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不愧是黄月英的父亲,顶尖军械方面堪称手到擒来,不过三五日,便已经找到了之前迟迟做不出回回炮的原因,乃是出在了材料上。
陈谦遂下令工匠进行改革,不过此事还需保密,以备将来给孙策一个惊喜。故而此事目前军中也只告诉了刘备一人。
不过,这些事都不是陈谦该考虑的问题了,因为马上,就是他与甄宓大婚的日子了,为此,他还特地请黄承彦与司马徽多住几日,好参加自己的大婚,两人自是欣然同意。
寿春的张辽与陈宫因为地方比较远,二人的贺礼昨日就送来了,这倒让陈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个时期大家虽然说不上穷,但其实除了糜竺大部分人也不算富裕。
甚至就连糜竺,也因为嫁妹于刘备时都拆出了一半家产做嫁妆,而变得没以前那么富裕了。
当然,这钱刘备也没拿去接着奏乐接着舞,而是通通砸进军费和民生里了,不然你以为徐州这么短的时间是怎么发展这么快的?还不是拿钱开路。
所以对于两人的贺礼,陈谦打算回赠一些,恰好陈谦新酿的一批美酒,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索性回赠了他们十坛,由送礼的士兵一同带回去。
至于豫州的关羽徐庶二人,此次是赶不上陈谦大婚了。没办法,两人实在太忙了,据说关二爷这段时间连春秋都没时间看了。
如今豫州之地,流民甚多,为了不让百姓饿死,徐州的粮食是一批接一批的往去送。好在徐庶本事大,如今流民差不多算是安置下来了,只等明年,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不过二人就算忙成这样,也没忘了给陈谦准备贺礼。本来还有些感动的陈谦在看到关羽送来的贺礼后,脸都黑了。
只见除了常规的玉器之流,还有一方锦盒,那送礼的小兵一脸郑重的说,此物必须亲自交到陈谦手上。
结果打开一看,一条不可名状的玩意儿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锦盒里。旁边还有关羽的亲笔信,说他于山间偶遇猛虎,亲自斩杀后,将虎鞭送来,据随行医者所言,此物大补。
靠!看不起谁呢,真男人谁需要这玩意儿?
陈谦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将锦盒收好,珍而重之的藏在自己床头下。咳,我可不是要用它,只是云长一片心意,不能浪费不是。
就这样,在徐州一片蓬勃发展之中,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就来到了大婚这一天。
“敬之,快帮我看看我的礼服是不是乱了?这破衣服真是难穿。”
陈宗无奈的看着陈谦,“兄长,您的衣服当真没有乱,时间也还没到呢,该做的准备也都准备好了,您别问了成吗?”
陈谦眼一瞪,臭小子,我这不是紧张吗?
“哈哈,子诚往日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毫无惧色,今日又何故慌乱?”
说话间,刘备从房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张飞与赵云。
那能一样吗?前世今生,我可是头一回结婚,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几人见陈谦来回走动,也只能拉着他说一会儿话,好不容易挨到吉时,陈谦在众人的簇拥下,骑上高头大马,直向甄府而去迎亲。
进入甄府大厅后,陈谦分别对张氏与甄尧行礼,张氏喜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直言“贤婿免礼。”
不多时,一身喜服的新娘子终于隆重登场了。见其在两旁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而来,长长的裙摆恰若牡丹在脚边盛放,嫣红色的细钗礼衣泛着金色的光,广袖袖口细密繁复的花纹美妙绝伦。
头上的步摇以黄金屈曲成飞凤之形,其上缀以珠玉。晶莹辉耀,与钗细相混杂,簪于发上。串串珠玉垂下,为甄宓俏丽的容颜添上了一分神秘的朦胧,更加撩人。
陈谦看呆了,一个月未曾见面,心中本就思念无比,此刻再看这美如画卷的佳人,不由会心一笑,今日之后,她便是我的妻子了。
一旁自有人送来扎了红绣球的长长的红绸,陈谦和甄宓一人手持一头,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了前厅。
原本按照规矩,陈谦将甄宓迎回自家府中后,张氏等人便不会再出面,知道第三天新娘回门,小两口才会再见到甄家之人。
但陈谦考虑到自己家中并无长辈,索性这边接完亲后,顺手将张氏等人一起接到了自己家中,虽然这事做的有些于礼不合,但人家正主都没意见,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陈府此刻早已张灯挂彩,随处可见的大红绸缎为府中添上了几分喜气。下人们也俱是面带喜色,家主成亲,给他们的赏钱可不少。
