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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结局篇:当年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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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钱官一大早就起牀,自发自觉到厨房给徐慧暖弄早餐。虽说不是第一次在这边过夜,但煮爱心早餐给小暖吃,还真的是第一次,想到这,沈大少爷的心情,莫名变得无比雀跃。上网查了查孕妇最适合吃的早餐,最后,沈钱官决定做两样,肉末虾仁碎菜粥和水果酸奶沙拉。原本就是大厨级别的人物,这种小菜,当然难不倒他。于是,当徐慧暖起牀时,就闻到厨房中,飘来的阵阵香气,令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食欲大开。她挺着肚子,站在厨房外边,见沈钱官戴着围裙,娴熟地在厨房里忙活着,澄澈的杏眸怔了怔,却是悄悄划过一抹柔光。一直以来,沈钱官在她面前,大多数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样的他,怎么可能激起她一丝好感?可现在的他,眉目清俊,神情专注地盯着在煤气炉上的那锅热腾腾的粥,那认真的模样,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人家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她在李Sir身上验证过无数次,没想到,这份魅力,今天却在另一个她很嗤之以鼻的男人身上让她看到……“呀,你这么早起?”

沈钱官喜悦的声音,打断了徐慧暖的思绪,她晃过神,抬眸,恰好见他将煤气熄火,然后,朝她笑着挥了挥手。顷刻间,他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映在她眼中,竟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徐慧暖,你病了!想到这,她急忙甩掉心中那份怪异的情愫,接着冷着脸说:“你倒是把我的厨房当成你家的了。”

知道他的小暖外冷心热,就算她此刻对自己凶一点,沈钱官还是一点都不介意,他依然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开口解释:“我这不是怕你会饿着么?”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对着脸皮如此之厚的沈钱官,徐慧暖发现自己压根就发不出任何脾气出来,索性不吱声。气氛,因她的沉默,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只不过,沈钱官是何许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冷场这种事情,在他所在的地方出现?于是,他很快就拿起一大盘水果酸奶沙拉,然后越过她,径自走到餐桌边。见徐慧暖还愣在原地,他笑着朝她招手:“过来坐好,我等下去把粥端来,就可以吃早餐了喔。”

“嗯!”

徐慧暖点点头,很顺从地走了过去。帮她拉开椅子,安置好她之后,沈钱官又折回厨房。徐慧暖舀了一勺他已经剥好皮的葡萄,放入口中,慢悠悠地品尝着,葡萄和着酸奶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她莫名幻想起他将葡萄一个一个剥皮的样子,心头,微微一动。正在此时,沈钱官端着一锅香喷喷的肉末粥,走了过来。“哇,好漂亮的粥,而且闻起来也好香。”

徐慧暖的心情早就因为那可口的水果酸奶变得灿烂飞扬,如今见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一锅粥,眼角眉梢间,忍不住溢满了笑意。“嗯,尝一尝。”

见到露出如此美丽的笑脸,沈钱官勾唇一笑,原本心情就好的他,此时更觉得幸福无比。他柔声对她说完,随即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碗,帮她舀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像是对待孩子般嘱咐着她:“还很烫,小心点。”

“谢谢。”

徐慧暖抬眸,朝他微微一笑,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清纯的气息,可由于怀孕的原因,此时的她,又多了几分母性的光辉,映在男人眼底,美不胜收。沈钱官有些看呆,若不是顾及到此时的她怀着身孕,他一定会按捺不住冲上去,将她好好抱到怀里,然后,狠狠地亲一顿……只可惜,现在这一切,只能凭想象。思及此,他的视线往她那两片纷嫩的樱唇望去,然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不能再看下去了,他好怕等下自己会化身为狼,到时候把小暖吓坏,可就死定了。噢,NO!正当沈钱官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徐慧暖突然抬头,眸光带着几丝关心,看向他:“你怎么不吃?”

“喔,吃,吃!”

