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相的,速速离去,莫热闹了爷爷我!”
“到了那时,莫说你下面之物不在了,即便是项上狗头,也给你齐根削下去!”
“哈哈哈……”周通的这般言语,一下子就把中军阵里的童贯惹怒了。阉人这事儿,可是他一辈子的痛。无论何人说出来,他都会怒火中烧。此时,眼见着对方那个草寇强人头子,居然在两军阵前,如此地辱骂于他。这不禁就把童贯气得,双目圆瞪,咬牙启齿:“你这草寇强人,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我?”
“当真不知那死字,到底该如何写了。”
“哪位将军肯代本帅出战,将那草寇强人立毙马下?”
童贯话音刚落,便自他身后,猛地窜出一人来。但见此人,鼻挺口阔,脸方眉粗。一双迥然虎目,赫赫有神。抄起手中的一杆狼牙棒,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便自口中喷涌而出:“区区贼首草寇,安敢狂妄至此?”
“看我手中的这杆狼牙棒,不将你砸得脑浆迸裂,身首异处!”
随着一声战马嘶鸣骤然而起,那秦明,也如流星一般窜了出去。如此威势,莫说尚在阵前的周通了,即便仍在远处的李忠、燕顺等人,也都被吓了一跳。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周通与秦明二人的武器陡然相交,那周通的整条臂膀便被震得,酥麻不断。心中骇然之下,便已然生出了几分胆怯之意。反观那秦明呢?一击之下,心中战意瞬间就窜了上来。使之嘴角不住冷笑的同时,紧随而来的下一棒,便直奔周通的天灵盖,招呼了过去。秦明的这一击,势大力沉。掠过一片残影之后,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周通的头顶。直至此时,那周通方才反应过来。可这时候再去妥善接下这招,已然是来不及了。于是那周通,便只能十分别扭的将手中的走水绿沉枪,斜着迎了上去。又是一记金属相击的声音传来,周通手中的那杆走水绿沉枪,便已然被击得飞了出去。而那周通,虽然在刚才的一合当中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也因那般巨力的存在,而致使一条胳膊被震断了。大脑之中嗡嗡一片的周通,满脸愕然的望着掉落在地的走水绿沉枪,只感觉脑后阵阵发寒。情不自禁间,便猛地闭上了眼睛。眼看着周通,眨眼之间便要丧命于秦明的狼牙棒下了。身为哥哥的李忠,又怎能继续稳坐阵中?双腿猛地一勒马肚子,提起手中长枪就向着秦明冲了过去。而这会儿的秦明,正准备再补一棒拿下首功呢。可李忠斜冲过来的这一枪,却直接奔着他的胸口去了。如若这会儿,秦明不管不顾仍要取周通性命的话。那么他自己,也会在击杀周通的同时,被李忠戳一个透心凉。秦明只恨得,后槽牙没咬碎了。可在电光火石之间,却也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但见他忽地撤回了手中的狼牙棒,奔着李忠的那杆钢枪,便迎了过去。虽然李忠的本领,照周通来说确实高了不少。但若久战下去,却也必定不是秦明的对手。再者说,这会儿的周通已然失去了再战之力。杵在那里,也是帮不上一点儿忙,只能暗自着急罢了。后方的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眼瞧着桃花山的那二位头领,不时便要身死沙场了。心里当真是既焦急又惭愧。没一会儿间,便纷纷催促胯下战马,提着手中兵刃便冲杀了过去。那秦明在武艺方面,确实高出了李忠不少,但若想在数招之内,便将其斩于马下的话,却也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呢,随着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纷纷加入战局,那秦明应对起来,便有些手忙脚乱了。在远处瞧得暗自心惊的黄信,一看师傅被围攻,立马便坐不住了,提起了手中大枪便加入了战局之中。那镇三山黄信,在武艺方面虽不及秦明粗狂勇猛,但也有其独到之处。这师徒二人勇斗李忠、燕顺、王英、郑天寿四人,竟也打得有来有回,不分胜负。渐渐地,童贯的脸上,便现出了几抹焦急之色。而立在童贯身旁的花荣,一看这情景立马便微笑直言道:“元帅莫急,且看末将的本事。”
花荣话音刚落,便立时将弓箭搭上了。随即两个破空声接连而起,燕顺、王英的大腿及腰部,也相应中箭。虽不至危及生命,但也大大削减了这二人的战斗能力。不一会儿间,秦明、黄信二人,就渐渐占据了上风。只把李忠、燕顺、王英、郑天寿四人压迫的,连抽身撤回阵营之中的机会,都没有了。王英一个恍惚之间,险些就被黄信手中的钢枪戳中脑袋。心中惊恨交加之下,当即便高声骂了出来:“是哪个龟孙子放的冷箭?”
“如此这般,又怎是那英雄好汉的作为?”
岂料,那花荣听完那般怒骂之后,非但不恼,反而还哈哈大笑了起来:“尔等草寇强人,以四打二,难道就是英雄好汉的作为了吗?”
王英本想再骂,可在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出其他词来了。这会儿,只能玩命似的甩着手中钢枪,于心里暗自生着闷气。虽然刚刚花荣那话很是不好听,但身处三山阵营当中的杨志也知道,此刻并不是吵架拌嘴的时候,怎样将那几位头领救下来,才是真格的。他本欲亲自前往冲杀的,可那带兵一道,在这么多头领之中,就顶数他这个杨家将后人最在行。若此刻冲出去的话,那身后的数千兵马,又该由谁去带?在心中纠结了许久之后,杨志便只好派上了最后几名头领。随着操刀鬼曹正、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的纷纷入局,战场之上的局势,又发生了大逆转。曹正、张青、孙二娘、李忠、燕顺、王英、郑天寿,七名头领一起攻杀秦明、黄信二人。即便那两个武艺再好,在这么多头领的连番攻势之下,却也终究要吃亏的。