正厅之内,手牵大红绸带的二人拜过长辈,谢过媒人之后,身为司仪的诸葛瑾正要宣布酒宴开始,却被陈谦伸手拦住了。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陈谦微笑道:“谦准备了一些小礼物,有劳诸位移步院中一观。”
说罢,将目光转向甄宓,众人见状,也对陈谦口中的“小礼物”产生了几分好奇,纷纷向外走去。
来到院中,陈谦拍了拍手,家丁得到了信号,纷纷燃起火把,点上了灯。
汉朝时婚礼仪式是非常复杂且耗时间的,一番忙碌下来,此刻已然天色渐暗了。
就在众人上下寻找陈谦说的礼物在哪时,忽听张飞呼道:“那不是飞天灯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数以百计的飞天灯冲天而起,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飞起来的灯全部都是以红纸覆盖,灯火闪亮,将这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此外,还有八盏无比巨大的飞天灯正停留在陈府正上空,每个灯上都写着一个字,八盏灯连起来,正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陈到好奇的向灯下走了几步,发现那八盏灯都有绳子绑着,难怪不会飞远,只停留在这里呢。
甄宓双眸泛着异彩,这就是陈郎给自己的婚礼吗?真美啊!一时只感觉自己犹如置身梦中,天地间好似只剩下自己与情郎。情不自禁的唤了句“陈郎!”
陈谦回头,面带微笑,温柔的说道:“宓儿莫急,还没完呢。”
话音刚落,就见陈府内再次飘起了无数灯盏,不过飞的并不高,一伸手就能够到。但这些灯却能不停的打着转,仿佛是在互相追赶一般。
没错,走马灯还是被陈谦搞出来了,只能说恋爱中的男人,精力是无限的。
众人围着走马灯,啧啧称奇,仔细看去时,发现每盏灯上都画着图像,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不一而足。
这般婚礼,不说后无来者,但绝对当得起一句前无古人了。一种宾客直到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时,依然津津有味的讨论着方才之事。
“新娘子好美啊!刚刚的走马灯也好漂亮,亮哥哥,你会做吗?”
跟着父亲来赴宴的黄月英,在刚一见到诸葛亮时便黏在了他身旁,陪着他忙东忙西,此刻两小正坐在一张案几前,黄月英想起方才的景象,忍不住对诸葛亮问道。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道:“会,那些灯盏有一半都是我做的。”
“哇!亮哥哥你好厉害哦!”
被黄月英崇拜的眼神一望,诸葛亮只觉得疲惫了一天的身体都轻了几分。轻咳一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你若喜欢,明日我帮你做几盏。”
“不要。”
“为何?”
“我想等我成婚的时候再做,这么漂亮的东西,如果早早就看腻了,岂不是很可惜吗?”
黄月英看着身着喜服的甄宓,脸上满是向往之色。丝毫不知道她身后的诸葛亮早已因为她的一句“成婚”而红透了脸。
“那…等你成婚时,我为你做一盏更好看的。”
“什么?亮哥哥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身旁大人们互相敬酒的声音太大,黄月英没听清。
“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吧?”
“哦!”
另一边,被送入洞房中的陈谦,看着坐在床边的甄宓,激动的搓了搓手,拿起一旁的秤杆,挑起甄宓面前的珠帘。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几句话几乎是陈谦下意识就念出来的,甄宓听见,既喜又羞,见他还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由娇嗔了一句“陈郎”。
“这个时候,夫人应该改个称呼了吧?”
陈谦笑吟吟的帮她除掉头上了步摇,甄宓微微一低头,羞涩道:“还…还没喝过合卺酒呢。”
合卺酒,其实就是古人的“交杯酒”,为旧时夫妻结婚的一种仪式,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一根红绳将两个瓢绑在一起,两人各拿起一半,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甄宓见陈谦喝完酒后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羞涩的唤了声。
“夫君。”
陈谦只觉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起身走向甄宓,双手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了下去。
良久,唇分,陈谦凑到甄宓耳旁,轻声道:“夫人,夜已深了,我们这便安歇了吧?”
“嗯!”
吹灭烛灯,一段需要收费的剧情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