沈钱官尴尬地应了一句,心里却暗暗补充,小爷想吃的,可是你!当然,这句话打死他都不可能在此刻说出来。不过,看到小暖对他释放出的善意是越来越多了,沈钱官在顷刻间,对他们的未来不自觉充满信心,心情也变得飞扬起来。饭厅的气氛很融洽,有一缕异样的气息,正在这个狭隘的空间悄悄滋长,原本以为很遥远的两颗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齐君昊让人帮凡凡特制的追踪项链,在两天后,总算完成,被他拿到手上。原本想跟李梦琪一直去B市,顺带将凡凡接回来,谁知,两人走到门口,欧洲那边却来了急电。“宝贝,巴黎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得出趟差,大约一个礼拜。这段时间,你就跟凡凡在B市呆着,等我回来再去接你们。”

齐君昊挂完电话后,给李梦琪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没事,工作要紧。你也总不能老是围着我和凡凡转是不?”

李梦琪微微一笑,接着调皮地朝他眨眨眼,“齐总,现在赚钱不易,你可要努力喔!”

齐君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呵,放心,就算从此不工作,让李主播天天吃燕窝鱼翅,还是没问题的。”

“好大的口气哇,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你儿子都是顶级吃货么?金山银山,兴许都会被我们吃垮呢。”

“不怕,你老公是座海拔无上限的钻石山,就算你生十个,我都养得起。”

“讨厌,你当我是猪呀。”

李梦琪娇嗔地推了他一把,随即催促道,“快走吧,我等下自己去B市就行了。”

“好,记得把手镯和项链都带上。”

这个大头虾,他还真怕她又忘带了。“放心,都在这呢。”

李梦琪说完,傲娇地扬了扬纤细的手腕,笑得眉眼弯弯。齐君昊将她的笑容深深镌刻在脑海里,依依不舍地将她搂到怀中,然后,用力地抱紧她。李梦琪并没有拒绝,她乖乖地呆在他怀里,双手环抱住他,与他相拥。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抱在一起的两人,却没有想分开的意愿,最后,还是张弛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恋恋不舍。“Boss,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张弛走过来,恭敬地朝两人鞠鞠躬,接着向齐君昊汇报道。“出发吧。”

齐君昊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摸了摸李梦琪的头发,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不舍。李梦琪的心情,也跟他差不多,两人最近如胶似漆,突然要分开这么多天,一下子还真有点难以接受。她抬眸,含情脉脉看向他,四目相对,谁都不舍得先移开视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君昊总算回过神,勾起她的下颌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口,接着拍拍她的脑袋,嘱咐几声后,才转身离开。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李梦琪咬咬唇,心里不自觉,泛上几分难过。Hades,保重!她站在原地,直到飞机起飞,在天际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她才迈开长腿,往自己那辆米分色的保时捷走去。发动引擎,调转车头,正准备驱车离开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陆隽辰,李梦琪急忙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就听他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从电波中幽幽传来——“妍熙,我已经出发了,你们呢?”

“辰哥哥,那我们就在高速口附近的加油站等吧?我正好去加下油。”

昨天,她已经打电话跟陆隽辰约好,今天一起去B市,原本早就该做的事情,没想到因为一些变故,却拖到了现在,而这段时间……在纽约发生的那一切,虽然才短短几天,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偶尔想起,还是恍然如梦。“好的!”

陆隽辰没有异议,嘱咐一句开车小心点,就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李梦琪赶到加油站,陆隽辰的车子已等在那了。将车子开到加油的区域后,她这才打开车门,款款朝他走去。陆隽辰就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渐渐走近。她风姿摇曳,笑容明媚,宛如一个精灵般,映入眼底,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两个词:晴天,美好!是啊,一直以来,妍熙之于他,就是如此温暖的存在。想到这,陆隽辰的眸子里,不自觉掠过一抹复杂的流光。见她娉婷的身影已经快要走到车前,他急忙打开驾驶座的门,走出去。“怎么就你一个,Hades呢?”

不是说好一起去的么?“嗯,他临时出差了。”

李梦琪淡笑应了一声,看着他西装革履,打扮得极为正式,她脸上的笑容,悄悄收了回来,澄澈的杏眸里,溢过一丝黯然。辰哥哥,心里应该很疼吧?第一次去见心爱之人的家长,结果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预料得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李梦琪的心在这一刻,莫名揪紧,眸光,不自觉变得沉重几分。陆隽辰的心情,当然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他现在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不想让妍熙为自己担心,他选择了微笑面对。于是,他轻轻勾唇,状作轻松地对她说:“你们要结婚了吧?”

“下个月初二,辰哥哥会来吗?”

