开口:“穆然的嫌疑会更大一些......”——门打开,何霄先出来,然后才是低着头有些木讷和沉重的江承瑜。少年一步跨到江承瑜的身边,江承瑜抬头,看到是穆然,便直直撞入了少年的怀里,抱住了他。少年回拥住她,轻轻抚摸着她颤抖的背,轻声问:“怎么了?”

江承瑜摇了摇头,埋头在穆然的肩颈里,没有回答。何霄关好门,一转身就是这幅景象,眉头一下就紧蹙了起来。穆然抬起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何霄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穆然,过来跟我做一下笔录。”

江承瑜抱着少年的手臂收紧:“我说了,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那昨天呢?冉江雪是昨天出的事,昨天你可有大半天不在家!”

“他发烧了,同样没有作案能力!”

“你们在说什么?”

穆然出言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满脸不解和疑惑:“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用管。”

江承瑜拍了穆然一把,然后放开了他,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走:“走,回家。”

何霄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不能带他走!”

“我偏要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感情用事?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是我不记得还是你不记得?是你非要因为自己的无端猜测给受害者带来二次伤害!”

“你是脑子有病……”何霄还没说完,忽然就感受到了来自穆然冰冷的目光,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江承瑜却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她推了何霄一把,然后拉住穆然就往外走。通过转角,看到迎面而来的同事,江承瑜大概是想到自己刚刚哭过,连忙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正要和来人打招呼,那人却好像完全看不见她一般直愣愣的走了过去。江承瑜一时间有点怔,但也没有多想,继续拉着穆然往外走,直到路过警局的洗手间,穆然拉住了她:“你进去收拾一下自己吧。”

“好。”

江承瑜点了点头,进去了。等到江承瑜进去关上了门,穆然才回过头来,面对迎面而来的何霄。何霄站在穆然的面前,眉头紧缩,他靠近穆然压低了声线,厉声道:“你做了什么?”

穆然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答话。“你别动她!”

“你管的太多了。”

“你别忘了……”何霄收了声音,听着洗手间里面的声音,确定自己的声音不会被里面的江承瑜听到,才继续说道:“我会放你和她回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多余的事?”

穆然挑了挑眉。“你对她投入太多的感情,这就是多余的事情!”

“对我来说,不是。”

“你!”

何霄一个抬手,便用手臂将穆然这个少年压到了墙边,何霄继续保持着手臂碾压在穆然脖子上的动作:“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穆然微微抬起头,面色冷静的好像此刻受人挟制的不是他一样:“你不敢。”

“你tmd……”“何霄!”

江承瑜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一把上来推开了何霄,何霄后退几步,靠在另一边墙边,抬头看着江承瑜关心的查看穆然被自己压着的部位,眼里满是关切和心疼。何霄瞪着穆然的眼睛,都快能冒出火来,穆然却是一个目光都没分给他,只是温柔的摸了摸江承瑜的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儿。“何霄,你是不是疯了?他还是一个病人加孩子,你一个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没有规定我们不能对病人出手吧?而且他有很大嫌疑!”

“你与其在这里胡搅蛮餐,不如去把那个犯人抓回来!”

何霄看了看江承瑜,又看了看被她护在身后的穆然,“犯人我当然会抓!但是他.....”“我答应你!”

“?”

“你昨天说得事情,我答应你!”

何霄很快反应过来,江承瑜说的是帮忙监管着穆然的事,等他再次转头,江承瑜已经拉着穆然往外走了。他望着两人的背影,最终也没有开口喊住他们,只是看着江承瑜拉着穆然的那只手,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叹了一口气。走出警局,夜色已深,两人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久到穆然以为一路上江承瑜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她才开口:“江雪,死了。”

穆然低着头,沉默了会,才问:“怎么回事?”

“和你这件事,应该是同一个人,他又从医院逃出来了。”

说完,她转头担忧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果然看到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江承瑜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和影响,忙握紧了少年的手心,捏了捏:“别怕,你跟我回去,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

穆然点了点头,回握住了她,又拍了拍她的背:“我不怕,没事儿,所以何霄说要找我做笔录,你干嘛不让我去……”“你不用去,等他们抓到凶手再说这事,你就先和我回去。”

“好。”

江承瑜转过头继续往前走着,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了之前在房间里何霄和她说的话。“我这两天去查了下穆然的过去,发现了很多古怪的地方!他被领养前住在一个孤儿院,一个小孩总是欺负他,然后意外溺水了;他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学生和他不合,然后被校外黑社会欺负成了哑巴;国高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生和他不合,然后被人推下楼半身不遂,查不到凶手;还有那个收养他的老人,在收养他后第二年家里失火,被烧死了。”

“怎么了?”

见江承瑜陷入了沉思,穆然纳闷的问了一句。江承瑜转头看着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穆然说起他背上的伤口。“......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那个死了老婆儿子的老头指望我给他养老,喝醉了酒却靠打骂我羞辱我折磨我来发泄,最后还不是死在了火里;保不住考试第一就联合其他人来欺负我欺负别人,我无所谓,但总会碰到有些硬茬想办法报复回去;自己拜金虚荣结果被心爱的人抛弃,就来找我报复想毁我容,这么恶毒又没脑子的人,会出事情也正常。我失去的,我受的伤,并不算什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想办法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哑然的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偶天盖地的寒冷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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