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见那柳檀馨,这会儿真被羞得急了。心中方才恍然过来,我刚才的那般举动,好似确实有些太急了些。那丫头如此清纯,若在陡然之间就接受了这些,那才是怪事呢。眼看着柳檀馨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赵吉心中,也无奈得很。接下来若有空的话,一定要再找那个丫头好好聊一聊才行。若是不然的话,那丫头今后一见到我便绕着走,这岂不糟糕了?就在赵吉的心中,满是无奈的时候。尚书房的房门,便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赵吉抬头望去之际,见那人,竟是刚刚从此地羞恼离开的柳檀馨。心中,不免也颇为奇怪。可是,还没等他问出口呢,那柳檀馨,便满脸焦急地跪在了赵吉面前。声音之中,很是急切:“官家,臣妾恳求官家发兵,救我一族之性命!”
赵吉,蒙了。因为他着实猜想不出,面前这个柳檀馨,此刻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在原地愣了好久之后,方才快步来到柳檀馨面前,屈身将对方从地上扶了起来:“檀馨呐,此刻这里也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又何必对我如此呢?”
“檀馨,你且记住,我们二人是夫妻。”
“夫妻之间,本就是一体的。”
“这会儿,既然你们一族之人有了危难,直接向我说来就好。”
“如果我能办得到的,必然绝不推辞。”
柳檀馨见赵吉,答应得如此肯定。心中的忐忑,也放下了不少。匆忙整理了一下接下来想说的话之后,柳檀馨便将因果缘由,尽数对赵吉道了出来:“官家,我柳氏一族那事说来,却也简单得很。”
“我们柳家,一直以来都是苏、杭地区最为知名的富商。”
“家中,田产银两不计其数。”
“可随着方腊那一支人马,在苏、杭地区的势力越扩越大。”
“不禁也使我们柳家的产业,受到了许多波及。”
“在此之前,我们柳家在给方腊交税之时,一直都是营收额的两成。”
“可是近日以来,那方腊也不知怎的,竟然一下子便将税收,从原本的两成提升到了八成。”
“我们柳家的产业虽广,但手下之人运营这些产业,却也要花费许多银两。”
“若这八成税上交过后,我们柳家莫说开门盈利了,不每日亏损就不错了。”
“而且那方腊,还曾几次三番对我父亲威胁说,如果他敢陡增异心的话,那么我们整个柳家老小,定会被他屠得一人不剩。”
“那方腊,在苏、杭地区的恶名,几乎就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但凡是他说出来的,几乎就没有不去做的。”
“其实,臣妾数日之前便已然收到了来自于家父的求援信。”
“可无奈那会儿,官家正在外地游览,并未回京。”
“所以这事,便拖到了现在。”
赵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那刚才,檀馨你初见我之时,却为何不对我直言呢?”
柳檀馨撅起小嘴,硬是挤出了一个无比哀伤的笑容:“刚才,臣妾本欲想说的。”
“可是,却被官家一打岔忘记了。”
赵吉将柳檀馨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再次揽入了怀中。低头沉吟之际,也想问问柳檀馨自己的看法:“檀馨呐,对于这件事,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毕竟这件事,可是涉及到你们柳家一门老小的。”
“倘若一旦办不好,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檀馨你素来聪慧,于那格局方面,也设想甚多。”
“不如现在,你便为我分析一下吧。”
“眼下这事,又该怎么办?”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柳檀馨便迫不及待地接上了话茬:“眼下如此情形,又能如何去办?”
“自然是赶紧指派朝廷天兵,前往苏、杭两地剿匪了。”
“如若把苏、杭两地的匪患,尽数清除了。”
“那我们柳家满门,方才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
赵吉眼睑微垂地琢磨了一会儿,既没有同意柳檀馨的这般想法,也没有否定。直至过了好久之后,方才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按照你的打算,这次出兵,又该派谁前去统军呢?”
“檀馨,你的心中有了计较没有?”
柳檀馨秀眉微皱。苦思冥想好久之后,方才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眼下,以这种局势来看,此次出兵,那领兵之人不是童贯,就是高俅了。”
赵吉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望着怀中佳人,面色之上说不出来的无奈:“是呀!”
“就现阶段而言,即便咱们想指派其他将领前去做这平叛之事,估计蔡京等人,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那兵权,对于咱们皇家重要,难道对于那些一直不甘平庸的臣子来说,就不重要了吗?”
赵吉一脸和善地瞧着,面色绝望一片的柳檀馨:“檀馨呀,眼前的这般局势,你不是不会分析。”
“而是一旦涉及到了你的家人,你便关心则乱了。”
“眼下,你在苏、杭地区的亲人家眷们,又是否已经遭到了生命威胁?”
“如若不马上出兵去救的话,是否又将酿成重大后果?”
“倘若不是的话……”“檀馨你完全可以静下心来,慢慢分析眼下的时局。”
“看看眼下的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还颇为轻柔地在柳檀馨的背后,轻拍了几下,以作安抚。而柳檀馨在听完了赵吉的这番话之后,面上的焦急之意,也去了大半。沉吟良久之后,便相继道出了心中想法:“眼下,虽方腊那一伙,已然对我们柳家发出了胁迫警告。”
“可目前来说,只要我们柳家一干人等,积极配合对方的收税意图。”
“在眼前,我们柳家似乎也并不会遇到什么太大风险。”
“有损的,只是一些银两方面的利益罢了。”
“可若久而久之,那方腊一伙,不仅仅满足于我们柳家所进献的那些税银的话……”“到了那会儿,才是我们柳家,真正该急的时候。”
“可那会儿,我们这儿再去准备,怕是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