她说话,眼角眉梢间,掠过一丝期待。陆隽辰就跟李建中一样,是她至亲的亲人,在人生中那么重要的时刻,李梦琪当然希望,他可以到场。只不过一想到他很可能会暗自神伤,她心里的愧疚,就在不知不觉中愈渐愈深……就算辰哥哥爱的是李梦琪,不是她,却也不能否认,发生的那一切,间接因她而起,辰哥哥不幸福,她又怎能独自幸福?没想到她的婚礼会那么快举行,陆隽辰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讶异,很快就恢复正常,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衷心地说:“嗯,肯定会去的。先恭喜了!”

“呵,谢谢!”

他的态度,让李梦琪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直到工作人员喊李梦琪,他们才结束谈话,各自回到车里。抵达B市时,接近中午12点半。将车停好后,陆隽辰突然对李梦琪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

“什么预感?”

李梦琪好奇地睨了他一眼。“说不上来,哎,你家在哪,带路吧。”

陆隽辰揉了揉略有些疲惫的眉心,朝她浅浅一笑。因为今天要来B市的事情,弄得他彻夜辗转难眠,只要一闭上眼,多年前的那些画面,就会不自觉地跃入脑海中,然后,继续循环……明知道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可不知道为何,直到此刻,他依然不愿相信那个残忍的事实,依然希望,能够在李兆正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但那终究只能是奢想,不是么?“喏,就在前面,走吧,我好饿了。”

想到等下可以见到凡凡,李梦琪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变得轻盈起来。“哎,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是个十足十的吃货。”

见她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陆隽辰宛如星钻般的眸子眯成一条线,在阳光照射下,整个人瞬间变得阳光起来。“嗯,你知道就好。”

李梦琪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句。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李家大门口。踏进门,顺着院子的小径走向里屋,远远就见凡凡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到李梦琪,小正太那张精雕细琢的小脸,瞬间绽放出比花儿还好看的笑容,直接飞奔过来:“妈咪——”“凡凡,特地来等妈咪的吗?”

李梦琪弯腰,亲昵地在他脸上吻了一句,然后笑米米说,“还不叫陆叔叔。”

“陆叔叔好!”

这是小正太第二次见到陆隽辰,却是一点生疏的感觉都没有,很自然就跟他打起了招呼。“凡凡真是礼貌的小绅士。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

陆隽辰笑眼弯弯看了他一眼,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他。凡凡虽然很容易跟人自来熟,但却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礼物,更别提这还是一把钥匙?钥匙,代表的含义,通常不是一辆车,就是一套房子,如此贵重,他怎么敢收?于是,他很习惯性地将目光瞥向自己妈咪,眸光中带着一丝丝询问。“辰哥哥,这是什么钥匙?”

李梦琪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唇隽见状,急忙解释:“这是上次你去过的那栋海边别墅的钥匙,我已经把房产转到你名下,就当是我给凡凡的礼物吧。”

“这个太贵重了,不行。”

李梦琪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收。陆隽辰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说:“要不就当你们的新婚礼物吧。你结婚,总要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尽点心意,妍熙,别推辞了。”

之所以会到A市买下那栋海滩别墅,也是当时为了寻找“妍熙”,而过了今天,他也就没有了在这边逗留的意义,是时候该离开了。“那好吧,谢谢!”

李梦琪拗不过他,只好接过钥匙。小小的钥匙放在掌心中,却莫名令人觉得有千万斤重,这一刻,仿佛连脚步,都有些迈不开。见她总算收下,陆隽辰这才稍稍心安,欣慰地点了点头。进屋后,就见李兆正坐在客厅的主位上,苍老的面容,此时看不出任何情绪。关于陆隽辰的事情,李梦琪事先已经跟李兆正提过,原本以为爷爷会勃然大怒,谁知,他的反应却是她意料之外的平静。记得当时,李兆正只是愣了一会,然后就对她说:“让他过来吧,我会带他去看琪琪。”

听爷爷这么说,李梦琪着实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现在见到爷爷这么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她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爷爷该不会等一下会让辰哥哥下跪,然后家法伺候吧?听说哥哥小时候没少被木棍和皮鞭打过,而凡凡呢,小小年纪犯错就被罚站,若是让他继续跟着爷爷,没准过多几岁,也跟大哥以前一样的待遇了。对于他们,仅仅是调皮犯错,都受那么大的责罚,而辰哥哥却是搞大了李梦琪的肚子,甚至……想到这,她下意识望向陆隽辰,澄澈的眸子里,悄悄掠过一缕担忧。“还不过来?”

李兆正沉稳威严的声音幽幽传来,打断李梦琪的思绪。她回过神,巧笑盈兮地迎上去,娇声道:“爷爷,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来晚啦。是不是可以吃午饭了呢?好饿呀。”

不管怎么说,总要先缓和一下气氛,要不然见爷爷这副样子,她真的担心他会对辰哥哥动手呢。李兆正没理她,而是放下茶杯,眸光淡淡瞥向陆隽辰,带着一抹探究:“你就是那个男人?”

“爷爷,对不起!”

不用问,陆隽辰也知道李兆正指的男人是谁,他理亏,只好低着头,先认错。李兆正身居高位那么久,智商和情商当然都是一等一,胸襟也非常人能比。对于陆隽辰与他自己亲孙女的那些事,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知晓,也明白这怪不了陆隽辰,一切只因造化弄人。“罢了,吃饭吧。”

沉声说下这句话之后,他倏地起身,往饭厅走去。李梦琪见状,知道爷爷不会惩罚陆隽辰,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辰哥哥,一切等吃完饭再说吧。”

见陆隽辰还失神地站在原地,李梦琪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臂,言语中,夹带着浓浓的关心。“是呀,叔叔。先吃完饭,等下凡凡带你出去玩喔。”

小正太很喜欢这位陆叔叔,对于他的态度,当然极为热情。“好!”

陆隽辰原本心情是有些沉闷的,谁知听到小正太如此奶声奶气的声音,嘴角边也忍不住溢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吃完饭后,陆隽辰就跟着李兆正进了书房,李梦琪虽然好奇他们讲什么,只可惜临时接到萧凉来电,没有跟上去。如同之前一样,萧凉此番打电话过来,也只是循例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并嘱咐她明天要去医院打针。李梦琪这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于是赶紧点头说谢谢。虽然之前答应过Hades会乖乖地留在B市,等他过来接她和凡凡,但现在看来,她中间还是得抽空回A市一趟了。讲完电话时,陆隽辰和李兆正,正好从书房走出来。爷爷的脸上,依然是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而辰哥哥……李梦琪明显从他那双如潭雾般迷人的黑眸里,看出一丝兴奋,以及一抹希冀。难道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跳不自觉加速起来。还没开口发问,就见陆隽辰款款向她走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激动地对她说:“妍熙,我要去找琪琪了。抱歉,兴许你的婚礼,我就不来参加了。”

“辰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李梦琪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段话,弄得有些云里雾里。陆隽辰只顾着开心,并没有马上告诉她,倒是李兆正,幽幽看向她,眸子里带着几分坚定:“琪琪,还活着。”

“什么?”

李梦琪顿时有些风中凌乱了。“是的,妍熙。爷爷说琪琪还活着,我的琪琪还活着,还活着!”

陆隽辰说这话时,差点喜极而泣。“爷爷,辰哥哥说的是真的吗?琪琪真的……”李梦琪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可却不能否认,此时她的心情,也跟辰哥哥一样,变得雀跃起来。“嗯!”

李兆正轻轻颔首,神色缓和了一些。“可为什么您当初要骗我们说琪琪死了呢?还有,既然琪琪还活着,为什么要让我取代她的身份?爷爷,我不明白。”

李梦琪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李兆正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原来,当年李梦琪出车祸后,并没有失去性命,而是流产,然后变成了植物人。医生宣告脑死亡,正常情况下,没有醒来的可能,生怕李建中因为失去妹妹而伤心,于是李兆正才想出李代桃僵,让江妍熙顶替这个办法。这么多年来,他将李梦琪藏在澳大利亚的某家医院,接受深切治疗。对于她会醒来这个事情,李兆正并不敢抱多大希望,所以上次才故意对齐君昊和江妍熙隐瞒,谁知……大千世界,冥冥之中总会有奇迹发生,没想到,在昨天,澳洲那边竟打来电话,说琪琪醒了,这怎能不让人惊喜呢?当时,刚好李建中就在他旁边,不想隐瞒他,于是李兆正也将一切的事情,全数告知他。李建中没想到这几年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妹妹,竟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妹妹,不由得呆若木鸡,半响才反应过来。但由于爱妹心切,一时间他也顾不上其他,当即就收拾行装,去了澳洲。“事情就是这样了。”

将一切讲清楚后,李兆正不自觉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身子因为激动而略有些站不稳,只好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李梦琪听完,眼眶也不禁泛上几抹泪花,她伸手擦拭一下,随后对陆隽辰由衷笑道:“辰哥哥,我就相信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你,一定不会拆散有*的,所以,好好去澳洲,把琪琪接回来吧。”

“嗯,会的。妍熙,你也一定要幸福!”

陆隽辰幽幽看了她一眼,眸光带笑,温柔极了。“事不宜迟,那你赶紧出发吧。”

李梦琪急忙催促他。虽然她也很想去,但却不想去当电灯泡,再者,婚期将近,加上还要定期打针,实在抽不出身。所以,她还是在这里,默默为他们祝福就好了。过不久,陆隽辰就离开,去了澳洲。一个下午,妍熙始终心不在焉。之前,她一直占着李梦琪这个身份,而如今正主要回来了,自己是不是该退出,把这一切换回去呢?经过一番思索,她终于在吃过晚饭后,到书房找爷爷。李兆正刚好在练毛笔字,见到李梦琪进来,大手一挥,和蔼地说:“过来帮爷爷磨墨。”

“好的,爷爷。”

李梦琪闻言,风姿绰约地走过去。这也是爷孙俩近几年所养成的默契。在李兆正面前,妍熙一直是很贴心的孙女,甚至,比亲孙女李梦琪更贴心,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她疼爱入骨,视若亲生的原因。人生,处处充满奇遇,在六年前,他以为失去了孙女和曾孙,谁知,老天却给了这段美丽的际遇,让他多了她和凡凡……帮爷爷磨好墨之后,李梦琪轻声问他:“爷爷,既然琪琪已经醒了,以后也会回来,那我是不是该换回以前的身份了?”

听她这么一说,李兆正手中的毛笔顿了一下,转过头来,探究地问了她一句:“原来的什么身份?江妍熙吗?”

“嗯!”

李梦琪老实地点点头。“但你可知,江妍熙并不是你真正的身份?”

李兆正索性将笔放下,坐回大班椅上。若是以前,李梦琪会因他的话,心情起伏,可是此刻,她对自己真实的身份已经了然,于是,脸上倒是平静了许多。“怎么?你似乎一点也不好奇?”

“爷爷是说我亲生父亲那事吗?”

李梦琪说完,拉开大班桌对面的椅子,端正入座,随后才继续开口,“我记得上次问你,有关我身世的事情,爷爷您说不知道的呢。”

哎,亏她这么聪明,却被爷爷玩惨了。细想一下,貌似这段时间以来,爷爷对她撒的谎,加起来比她这辈子撒过的要多,可她却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所以不怪他。“……”李兆正默,一时间,脸上闪过几丝尴尬。这些日子他的确做得不厚道,仔细思量一番,他今天终于决定毫不隐瞒地把事实说出来。明知道妍熙的父亲是谁而不告诉她,其实也是一件自私的事情,她已经是成年人,早有能力去决定任何事情,而他这个当爷爷的,的确不能太武断,自以为那是为她好!若不是当年他对琪琪太过严苛,她也不至于为了逃跑而出车祸,甚至差点丢失生命……这事就像是嵌在心上的一块伤疤,每想起一次,疼一次。“爷爷,对不起,是我太失礼了。”

见爷爷的脸色不太好,李梦琪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很快就跟他点头致歉。“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妍熙,这么多年,爷爷虽说对你的确是当亲生孙女看待,却也忽略了你的意愿。如果不是隐瞒你的身份,甚至早点把凡凡的身世告诉你,兴许,你早就能和齐君昊团聚了。这件事,爷爷错了,还请你能原谅我。”

活到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在一个比自己小将近60岁的女娃面前忏悔认错,李兆正虽然觉得难为情,却也是硬着头皮把歉意表达清楚。“爷爷,您的救命之恩,我谢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怪您呢?”

李梦琪笑,语气特别真挚。救命之恩本来就大于一切,更别提,爷爷还帮她把凡凡教得那么好,更是把亲情给了她,如此大恩大德,她若敢有一丝怨言,那简直就不配为人了。至于,她的身世……想到这,她轻叹一口气,随口认真说道:”爷爷,我知道我父亲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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